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107)
外间又有雪落下了。纷纷扬扬,映着月光。
我在温泉中观月赏雪,怀中是月下雪里走来的精怪。
精怪有一张俊秀至极的面孔,像是身上每一寸都是贴合着我的心意长成。
起先还志得意满,到后面,嗓子哑了,眼圈、鼻尖都带着水润的红色。
他想要逃走。可我拉着他,亲一亲他的耳朵,叹道:“说好要吃掉我,你怎么还能反悔呢?”
季宵简直被我弄傻了,花了好一会儿,才想明我的话。
他的手指把床单捏出一片褶皱,撑起身子坐起,努力地、讨好地亲一亲我,说:“真的,真的吃不下了。”
那么可怜,我看了,就要心软。
可只是“心软”,却又远远不够。
季宵的求饶,对我来说,完全是又一重的助兴。
我知道,他很快又要后悔,觉得不该对我说这句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更新时间越来越晚了 ……(沉思晚上见啦。
虽然好像已经是晚上了otz
第80章 父亲
十二月走到了尾声。
跨年那天, 我和季宵一起包饺子。他催促我,要我给我爸拨视频。
我无奈,把两只手摊开,给他看手上的面粉, 说:“元元, 你不能一边让我和面,一边让我做其他事情啊。”
季宵说:“那我自己来。”
他拿着PAD, 在我的通讯界面翻来翻去, 问我:“你给叔叔的备注是什么?”
我看着他脸颊边吹落的一点头发,说:“就是‘爸’。”
季宵:“嗯?但之前我直接搜……哦, 有了!”
他把视频拨了出去, 等待接通期间,还翻了翻对话框里的聊天记录。
季宵轻轻“咦”了声,说:“原来你和叔叔的联络还挺多的?”
我看去一眼,见到对话框里显示的文字、语音通话记录,其中包括节假日祝福,对公司一切状况的询问,还有日常生活的一些问候。
我说:“当然啊。”
季宵笑着抬头看我。他像是还要说什么, 但未来得及开口,视频就已经接通。
季宵轻轻“呀”了一声, 走到我身边来。
他端着PAD,对着屏幕打招呼, 说:“叔叔,新年快乐!”
我笑一下, 也说:“爸,新年快乐。”
屏幕里的男人约莫五十余岁。岁月在他面上刻下了沧桑的痕迹,却又不会让他与“老迈”一词相连。即便是从镜头中看, 也能看出他的神采奕奕。
这就是我的父亲了。
邵思南先生,海城的首富。
我曾经看过一篇关于他的报道。说来,也就是在我捡到季宵那天。
那日天气不好,刮了很大的风。戏剧性的,一张报纸被吹到我的面前。
我将其抓住,略看过一眼,就看到报纸头版上的几个大字:一代商业传奇,邵思南先生……
往下再读,下面历数了他的种种成就。
他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年少时便经历很多。等到改革开放,便成为了第一批下海经商的人。在几年之间,赚到一笔在当时看来不小的财富。等到九十年代,所有人都在观望往后发展方向。有人短暂地站在风口,却被下一波卷来的浪涛淹没。
也有人乘风之上,站上九霄。
我松开手,报纸随风远去。
往后想想,这个举动未免很不环保。但那个时候,我心里惦念的,又只有季宵。
我走到他的身边,他原先正抬头看天色,察觉到我的到来之后,又将视线放低一些,看着我。
一个陌生人,这么突然地找上他。
无怪季宵面上会透出一点警惕。
他想要离开,是不想惹上麻烦。但他刚挪动步子,云间便响起雷声。
下雨了。
雨水打湿了落在路边地面上的报纸。这样的雨声之中,我问季宵:“你有地方去吗?”
季宵说:“有。”
我看他,说:“你不用害怕我。”
季宵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往后一步,面上多了点不耐烦,还有些匪夷所思,问:“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看着他,说:“你应该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吧?”
季宵:“……”
我一样是在之后才意识到,那个时候,季宵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个人应该有病吧?
不过那时候,我未想太多。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看着他尖尖的下巴,漂亮的面孔。我与他对视,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花火迸溅。
那个时候,我其实并不明白,自己到底想从季宵身上得到什么。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在那个时候,我不打算让季宵从我的视线中离开。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缓缓说:“我的父亲,是邵思南。”
伴随着我这句话,雨水落在季宵的面颊上。
他依然诧异地、茫然地看着我。
像是一只面对笼子,面对食物的引诱,不知所措的幼猫。
我笑一笑,问季宵:“你要和我回去避雨吗?”
——这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十年后的今天,我和季宵有了一个家。季宵爱我,考虑我的家人。这会儿笑眯眯的,站在我旁边,对着PAD讲话。
“新年快乐。”屏幕另一边,我的父亲也开口祝福。他的嗓音如面容一样沉稳,含笑问我们:“这是包饺子呢?”
“对,”季宵说,“饺子馅儿已经和好了!是莲菜的。”
说着,他转动PAD,让镜头对准盛了馅儿的碗。
父亲的嗓音里笑意更浓:“不错啊。”
季宵又把PAD转过来,说:“都是邵佐做的。”
父亲便又夸我。
一派其乐融融之中,季宵问:“叔叔,你那边有什么安排?晚上吃什么?”
父亲回答他:“公司要开年会,我就和几个董事一起吃。现在还没到时候,待会儿就出门了。”
季宵:“哦哦!”又侧头看我。
我领会了季宵的意思,对着PAD说:“爸,是这样。我们这段时间又去和心理医生那边谈了谈,说是我的症状已经缓解了很多。照这么下去,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和季宵就能回海城了。”
屏幕里,父亲说:“这是好事儿啊!你们一直待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
我笑一笑,再问起一些公司的状况。到这里,季宵不怎么讲话了,只是竖着耳朵,在一边听。
这么说了五六分钟,父亲那边切过去一个新的电话。父亲接通之后,略说了几句“就在楼下等着吧”。
季宵听了,知道:“叔叔,是司机来接了吗?”
父亲说:“对。”
季宵说:“那行,叔叔先忙。等到年后,邵佐就又能干活儿了。”
我哭笑不得,从背后搂住季宵的腰。季宵的背明显挺直很多,脸上的笑倒是不曾变化。
等到视频结束了,他才似松一口气。
我在他腰上捏一捏,问:“紧张?”
“可能是太久没和叔叔讲话了吧,”季宵说,“我之前都是怎么和叔叔交流的来着?刚才是不是太跳了?”
说着说着,他眼巴巴看我,好像要从我这里得到一点肯定。
我“哈哈”大笑,说:“刚才那样就不错啊。”
季宵:“真的?”
我说:“对,有点‘少奶奶’的风范。”
季宵:“……”
他一脸无语,转而还记起另一件事,“等等,你的手上是不是还有面粉?”
我说:“好像是。”咳嗽了声,收回手。
季宵扯着自己的衣服,看着腰上那一大块白色。
“邵、佐——”
“嗯?”
季宵深呼吸。
他仿佛在酝酿什么。我心中略有期待,微笑着看他。但到最后,季宵就自己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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