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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绿帽[快穿](267)

作者:碎清尘 时间:2018-07-19 20:54 标签:快穿 爽文 穿书 无限流

  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意见事情而已,甚至没有多少值得提起的东西——如果没有那个人存在的话。
  由于季榆特殊的身份,穆卓阳对他并不陌生,没有太多的利益相关的合作或者矛盾,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都一直保留在表面的熟络上。
  似乎就是从穆向苏和柳君迁之间的婚约流传出去开始,这个人以往一直融于背景当中的人,就倏地一下子从中跳了出来。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季榆对穆向苏说出“我喜欢的其实是你爹”的时候,他竟无端地信了两分。
  然而后来的事情表明,他当时的想法,简直愚蠢透顶。
  “但就算我真的相信了那种无稽的说法,”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穆卓阳笑着摇了摇头,“也还是不能解释,我那时候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来啊……”
  分明知道作为初代魔君的后人,那个人的身上有着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他却依旧将其拉入了自己的计划当中。
  尽管最后他的确达到了目的,但这着实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之后那将对方的尸体带回魔界的行为更是如此。
  穆卓阳并没有对季榆说实话。
  并不是什么半吊子的“陷入沉睡”,又或者在短时间内显露出的死亡假象,当日在离开那破碎的幻境之后,季榆的的确确“死去”了。
  至于那没有腐朽的身体,以及山洞内出现的异象——穆卓阳并不觉得,与那传说中的初代主君扯上关系的人身上发生这种事情,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他确实想过要在这个人的身上找寻与那与幻境一起消失的宝物的线索,可直到山洞中的那个人睁开双眼,他都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穆卓阳想,那大概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弄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这对于他来说,着实是一件太过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甚至因此而放任了一个极有可能带着自己想要的秘密的人,从自己的眼前离开。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陷入了某个疯子手中的套索里,在毫无知觉间,被勒紧了脖子拖拽着下沉,直至再也无法触碰到原本的河岸。
  穆卓阳不知道那个特殊的世界对季榆来说究竟有什么意义,也不清楚那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异之处的母女对这个人来说,到底代表着什么游离于深爱与憎恨之间的东西,他只知道,在望着那两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仿佛已经死去一般——就连对方当初躺在山洞里的时候,看起来都比这样要更加有生气。
  所以他动手了,在明知会遭到这个世界的反噬的情况下。
  手掌没有任何阻碍地穿透了那个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女人的胸膛,那个在瞬息之间便在他手下丧命的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股尖锐的疼痛从心脏传来——有那么一瞬间,穆卓阳甚至觉得自己会就这样死去。
  他并不是没有尝试过攻击这个地方的其他人,但之前所受到的反噬,显然要比这一次都要小得多。
  倒也称不上有多意外,能够让季榆露出那样的表情的人,本就不可能是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分别的存在。
  逐渐失去温度的血液从指尖滴落,穆卓阳没有给地上的尸体一点多余的视线。
  扎进腹部的匕首让他本就不轻的伤势又加重了几分,可穆卓阳看着眼前的人,却不知为何只是想笑——然后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而这样的举动换来的,则是身上新增加的、无法忽视的伤口。
  “我体内的那个东西,并非没有任何取出来的办法,”穆卓阳听到季榆这么说,“据说如果我对什么人真的动了感情,在与对方肌肤相亲的时候,那玩意儿就会显现出实体来。”
  他看到了季榆脖颈上那本该存在于他身上的伤口,只须臾他就明白了这个人的想法。
  将他所有的伤,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无法直接治愈,想来便是这个世界于他们的压制作用了。
  穆卓阳知道自己不可能因为这点伤而丧命,可对于眼前的人来说却不一定。即便对方刚才展露了不低的实力,看体内的物体被压制到如此程度的时刻,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足够的把握。
  “要试试吗?”
  然而即便如此,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却依旧顺从了对方的意思。
  穆卓阳觉得,他可能真的已经疯了吧。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当时是想要确认那个人的心意,还是仅仅试图取得那个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对方那双倒映着自己容貌的眼睛。
  当然,在时隔许久的现在,再去思索这些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显然已经没有了意义。
  “都说得不到一个人的心,至少要得到他的身,”转了转手中落满了繁星的酒盏,穆卓阳轻声笑了起来,“好歹我比其他人要划算多了,不是吗?”
  枯黄的树叶从枝桠上落下,飘飘悠悠地落在了碧色的酒盏中,搅乱了那醉人的星光。


