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176)
那要怎么办?
岑明面临着两个选择。
要么,去阳台。
只要能把阳台和室内之间那道玻璃门拉上,他就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点时间、空间。
届时,无论是把自己关在厕所里,还是直接从三楼跳下去,全部不失为一个办法。
以现在的角度,这当然是更好的选择。但那时候,岑明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胡主管是从阳台过来的。
所以他不能再往阳台去。
那么能躲避的空间就太有限。
他撒腿就跑,跑向旁边的衣柜。
胡主管看着这一幕,仿佛都愣住了。
岑明瑟瑟发抖,躲在衣柜中。
掩耳盗铃也不外如是。
他听到了外间的脚步声,很快,胡主管就停在柜子旁边。
这一刻,岑明心头是完全绝望的。
他明白,自己做错了选择。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贪图这家公司的食宿条件,选择在此入职。过去近两个月的时间,他明明发现了那么多疑点,为什么能待到现在?
如果这并非是自己的生活,而是一场恐怖电影。那岑明觉得,自己就是其中一个死去之后,也会被观众们评价为“真是活该”的角色。
胡主管说:“岑明,你怎么跑掉了呢?”
岑明面上滑下泪水。
他起先甚至不曾察觉这恐惧的眼泪。是在往后,面颊上的温度、泪水流淌下的触感,提醒他这一切。
他就这么崩溃了。
胡主管说:“岑明,你出来,咱们好好谈一谈。”
岑明不敢、没办法回答。
胡主管说:“你发现了我的秘密,这要怎么办?”
岑明心里祈祷:他快点离开、快点离开。
但是,哪怕是祈祷的时候,岑明也明白,这是不太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仅仅是抱着一点模糊的、卑微的期待。
只是连这样的期待,都要很快落空。
他听到了胡主管手放在衣柜门上的声音。
接下来,胡主管说:“岑明,你不出来的话,我也没办法。这样,我把柜子打开——”
岑明意识里最后的画面,就是原本黑暗的衣柜中,出现了一道光。
我听到这里,磨了磨牙。
季宵察觉我的动静,看我一眼。
我回以微笑。
季宵却还是显得担忧。他握住我的手,捏一捏,反复确认我没有事,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岑明身上,问他:“之后,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看着他的动作、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涌出一点奇怪的满足。
我一边想,这样实在是过于可笑。一边想,说到底,我所求不过如此。
我反手握住季宵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虽然是危急关头,但季宵显然也因此高兴。他的唇角勾起一瞬,又压下。
倪雪、岑明没有留意到这些。
因为前面的对话,岑明的嗓子有些发哑,说:“对。我当时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觉得有人碰我。我以为是胡主管,但是仔细一看,发现是你。”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岑明说,我们也知道。
他“挣扎”之下,掉到床上。而季宵对他的“疑神疑鬼”非常无语,花了一点时间,让他相信,至少他面前的三个人不是鬼。
我想到这里,看一眼旁边的倪雪。
对于岑明的想法,我持保留态度。
不过和他沟通的并非是我。
在岑明冗长的讲述之后,季宵总结:“胡主管在你厕所里,你出来之后,胡主管说要和你谈一谈,因为你发现了他的秘密。是这样吧?”
岑明愣愣地点头,忽而问:“你相信我?”
季宵说:“这有什么信不信的。”
岑明沉默。
季宵说:“我就是不明白,这些事情,怎么让你反应那么大。”
岑明:“……”
岑明面色都变了,说:“他是鬼啊,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季宵看着他,面上露出一点微笑,说:“岑明,你为什么会产生‘胡主管是鬼’的想法?”
岑明愣住。
岑明:“他在我房间,他的味道,他的手……他说,我发现他的秘密了。”
季宵说:“先把胡主管在你房间这点搁置。就后面两样,我们不是谈过了吗?胡主管应该是生病。”
作者有话要说: 待会儿见啦。
第134章 巧克力
“生病……”
同样是重复这两个字, 但此刻,岑明的话音显得僵硬许多。
“对,”季宵说,“岑明,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 唉。但是,咱们都是受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吧?你说胡主管是‘鬼’——嗯, 这没道理啊!”
岑明表情复杂地看季宵。
季宵说:“不过这么看起来, 胡主管的情况真的很糟糕。”
他说到这里,又停顿一下, 说:“他得多疼啊。邵佐, 你说是吧?”
季宵这么叫我,是想要我和他一唱一和。
我当然要配合他,回答:“对。”
季宵看我。
我只好多说两句:“……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心里肯定压力很大。”
季宵仿佛还是不太满意,不过勉强接受,继续道:“咱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要尽量给胡主管关怀、帮助。”
岑明愣愣地看着他。
他像是完全被季宵的话音绕了进去。一时之间,连自己此前提到过的、总是遇不到其他人的状况也忘记了。
但岑明到底记得抓住一点:“可这么说的话, 胡主管为什么要到我房子里?”
季宵目露遗憾,说:“我也不知道啊。”
岑明沉默, 季宵:“不过我觉得,他一开始待在厕所里, 是不是也不太愿意要你发现他?”
说到这里,季宵捏一捏我的手。
我眼角抽了抽, 一边想:我这么劳心劳力,你是不是要给我一点报酬?
一边说:“岑明,你仔细想想, 你房子里有没有什么胡主管私下里想要拿到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但我知道结果。
岑明果然回答:“没有。”
季宵说:“你房子里也不只是你一个,还有老杜。”
岑明:“老杜?”
季宵:“老杜和胡主管都是公司里的老人了。这话,按说不应该咱们讲。说到底,咱们还是实习阶段,谁知道公司里有没有什么倾轧。”
这是很正经的话题,岑明、倪雪二人听着都露出郑重目光。
只有我知道,季宵真的只是信口开河。
季宵说:“之前不是听说过吗,老杜原本不是在咱们这个部门。之前的部门压力太大,他受不了,所以被调过来。”
岑明、倪雪愣愣地看他。
季宵说:“这种部门,负责的一般也是大项目。”沉默一下,“我不是要怀疑胡主管,就是,胡主管这样的情况……可能的确治疗起来很困难。”
倪雪:“你是说?”
季宵:“我没说‘一定’啊,只是一个想法。将心比心,咱们要是哪一天知道自己快不在了,肯定要想办法给家里人多留一点东西吧?”
我皱眉。
季宵安慰地朝我笑一下,又说:“反正,如果是我的话……”
我说:“闭嘴。”
季宵就笑。
笑过之后,他说:“你们别看邵佐现在很凶。但我知道,他也是一样的。”
我沉默。
季宵又说:“岑明,你呢?”
岑明恍惚。
季宵说:“要是你生了什么病,可能活不长了——我不是咒你,就是说‘如果’。那这种时候,你会做什么?”
岑明安静片刻,才说:“我要杀了那个老东西。”
季宵笑道:“对吧?这种时候,一些平常的法律法规,可能就不太能约束咱们。”
欢迎收藏腐小说fxs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