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哑巴的竹马是校草(35)
“它们好像更喜欢吃你买的东西。”陈浔风蹲在他旁边,手肘撑在膝盖上,和他一起看着面前吃东西的猫狗。
“你是怎么发现它们的?”陈浔风伸手揉着一只小狗的头,偏头看周霭。
周霭垂着眼皮,又从食物的袋子里给它们倒了些出来,放下后袋子后才打了句简单的话:路过,听到猫叫。
后山是处死路,正常情况下,不论去学校哪里都不会路过这个地方,只有周霭会“路过”这里,所以也只有周霭发现藏在这边的这群动物,陈浔风看着周霭的侧脸,并没有多问,只是慢慢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周霭到校的稍早,他和陈浔风在连接两栋教学楼的空中走廊前分开,随后两个人分别去往两边不同的教室。
到1班时,周霭发现教室的后门罕见的关着,他绕去前门,进教室时视线下意识淡扫而过,才发现教室的后门处,1班的两个男生正扭打在一起,教室里来的人还不多,此时全都围在后门处拉架劝架,周霭淡淡收回了目光。
人群中央,正互相推挤着把对方往门板上摁的人是胡成和蒋文意,两个人的眼里都带着狠,他们之间并不是简单的小打小闹。
周霭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想起昨天陈浔风说的话,陈浔风说他不能让胡成作弊,但胡成只要作弊,他就能确保胡成被发现,所以陈浔风那句话的意思是,他找了人盯住胡成,而现在周霭确认,陈浔风找的那个人,是蒋文意。
那边的斗.殴里夹杂着男生的谩骂,胡成的声音处在变声期,嘶吼起来极其的干哑刺耳:“操.你妈!考试中途跳起来打报告,你真不愧是学习委员啊!”
“你大张旗鼓的举报我,我是不是还要给你颁发积极清.廉的证书啊?”
蒋文意的声音反而被胡成衬托的极其平静:“…1班的人,期中考试都作弊,你知道作弊是什么性质吗?”
周霭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没有再理会教室角落里的那场斗争。
但这场斗争最后也没有瞒住,大早上在教室里,两个人的恶.斗引来了班主任秦老师,秦老师昨天才出面处理胡成的作弊事件,今天胡成就在教室里胡搅蛮缠的和人打架,秦老师大早上就在教室里暴.怒,他走时叫走了鼻青脸肿的胡成,而之后一整个上午,胡成都没再回教室。
第27章
胡成这两周过得都有些浑浑噩噩。
先是他极其厌恶的那哑巴不知怎么就搭上了陈浔风,而那嚣张霸道的陈浔风还非常高调的护着他,哑巴有了靠山,不说1班、就是整个年级,知道周霭的见了他都开始绕道走,1班里的风向大变,没有人再敢去明面上主动招惹周霭。
而就是周霭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样,还能次次考试都登顶第一;周霭几乎综合全能,就算是历史和地理老师,也对他情有独钟,他们每天来教室上课的时候,都会重复说现在来1班的唯一动力就是周霭;甚至他去参加物赛,1分之差并没有进复赛,明明是他自己无能被淘汰,迎来的却是物理老师和秦老师的轮番安慰,秦老师在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周霭说以后还会有更多机会,物理老师则是借此讽刺他们连简单的月考都不能及格。
胡成想不明白,明明周霭以前是所有人眼里的那颗老鼠屎,明明以前所有人都讨厌他,为什么现在的局势却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几乎所有的老师都在夸赞他、大部分的同学惧怕他避着他、而那大名鼎鼎的校霸却步步跟着他。
与周霭的处境相反,胡成发现自己恍惚有代替他成为那颗老鼠屎的趋势。他每天都被各科老师轮流叫去办公室,然后就是挨骂挨批;他现在在教室里谈到周霭,所有人都是避开,甚至会骂他是不是闲得慌没事找事,没有一个人再迎合他;他的父母对他的状态越发不满意,每天各种施压给他,问他为什么次次考试都在1班垫底,问他到底每天都在念什么书?