第275章 尾声
  季榆在睁开眼睛的时候, 本以为会见到某个一点儿都没有神明的样子的那个家伙的公寓里,那挂着廉价的吊灯的天花板,然而, 映入眼帘的, 却是医院里过分晃眼的白。
  正准备给他换下已经滴完的点滴的护士对上他的视线,愣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猛地回过神来, 一边大声喊着“病人醒了”, 一边转过身急匆匆地往外跑。
  然而, 还不等她跑出这个看起来有些高级的单人病房, 她正打算去呼唤的对象就先一步踏入了房间, 那模样看起来,比她还要焦急几分。
  “醒了?”来人先是确认了一下季榆的情况,然后带着点小心地在床边坐了下来,脸上那抑制不住的惊喜表情让他看起来不像是负责治疗的医生,反倒像是一只等待季榆苏醒的亲友,“感觉怎么样?”
  “你……”没有直接回答听到的问题,季榆拧起眉,将面前的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叫什么名字?”
  由于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嗓子传来的干涩感让他有些不适, 但比起这个来, 他还有更为在意的事情。
  “我的名字?”像是有点意外季榆会问这个问题似的, 来人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地指了指自己夹在胸前口袋上的铭牌,“苏恒帆。”
  季榆:……
  他觉得, 要不是他因为睡了太久而出现了什么幻觉的话,眼前的这个家伙,不管是样子还是名字,都和他知道的一个人一模一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难道不应该是个法医吗?让一个法医来负责他一个活人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我是有正规的医师资格证的人,”也不知道从季榆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苏恒帆笑了笑,开口说道,“而且还有外科和心理学双硕士学位。”
  “……你再说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季榆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看着面前对待自己的态度有点太过熟稔的人。
  “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苏恒帆露出些许恍然的表情,“没什么。”
  “我忘了你不会记得这些事情。”他看起来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话。
  “记得什么?”季榆觉得自己的笑容更僵硬了,他甚至都有点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维持那些表情的,“是我的记忆在车祸的时候受到了什么影响吗?”
  “当然不是!”担心季榆误会了什么,苏恒帆赶紧出声否定,“只是……”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前世”两个字给咽了回去——他要是真把那些话说出口的话,眼前的这个家伙肯定会把他当成疯子的,“……没什么。”
  “由于受到了二次伤害,大脑遭到的创伤有些严重,虽然现在意识恢复了,但接下来还是得小心一点,”苏恒帆站了起来,语气恢复了医生该有的例行公事,“我待会儿会带你去做一些检查,应该还需要在医院里再待一阵子。”
  说完之后,他合上了手里其实并没有多大作用的册子,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与医生面对病人时不同的温柔:“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在这之前,我觉得我需要问一问我能吃什么。”季榆笑了一下,委婉地表示了回绝。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曾经被自己抛弃过的人这种事,对于一个刚恢复了情感功能的人类来说,还是有点太刺激了点。
  苏恒帆到底还是在工作时间的医生,不可能将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季榆这里,在简单地和他聊了几句之后,他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了边上手里还拿着替换的点滴的护士,和季榆大眼瞪小眼。
  ——当然,这样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
  “你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就连来探望病人都不忘带上一瓶酒的人有点好笑地看着床上打着石膏的人,“真是的,不管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都总是把自己弄得这么遍体鳞伤的……”罗蔚衡顿了顿,突然就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就不能稍微对自己好一点吗?”
  季榆:……
  实话实说,他现在有种极其不妙的预感。
  如果只有一个主治医生和他记忆中的人完全相符,他还可以说是巧合——又或者是他在陷入深层次的昏迷中的时候,将经常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编织进了在自己的意识中上演的故事——但两个呢,三个呢?
  季榆可不觉得,自己的病房里会经常有那么多人出入。
  而且——这些家伙都这么“凑巧”地在他醒过来之后没多久,就跟约好了似的出现在这里,他可不觉得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请问——”深深地吸了口气,季榆有些艰难地将想要骂人的欲-望给压了下去,“这些……我不认识的先生们,”他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带着几分克制的笑容,“能先出去一下吗?”
  “我头疼。”只一句话,他就将那些还想反对的人的嘴给堵上了。
  好歹都曾经是其他世界当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家伙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只觉得这个房间在少了某些人之后,就连空气都变得轻松了许多,季榆忍不住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他垂下头,看着依旧系在自己手腕上的玉石,双眼不由地微微眯了起来。
  “我觉得,”他伸手捏了捏那大部分时间,都只是作为一个装饰存在的小东西,“我需要一个解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容漆的声音并非出现在季榆的脑中,而是直接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他转过头,看向床边这个凭空出现的人,略微挑了挑眉毛。
  “上一辈子生死相隔的恋人,这一辈子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抬起手,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容漆眨了眨眼睛,“——不觉得很浪漫吗?”
  “确实很浪漫,”出乎容漆的意料的,季榆居然对他的话表示了认同,但很快,他就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只不过,我的‘上辈子’实在太多了点。”
  想到这会儿站在门外的那一大帮子人——还有些因为其他原因没能过来,容漆有点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他想说关于这种“前世今生”的理论,有着许多种不同的解释,这种情况还是说得通的,但在季榆那直勾勾的视线底下,他终于还是没敢开口。
  天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家伙面前总是会怂成这样。
  “然后呢?”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季榆靠在床头,看着容漆的模样,颇有几分趾高气昂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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