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死对头医嘱(31)
他那些假动作能吓死人!
云舟顺势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问他:“下一篇和我共一怎么样?”
这话云舟倒是没开玩笑。今年科室分到了两个副高名额,目前满足条件的也只有他和许识。他自己手里也有两篇论文,无论是共一还是不共一都没什么坏处。
许识这次没一口答应,他沉默了一会才说:“今年的共一不赋分。”
“哦~差点儿忘了今年的政策有变化。”云舟看着他惊奇道:“诶,你这不还挺清醒的吗!”
云舟用揽着许识肩膀的那只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向自己。
距离被猛然拉近,云舟的脸也凑了上来。
许识还不太适应这种过近的距离,仿佛他只要微微一低头就能吻到云舟的唇。
房间内的温度在暧昧中升高,云舟感觉到了后知后觉的酒意。
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样的温润,但是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许识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面前那张水润泛光的唇瓣上,仿佛一头盯着猎物伺机而动的狼,下一秒就要将美味的食物衔入口中。
云舟不喜欢拖泥带水,他直接了当的问许识:“你喜欢我啊。”
云舟一向最会洞察人心,所以这话完全是一句肯定句,许识的那些心思早就被他看了个清楚明白。
他喜欢看人清醒着沉沦。
“嗯。”许识的声音有些哑,他喉结滚动,竭力的克制着自己吻上去的冲动。
都这样了他还不亲?!
云舟觉得后涌的酒劲也让他有些上头,他伸手去挡住许识的眼睛,另一只手将人揽到身前——
他们原本的距离就已经够近了。
许识只觉得自己的唇上落下一片温软,还没等他好好感受,那人就撤身离开了。
眼睛再次看到光亮。
云舟笑意盈盈的看着许识,又觉得他瞪圆眼睛吃惊的样子过分可爱,没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许识只觉得云舟很会欲擒故纵,但他心甘情愿的上钩。
他的手握上云舟的,引着他将另一只手也搭到自己的肩膀上。云舟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许识就掐着他的脖子吻了上来。
许识的吻是很温柔的,一下一下的轻啄着云舟的下唇,按在他脖子上的手也移到了他的腰间。
他本身就是礼貌、克制的人,不会做出冒犯云舟的事情。
不知何时,许识已经转移了目标。他伸出一点舌尖试探般的舔向云舟的唇缝,却没想到云舟直接张开了嘴。
揽着许识的脖颈本就是一个极易被进攻的姿势,许识当即将人搂的更紧了一些。云舟几乎是坐在他的腿上,承受着许识更深的吻。
暧昧的水声交织在耳畔,许识正在一点一点的掠夺着他的呼吸。云舟觉得周围都要被点燃,就连空气都要烧起来了。
他的后背起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云舟抬起手挡在许识的胸前,暂停了这个吻。
“怎么了?”
许识也没好到哪儿去。他面色潮红,将下巴搁在云舟的颈窝处喘息着。
许识的呼吸惹得他耳朵有些痒,云舟微微侧开脸,吐出了一个字:“热。”
原本想着秋分以后天气凉爽就不用再开空调了,云舟便只开了卧室的窗户。窗户在飘窗上面,想要开空调就得先去关窗。
云舟已经完全跨坐在许识的身上。
许识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腰,示意他先下来,“我去关窗。”
云舟却将人揽的更紧。
许识会意轻笑,震的云舟耳膜都痒。他下意识的想要歪头蹭一下耳朵,却突然惊呼一声——
许识已经抱着他走到了飘窗前。
飘窗上被云舟铺了一层软垫。许识先是把人放在软垫上,起身关上窗户,然后单膝跪在软垫上,把云舟圈在自己怀里,再次俯身吻了下去。
许识的前襟已经被他攥的皱皱巴巴,平日里不允许自己的衣服有一点儿折痕的人,此时也不再在意。
他不给云舟留一丝喘息的余地。
云舟有些恐高,根本不敢回头看。他拼命的仰着头,想要汲取一些氧气。云舟甚至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儿,只能凭借着本能紧紧的攥住眼前人的衣襟。
身后是浩瀚繁星宇宙,身下是万家灯火人间。
此刻,他和许识的心跳同频。
许识早上是被热醒的。
昨天晚上到最后也没有人记得打开空调。
被子被他拉到脖子那儿,许识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思绪不由得飘到了昨晚。
他竟然和云舟接吻了?!
在还没告白的情况下!!!
许识是一个秩序性很强的人,他认为的恋爱过程应该是:追求、表白,等对方答应后才能接吻。
但是现在……
他像个被疼爱之后又被抛弃的良家夫男,正可怜兮兮的缩在被子里。
这种感觉在云舟洗完澡出来,急匆匆地往身上套衣服后更加明显了。
云舟从浴室里一出来,就看见许识躺在床上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只当是许识没睡醒,匆匆从衣柜里扯出两件衣服就往身上套,“醒了啊,醒了就赶紧起来收拾收拾,早饭你自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识打断。
原本以为许识会问他“要去哪”“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这种没什么营养的话,他都准备好敷衍的回答了,没想到许识问出的话比这还要没营养。
他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云舟听到这话甚至觉得不可思议,就连系扣子的手都停了下来。
云舟感觉自己又气又想笑又无语。
亲都亲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下一秒,云舟有了一个好主意。
他装作无所谓的继续穿衣服,昨晚亲起来还相当柔软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出了低于人体正常温度的的话:“还能是什么关系,亲友呗。”
亲友。
亲友……
“亲友”两个字如魔音贯耳一般在许识的脑海中回荡。
直到看见云舟打好了领带准备打开卧室门,他才急忙问道:“你要去哪?”
云舟无语。
还能干嘛?上班啊!
其实今天是周末,按照原来的安排,他和许识不用出门诊也不用值班,两人难得都放假。所以许识能问出这话来也不奇怪。
但是云舟还是打算跟还赖在床上的人报备一下。
“之前那个火灾案的一部分受害人在二院接受治疗,但是他们那只有精神科,没有能做心理咨询的人,需要我们过去支援一下。”云舟临出门前又折返回来,叮嘱他:“许医生,如果要回家记得帮我关好门哦。”
那样子仿佛他们真的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出于好心照顾了一下醉酒的朋友一样。
许识有种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云舟在小摊上随便买了份早餐,刚一张口就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他不禁“嘶”了一声。
昨天晚上他和许识单纯的亲了一晚上,但许识这人就跟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一样,吻的人意乱情迷时就非要往他的嘴唇上咬两口。
嘴巴上的伤口又不好遮,云舟索性不去管它,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许识这人跟狗似的!”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把包子当作许识泄愤。
许识在床上想了又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最终还是先决定把昨晚睡过的床单放到洗衣机里洗掉。
亲友就亲友吧。
至少亲了,不是么。
二院那边的工作并不多,但心理咨询是个耗费精气神的活儿。云舟按照流程,给这些受害者做了第二次心理干预,帮助他们重建信念感和希望,好让他们恢复到正常的生活当中去,减少这次事件给他们带来的影响。
云舟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在楼下看到自己家亮着灯还有些奇怪,然后就想到了自己家里好像还有一个人。
许识他……不会还没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