而上次的秋游,则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陈浔风盯上了他,他那愚蠢表哥跟踪周霭的事他都已经要抛到脑后,但陈浔风却当着他的面肯定的提起来上个月发生的那件事,那天在山顶,陈浔风走前望着他的那一眼,他看得很清楚,陈浔风不会善罢甘休,陈浔风恨得像是要弄.死他,陈浔风不会放过他。
陈浔风被周霭带走后,他甚至灵光一现,迟钝的将表哥那半个月的拘.留所经历和陈浔风的背景联系起来。
陈浔风的眼神、老师和父母的逼.迫、同学的冷漠,就像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就在这种四处堵.塞又紧张无望的状态下,胡成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然后他渐渐发现,他好像真的学不懂了。
历史地理他从来不屑于去记去看,他惯常在文科课上看闲书或者做理科题,所以他根本记不住概念和定义;物理化学他现在更是听不明白老师在讲什么,他跟不上节奏,也看不懂定理和公式;而至于英语和语文,这两门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
但这才高一,所有学科都是学的最基础的知识,胡成就发现自己真的跟不上了。
这次期中考试的重要性老师和父母反复强调,父母甚至抱希望于他在此次考试中逆袭翻盘,班主任在考前也不再责骂他,而是温和的鼓励他,胡成在他们的期待和鼓励下却越发的慌乱,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他根本承担不起希望。
也所以在考试前的那个晚上,他没有复习刷题,他花了一晚上,做了很多小抄,他将理科类的公式、文科类的定义和年份纪事,全都抄写下来,用小字抄写在小纸条上,然后全部整齐的装在自己的黑色笔盒里。
蒋文意上次考试考得也不好,他们同在2考场。
考试那天早上,胡成坐在考场里盯着笔盒,心里在剧烈的跳动,直到蒋文意路过时,不小心撞到他的桌子,笔盒掉到了地上,他下意识弯腰去捡,但站着的蒋文意动作更快,最后他是从蒋文意手里抢过来笔盒的。
蒋文意还奇怪的盯着他,问他:“你紧张什么?”
胡成脸色微僵,当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催促蒋文意:“你能不能快点回自己座位?”
前面好几场考试,胡成都没有动那个笔盒,一个原因是因为两位监考老师在考场里转着圈来回走,他没有机会;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不敢,他知道如果在六中考试作弊被抓到,会是什么下场;
直到最后一场考试,期中即将考完,老师和学生似乎都放松许多,甚至考场里只剩下一位监考老师,胡成知道自己前几场考试考得不好,而他在写题的过程中,突然怎么也想不起来某个简单的定义,真的简单,他真的会,却也是真的想不起来,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所以他纠结许久,还是将手探向了摆在桌面右上角的笔盒,但他刚小心翼翼的打开笔盒,坐在他侧后方的蒋文意就举手站了起来,他在整个2考场的老师和学生面前,清楚大声的说:“老师,我要举报,23号考生作弊。”
胡成还没有来得及作弊,但他笔盒里的那叠小抄是板上钉钉的证据,他无可辩驳。
考场里的监考老师赶紧来到他的位置上,全考场的目光汇集在他身上,那时胡成坐在位置上,感觉整个人是彻头彻尾的凉意。
考后第二天,胡成过得惴惴不安,学校对于他作弊的处分还没有下来,他早上在教室里和蒋文意打的那一架被秦老师当场逮到,校方早已通知他的父母,所以放学后,胡成也在学校里漫无目的的消耗着时间,他不想回去,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母亲的失望和父亲的怒火。
胡成在校园里焦躁的浪费着时间,直到他看到造成他现状的罪魁祸首,他看见了正要离开学校大门的周霭,胡成慢慢站了起来,他的牙齿咬得很死,他的视线钉死在周霭的背影上。
为什么他现在焦躁、无望,被堵死在角落苦无门路,周霭却还能一如以往的云淡风轻,乃至他装模做样的淡漠都没有丝毫变化。
放学时间点,胡成眼前是来往人流量很高的校门口,但他只能看清楚其中两个人的背影。
第一眼看过去,两个人差别其实很大,轻轻松松就可以分辨出来,一个步调懒散,一个背影中就带着沉和静,校服外套本来是普适性的偏向保守的运动款,但在陈浔风身上,他穿出来运动服的落拓和随意,衣服的条条线线在他身上自动凌乱;周霭则与他完全相反,偏运动舒适的校服在他身上却恍若制服的严谨和标致,肩线、腰线、手腕处,衣服与他严丝贴合,没有任何多余褶皱和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