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187)
这会儿是倒数第二周的周一。
我心想,季宵大约是有些预感。
他偶尔会抬头,用一种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岑明、老杜二人。
看过他们之后,季宵的视线又转到我身上。
他朝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心想,其实季宵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个。
无论岑明还是老杜,这会儿都没有留意这边。
于是我轻轻咳了声,做了一个很幼稚的手势。
——先把手放在自己心口,假装把“心”摘下来,抛给季宵。
季宵又笑了。这一次,他的笑容比前面要放松、真心很多。
他配合我,接住我的“心”,做出一个陶醉的表情。
我看着他的神情,慢慢微笑。
这天晚上,岑明照旧跟我们一起。
三个人,按说也该有打牌之外的其他娱乐活动,但无论是我还是季宵,都无心去想。这么一来,又只能依靠纸牌来打发时间。
我们消磨了一晚,等到十一点出头,关了灯,预备睡觉。
这原本会是过往几天之后,我们睡得最平静的一天晚上。
奈何半夜,季宵又睁开眼睛,而我跟着睁眼。
我们再度听到“咚咚咚”的声音。
季宵显得迷迷糊糊,头埋在我胸口。眼睛虽然睁开了,但也只是半阖着。
他和我抱怨:“好吵。”
我低声说:“对……”
我觉得他应该已经留意到了。
这一次,那个“咚咚”的声响并非来自我们头顶。
而是从床边传来。
只是我背着身,季宵则被我按在怀中。
我们的腿胡乱交缠在一起。不管是谁,都没有看一眼床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咚咚”声连续不断,我捂住季宵的耳朵,同时,把被子拉高了一点。
我们的睡眠质量的确很不错。这么稍作遮挡,季宵就真的睡着了。
他的呼吸落在我胸口,坦白说,是有一点痒。
我又有意动,可惜想到现状,想到房间里的另一位,只能遗憾地叹气,再同样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待会儿见啦。
第142章 老杜
虽然谈不上一夜好眠, 但也不算太坏。
我们睡够了八个小时。到起床时,季宵先看一眼窗子方向。
我留意到他的动作,与他一起看去。
窗户好好地关着,窗帘一样拉上。
在我们身边不远处, 另一张床边, 岑明正揉着自己的头,打着呵欠。
见我们起来, 岑明像是犹豫一下, 问:“邵佐、季宵,你们——呃, 你们昨天晚上, 有没有听到?”
季宵看他,问:“你又听到了吗?”
岑明说:“有一点,不过好像没有之前声音那么大。”
季宵看着他,说:“我好像也听到了一点。”
岑明眼睛眨动,缓缓放下揉着头的手。
季宵面色不动,说:“不过可能是听了太多次吧,有点习惯了。”
我说:“对。稍微醒来了一下, 不过很快又睡着了。”
岑明听了这话,目露茫然, 慢慢地点一下头。
我笑一下,说:“这样, 要不然你今天先去吃饭?”
岑明:“嗯?”
我含蓄地:“我和季宵,嗯, 你理解一下?”
岑明听着,起先依然是茫然,但紧接着, 他看到我们两个,看到我搂在季宵肩膀上的手,像是骤然明白了什么。
岑明面颊胀红,忙不迭地跳下床,说:“行,你们忙,我先去吃饭。哈哈,哈哈。”
他逃也似的走了,留下我和季宵。
季宵斜眼看我,说:“理解一下?”
我端详他,客观地说:“其实刚刚和他讲话,我没有其他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季宵太“想”我,有“其他意思”,我也不介意奉陪。
季宵听着,笑着摇一摇头。
我眼睛眯起一点,季宵又亲亲我。
我稍有满意。
季宵说:“老公,出去之后,咱们再?”
我笑一声,说:“好。”
不过那个时候,季宵不一定会有心情。
我思忖这些,同时,季宵下了床。
他却并未去洗漱,而是半蹲在床边,伸手,抚摸着床侧的那一小片瓷砖。
我看着他,见他手指停顿一下,从瓷砖上捻起一根短短的头发。
我见了,说:“不是你的。”
季宵的头发比这长很多。
季宵听了,抬头看我。
我说:“看样子,也不是我的。”
季宵慢慢吐出一口气。
我说:“好了,去吃饭吧。”
我们并未就这个话题多说。
只是事实昭然若现:那个“咚咚”声,与岑明有关。
这天晚上,上床的时候,季宵把我往里推。
我挑眉看他,他很理直气壮,说:“我刚刚喝了很多水。”
我“哦”了声,瞄一眼正做出“眼观鼻、鼻观心”姿态的岑明。
我说:“其实我也喝了很多水。”
季宵瞪我。
我心想,他这“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地方”的毛病,可能永远也好不了。
我想要纠正他,但想到这场游戏结束之后,康长风、“丁珊”等人无疑会再找上来,我便将心思稍稍压下。
还是那句话,不急于一时。
我们关灯、入睡。在凌晨,再度听到了熟悉的“咚咚”声。
我感觉到季宵呼吸声的变化,知道他又一次被吵醒。
“咚咚、咚咚!”
“咚、咚、咚!”
那声音越来越大,如在耳边。
——纠正一下。
本来就在我们耳边。
我眼睛睁开,看着床边的景象。
那是一个倒立的人。
岑明头下脚上,不停地在房间里“跳动”。
我想一想他早上揉头的动作,略觉好笑。
可还没笑出来,岑明就看到我。
他的神色与白天时完全不同。
白天的岑明,是一个普普通通、刚刚进入社会的大学毕业生。他有一些特殊的烦恼:出轨的、欠债的父亲,还有无论如何都要“拯救”父亲的母亲——为此,他找到一份可以包吃、算是包住的工作,竭尽全力地攒钱,想要给自己、给母亲稍微好一些的生活。
但夜晚的岑明不同。
他满脸都是怨毒神色,因为我的目光,他“咚咚”地“跳”过来,眼看要到床边。
我心想:照他这么折腾,竟然只是头疼,而不是头破血流……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季宵的体温。
他的体温把沐浴液、洗发水的味道烘出一点暖香,温温柔柔地钻进我鼻中。
我抱着季宵,很快对岑明此刻的样子失去兴趣。
所以,我自言自语:“哦,做噩梦了。”
这句话之后,我闭上眼睛。
“咚咚、咚咚!”
越来越近。
“咚咚、咚咚!”
床铺好像陷下一块。
季宵抱我的手压得更紧。
他也醒着。
他爱我,想要保护我。
我一面不喜欢季宵这样的“牺牲”,一面又觉得,如果他可以只为了我而“牺牲”。
我当然一样会保护他,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我的心思逐渐转开,而那“咚”声,也逐渐转开。
我的意识逐渐沉下,坠入黑暗。
到第二天早晨。
岑明起床的时候,龇牙咧嘴。
我看到了,问他:“落枕了吗?”
岑明揉一揉自己的脖子,还是不断抽气,说:“可能吧,嘶。”
季宵眼神闪动一下,问:“我帮你揉揉?”
岑明听了这话,显得很受宠若惊,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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