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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绿帽[快穿](91)

作者:碎清尘 时间:2018-07-19 20:54 标签:快穿 爽文 穿书 无限流

  他总不能在这种时候告诉对他,他有可能只是在昨夜被百里承按在地上来回折腾的时候,不小心受了凉吧?
  ——而且,事情发展成那样,还是他自找的。
  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有点不自在起来了,季榆轻咳了一声,侧过头移开了落在曲长歌身上的视线。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装作忘了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和这个人一如往常一般地相处。
  “昨天的事情,”然而,还没等季榆想好今后该怎么做,曲长歌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你还记得多少?”
  “什么……?”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百里承一眼,季榆的面上浮现出迟疑的神色来,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曲长歌的这个问题。
  看到季榆的反应,曲长歌就知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突然就有点想笑。
  分明昨天险些趁着这人意识不清的时候,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的人是他,可到头来,这却成了帮助对方达成自己目的的最后一股推力。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包括昨天自己的举动,都全部在这个人的预计之中?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人的的心计,就实在太过可怕了些。
  曲长歌抬起头,怔怔地盯着季榆颈侧那没有被很好地遮挡住的痕迹看了好一会儿,忽地就感到自己的想法很是可笑。
  即便再怎么聪敏早慧,眼前的这个人,也终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而已,又怎么可能将人心算计至此?又怎么可能……做出了那所有的一切之后,对他无动于衷?
  看着季榆那有些躲闪的双目,曲长歌略微弯了弯唇角,眼中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这个人此时所拥有的、值得抓住的一切,都是这个名叫百里承的人所给予的,对于他来说,将这个人看得比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更重要,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至少,昨天夜里——还有上一次,季榆都没有推开他,不是吗?
  就是曲长歌自己,都为自己这种毫无来由的念头感到荒谬。可在许多时候,感情就是这样一种无法受理智操控的东西,曲长歌从来都不是那种能够清楚地看明白形式,克制住自己不再行差踏错的人。
  “换一只手。”见面前的少年垂下头避开了自己的视线,曲长歌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出声说道。
  他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心绪不宁的缘故,竟一下子无法确定季榆此时起烧的原因。
  听到曲长歌的话,季榆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只是受凉了而已,有必要吗……?”
  他的另外这只手上,可还留着昨晚百里承留下的痕迹,只一个晚上,自然不可能消退下去。
  “你什么时候学会诊脉的功夫了?”曲长歌闻言,略微挑了挑眉,显然没有因为季榆的话而改变主意的意思。
  “可……”季榆下意识地张口想要反驳,却被百里承给阻止了。
  轻轻地拍了拍怀里的人的脑袋,百里承没有理会对方不满的眼神,将对方的手腕送到了曲长歌的面前。
  他知晓曲长歌的性子,无论是什么时候,这个人都绝不会在行医救人这件事上,有任何含糊。既然对方提出了这个要求,就定然有其道理。
  曲长歌见状,抬头看了百里承一眼,发现对方的脸上满是毫无遮掩的坦然,那模样,反倒让曲长歌感到有些不快起来。
  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繁乱的思绪,曲长歌垂眼敛眉,专心地体会起季榆的脉象来。
  感受着指下脉搏的跳动,曲长歌的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他将季榆的袖子给撩了上去,仔细地观察着上头的皮肤,但除了那明显属于人为的暗红色痕迹之外,并没有找到任何预想当中会出现的东西。
  又询问了一些相关的问题之后,曲长歌眉间的褶皱更深,似是碰上了什么不解的谜题一般。
  “怎么了?”见到曲长歌的样子,百里承的心中顿时浮现出些许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不知道若是自己从对方的口中,得到了那个让他感到无比恐惧的答案,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曲长歌在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单只看脉象,这个人与那些染了瘟疫的人极其相似,可对方的身上,除了低烧这一点之外,没有任何疫病该有的症状。
  听到曲长歌的话,季榆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了。
  这两天,不管是什么问题,他似乎总是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以至于他都不由地怀疑起来,这世上是不是还能有人对与他有关的事情,给出肯定的回答。
  不明白季榆这是怎么了,曲长歌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日子尽量不要外出,”略微思索了片刻,曲长歌出声道,“也最好不要和其他人接触。”
  就算他此时无法确定季榆的情况,但凡事总是做最糟糕的打算为好——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纵然这会儿城里已经无所谓哪儿安全了,可该做的,还是不能落下。
  即便曲长歌的话并没有说明白,可其中的意思,却已经足够清楚了。
  季榆唇边的笑容淡了下来,一时之间竟有些辨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确实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染上疫病的可能,但当这件事真的变成现实的时候,他还是做不到如想象当中的那般冷静以待。
  ——并非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此时正揽着他的腰的人。
  “我……”看到曲长歌留下了药方之后,就起身告辞的身影,季榆张开口,却一下子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好半晌之后,才低低地说道,“……对不起。”
  他明知道自己成天和粮仓当中的病患呆在一起,有不小的可能染上疫病,但在昨天百里承表现出对自己的在乎的时候,却还是没有忍住,做出那样的举动来——
  一想到这般行为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季榆的眼中就抑制不住地流露出慌乱的神情来。
  “百里,我……”他仰起头,像是想和百里承解释什么,然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百里承给堵了回去。
  一记深吻结束,百里承垂下头,在季榆有些红肿的双唇上轻啄了一下。
  “这时候道歉……”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可是有些晚了。”
  “再说了,”说到这里,百里承停顿了一下,“哪怕让我再重新选择一次,”他说,“我也一定会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再做一遍。”
  正如季榆所说的,倘若他们两个人能够死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结局不是?
  听到百里承的话,季榆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伸手小心地触碰了一下嘴唇上还有点疼的伤口,眼中忽地浮现出些许委屈的神色来。
  “明明你一开始的时候还想……”尚未出口的话语被百里承给吞入了腹中,季榆闭上眼,迎合起对方的动作来。
  “现在……”伸出舌尖,舔去季榆唇边溢出的津-液,百里承哑着嗓子问道,“……还想说什么?”
  “……”靠在百里承的胸前大口地喘着气,季榆的嘴唇动了动,很是无情地指出了一个事实,“……你-硬-了。”
  百里承:……


