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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绿帽[快穿](83)

作者:碎清尘 时间:2018-07-19 20:54 标签:快穿 爽文 穿书 无限流

  在请面前的几人入座之后,他看向季榆:“之前大人不是让我去挨家挨户地询问是否有人身体不适吗?”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是在思索怎样才能把事情表述得更加清楚,“然后我发现……”他的眼中浮现出些许畏惧的神色,“城里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有同样的症状。”
  头晕,恶心,全身乏力,还有些微的低烧——除了这些人的身上,都出现了一些黑点一半的小疹子之外,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说完之后,他急促地喘了口气,似乎还有些不愿意相信摆在面前的这个事实,“——怎么可能呢?”
  现在明明都已经入冬了啊?怎么会突然爆发出这样闻所未闻的疫病呢?
  而且,昨天曲长歌他们来说的时候,分明这些病人,大多都出现在城西,怎么才一夜过去,连城东的人,都有这么多染病的?
  “明明书上说了,这种疫情蔓延开来之前,都会有成片的牛羊死去的……”可他刚刚派人查了,城里这几天根本就没有病死的牛羊,“河里的鱼虾也活得好好的……”
  明明书上说的先兆一个都没有出现,这疫病怎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传染开来了?
  听到眼前这人那喃喃的话语,季榆忍不住想要翻一个白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家伙,居然还在纠结城里发生的事情,和书里头写得不一样?
  他实在很想知道,这个地方以前到底有多安宁,在这个读书读傻了的人的管理下,竟然都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追究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许是看不过眼,曲长歌温声开口,“而是决定接下来该怎样做,才能防止事态变得更严重,”他朝看过来的县令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不是吗?”
  县令见状,下意识地张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晌之后,他才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懊恼与后悔。
  “对不起,”他说,“是我的失职。”
  城中的大夫在昨日就已经告诉了他事态的严重性,是他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一群闲得发慌的家伙在信口雌黄——事实上,倘若不是季榆的出现,他甚至可能现在都不会注意到城中的变化。
  本就是换季的日子,多几个人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要一想到原先自己有可能造成的后果,他就感到一阵抑制不住的后怕。
  那可不是一两句失职之类的话,就能交代过去的问题,真要说得严重一些,这满城百姓的性命,可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那就担起责任来。”季榆看了神情恍惚的县令一眼,话语间一点都没有给对方留情面。
  幸好这个家伙还没有傻到,非要抱着自己书上的那一套,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的程度。
  县令闻言蓦然回过神来,有些无措地抬头看向季榆:“我该怎么做?”
  季榆:……
  他边上有这么两个明显比要更擅长处理这些事情的人,怎么这人偏偏要问他?
  下意识地扭过头,朝身侧的百里承看过去,季榆正要说话,却见对方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略微弯起的双眼中,带着些微的期许。
  季榆那让官差上门询问的举动,着实是让百里承有些欣赏,他想要知道,对方在这种时候,是否还会有其他能够起到妙用的念头。
  雏鸟终是会张开双翼飞翔的,而他所需要做的,只是为对方提供那一个机会罢了。


第85章 第四穿(十八)
  领会到了百里承的意思, 季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了颤,面上浮现出些许迟疑的神色来。
  虽说百里承从小就开始任由他随意插手府上的事情了,可在那些事情上, 他就是做错了什么决定, 也顶多是导致府上出现些亏损而已,像这种牵扯到许多人性命的事情, 他却从来没有接触过, 那种手中握着太多东西的感觉, 让他的心中克制不住地生出一丝胆怯来。
  百里承每次做出一个决策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感受吗?
  看着面前凝视着自己的人, 季榆的心倏地就安定了下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总是会陪在他的身边的,不是吗?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压下胸中还有些波澜的心绪,季榆转过头,看向依旧望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的县令,出声问道:“城里有哪里能容纳最多的人?”
  若是真如对方刚才所说的那样, 这个城镇中, 已经有大半的人染上了疫病, 那么现在最为重要的, 就是将这些人给隔离开来了。
  就是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都明白,在发生了瘟疫的时候,这是最为首要的事情。
  而原先用来安置病患的草堂, 在这种时候,显然就有些太过狭小了。他们不可能将半个城镇的人,都塞在那一间小小的宅院当中。
  “城隍庙的边上有一个废弃的粮仓,”经季榆这么一提醒,县令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开口回答,“至少能安置几百人。”一旦开了个头,他的思绪也就顺畅了起来,“就在那地方的不远处就有一条河,取水也方便,我可以让人在周围搭灶,提供每日的饭食。”
  季榆闻言略一点头,继而看了看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间有些怔忡的曲长歌,询问道:“城中总共有多少大夫?”
  想要同时照顾这么多人,肯定缺不了这些专门负责治病救人的大夫,他得知道还剩下多少能帮忙的人。
  “不多,”曲长歌摇了摇头,“只有六个。”
  这还是算上了今早刚倒下,病情不算严重的那个。
  此处原就算不上什么太过繁华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有太多的医馆,就是这会儿在这里的那些郎中,还有不少,都是接到了消息之后,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
  听到这个比预料当中还要小上许多的数字,季榆的眉头顿时一皱,转而看向一边的县令:“你能将附近村子里的郎中找一些过来吗?”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得是他们自愿。”
  “顺便再看一看附近的村子里,有没有出现类似的病情。”想了想,季榆又加了一句。
  通过比对各处的情况,他们说不定可以更容易地找出此次疫情的起因。
  不管怎么说,找到了源头,总是会有些作用的。
  听到季榆的话,曲长歌有些讶异地看了对方一眼,显然对其细致的思考感到有些意外。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认不出眼前的这个少年了。
  在他的印象当中,季榆本该是个有些任性淘气,却又不失善良与细心的孩子,可对方此时表现出来的这份沉稳与缜密,却显然超出了他的认识。
  该说不愧是百里承一手带出来的孩子吗?就连遇上事之后,表现得与平日里完全不同这一点,都像了个十成十。
  见季榆有条不紊地罗列着接下来需要做的一些事情,曲长歌先前感到的那种古怪的违和感又从心底冒了出来。
  他知道此时他不应该分心其他的事情,可在看到百里承望着季榆的双眼中,那掩饰不住的温柔与宠溺,他就控制不住地去怀疑对方对季榆的感情。
  他又想起了那一天,百里承闯入他的医馆当中,气势汹汹地踹开他的房门的模样。
  作为一个将季榆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的人,百里承的确有生气的理由,可对方当时表现出来的那股敌意,却似乎并非源自于此。
  曲长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百里承如今对待季榆的方式,与他和那两人初时的时候,并不相同。可倘若非要他说出究竟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他却又说不上来,只能将其归之于没来由的直觉。
  “长歌?”少年的声音让曲长歌回过神来,他看着面前这个有些疑惑地望着自己的人,有些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说完了……”季榆犹豫了一会儿,带着些许试探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知道季榆在担心什么,曲长歌抬手揉了揉额角,稍显疲惫地笑了一下,“只是有些累了。”
  这倒不是假话,这些天为了这病情的缘故,他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睡好了,他脸上的倦累,可不是装出来的。
  季榆见状,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是想要开口劝曲长歌先去休息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很清楚对方的性子,也明白若是换了自己处在对方的位置,也肯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季榆没有说话,只是侧头朝百里承看去,用眼神询问自己做得如何。
  伸手摸了摸眼前这个小家伙的脑袋,百里承扬起嘴角,显然对季榆的表现十分满意。
  “不知可否请县令大人将此处的疫情上书朝廷?”百里承收回手,望向面上带着些许敬佩之色的县令,笑着问道。
  季榆的心思的确十分细腻,考虑到了许多连他都不一定能够想到的细节,但这个小家伙终究是第一次应对这种事情,到底会有些考虑不周全的地方。
  百里承曾经历过一次瘟疫,有过一次经验,处理起来自然会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又补充了一些诸如巡逻与宵禁之类的事情,百里承思索了片刻,再次开口:“专门腾一个地方,每日用来煮前去照顾病人的人换下来的衣服吧。”
  他曾见有人这么做过,尽管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这么做的那些人当中,后来染病的,的确要比其他人少许多。
  “如果人手不足,试着召集一些自愿前去帮忙的人。”百里承又道,他并不觉得单凭那些大夫和亲属,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忙得过来。
  “自愿?”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县令有点迟疑地看了百里承一眼,“会有人来吗……?”
  碰上这种事情,寻常人难道不是连跑都来不及吗,又怎么会主动往这种可能会丧命的枪尖上凑?
  若是他以官府的名义,强制征召,或许还能找到一些人,可……县令张了张口,终是没敢说话。
  “会有人来的。”看出了县令的想法,百里承的语气十分笃定。
  人就是这样一种古怪的生物,他们将死亡看作最为畏惧与避之不及的事物,可有的时候,他们却又会为了一些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东西,而心甘情愿地交付出自己的性命。
  或许,这正是这种生物的可爱之处吧。
  县令闻言,许久都没有说话,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季榆以为对方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的时候,对方突然抬起头来,很是认真地说道:“我去帮忙。”
  “什么?”被对方的话给弄得一愣,季榆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我说,”深深地吸了口气,县令面上的神色比先前更坚定了几分,“我去给那些大夫帮忙。”
  “我本来就不擅长处理这些调度派遣的事情,”宛如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县令继续说道,“与其让我在这里添乱,倒不如将这些都交由百里将军来处置为好。”
  反正就算让他继续待在衙门里,真要是碰上了什么事,他的第一反应,也只会是求助眼前的这几个人。
  他这二十几年来,看的书可能是许多人几辈子加起来那么多,可从来没有哪一本书上有写着,他该怎样,才能在这种时候,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大人你之前不是说过,”他看向季榆,忽地笑了起来,“这里的所有事情,都由将军府接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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