第93章 第四穿(二十六)
  在季榆起烧的第三天, 他的身上出现了和其他染了疫病的人一样的黑色小疹子,然而,曲长歌面上的凝重与困惑却并未因此而减少分毫。
  因着每个人的体质不同, 便是相同的病症, 在不同的人身上,也会有不同的表现, 即便季榆与其他人不同, 先起了烧再生的疹子, 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单单是这与旁人不尽相同的症状, 还有那与其他染了疫病的人, 有着细微差别的脉象,都让曲长歌控制不住地去在意。
  “粮仓那边应该还很缺人手吧?”见曲长歌在一天内第三次给自己把脉,季榆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不过去那边没关系吗?”
  说实话,他原先也是想和百里承一起,搬到那边去的,但最后硬是拗不过县衙里头的那些人,便还是留了下来。结果谁成想, 到了最后, 连曲长歌都差不多在这儿住下了。
  “就算我过去了, 我也不可能去照顾其他病人。”搭在季榆手腕上的手, 曲长歌出声说道。
  既然季榆确实是染了疫症,那么他被传染的可能性,不可谓不高。他可不会忘了, 那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什么。
  “更何况,”看了眼前这个神色略有些不自在的少年一眼,曲长歌的嘴角略微翘了翘,“你是特殊的。”
  他总觉得,若是一直待在季榆的身边,或许能发现一些什么——而那极有可能是不再让他们在原地转圈的关键之处。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为了能够待在这个人的身旁,而给自己的一个借口罢了。
  毕竟他对这个人,确实怀有一些无法压制的心思。
  视线在面前的人由于病症而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曲长歌垂下眼,遮住了其中的神色。
  他很清楚,若是眼前的这个人看到了他眼中的情愫,定然会想方设法地将他推开。
  将一个人的心脏伤的鲜血淋漓的愧疚与负罪感,终究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事情,不是吗?
  “特殊的?”见曲长歌说完之后,就起身准备离开,季榆的嘴唇动了动,终是忍不住出声说道,“你是在说我的情况,还是……”他的嘴角略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与以往无二的灿烂笑容,“……还是我这个人?”
  动作蓦地一顿,曲长歌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的记忆当中一般的少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希望我给出什么样的回答?”
  ——在亲耳听到了那些话之后?
  唇边的笑容不由自主地一僵,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垂着头的样子,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这本来就是个孩子。
  在心中小小地叹了口气,曲长歌伸出手,学着百里承时常做的那样,轻轻地在季榆的脑袋上揉了揉。
  “不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明白的,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们无法抹除,他们唯一也必须选择的,是今后该如何做。而曲长歌觉得,他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对不起。”听到曲长歌的话,季榆的手指颤了颤,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低声开口。
  这是他一直想说,却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
  “我……”他的手指略微收紧,似是有些不知道该怎样说清自己的想法,“……我其实没有……”
  “我知道。”不等季榆把话说完,曲长歌就打断了他。
  他明白,即便这个小家伙一开始接近他的目的,确实不单纯,但对方,应该是没有想过,要真的伤害他的。
  “你只是没有想过,”说到这里,曲长歌忽地笑了起来,“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了你,你该怎么办,”他问,“对吗?”
  ——天真,执拗,思虑不够全面的孩子。
  而他,正是被对方身上的这些特质所吸引,一点点地弥足深陷,直至不可自拔。
  大概是掌心传来的触感太过美好,曲长歌都有些不舍得将手给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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