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死你了,我的角儿!(127)
汪橙不知他卖什么关子,江野说:“瞧好啦!”
嘴里念着“变变变变变”,把指腹上的黑锅灰慢慢涂在雪人的眼角下。
汪橙笑了,那是他的泪痣。
江野涂好了问:“像么?”
“像。”
江野退后几步仔细瞧瞧,白红之间一点黑:“我操,这么丑?哈哈哈哈……师哥放心,我不嫌弃的。”
他为表矢志不渝,背手弯腰探过去,在雪人嘴上亲了亲,红萝卜散发出来甜甜的清香,他又伸舌头舔了舔。
汪橙心口一热,“你……别把我嘴给舔掉了。”
“什么?”李清芬讶然一声从屋角转了过来,瞧见了儿子在亲雪人。
汪橙吃惊地看着她,江玉堂他们几个紧随着走了过来。
江野回头,“妈?”
李清芬看清楚了,儿子亲的那个雪人,眼角下有一颗泪痣。
第67章 谁娶谁聘?
瞅见来了一群人, 保镖们忙出了屋子。
江野跳过来,“我爸妈、姑姑……都自己人!”
江玉堂给他们道了辛苦,侧过头捂着嘴咳了几声。
“舅舅你不舒服?”汪橙刚才看他脸色就觉得不对。
江玉堂说:“没什么, 这些日子累, 睡个安生觉就好了。”
江野挪一步故意影着那两个雪人,李清芬移开了目光,看着他, 同时余光也注意着汪橙。
江玉堂、高大柱夫妇、包括汪雅梅,表情都不太对。尤其高大柱整天打哈哈, 这时一句话也没有。
“我……小叔呢?”江野弱弱地问。
他觉得李逸臣是自己和汪橙这边的人。
李清芬轻叹了口气, “你小叔又没角色, 回来干嘛?”
“那……你不也没角色?”
李清芬被儿子气得直翻白眼。
周阔海挑着棉门帘,“大雪地都站着干嘛,休息半小时开排。晌午也别做饭了,我这里炖着鱼汤,排完涮羊肉。”
一群人往住宿楼走去, 保镖有的回了屋有的上了车, 院子里只剩下江野和汪橙。
他俩心思一个比一个细,从大家的眼神中已瞧了出来, 这事兜不住了。
也从没想一直兜下去。
江野写了那段藏头戏词之后, 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旁人看出来。他问过汪橙,不行改改。
汪橙没让他改。
两人虽没正经聊过这个话题, 但彼此对待这事的态度是相互明白的。因为汪橙问过, 桃桃你怕吗?
江野回答,不怕。
江野把心一横, 话也说得豪橫:“今天就今天吧,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不如痛痛快快的。”
汪橙握住他的手,神态凝重地点点头。
“干嘛这种表情?”江野另一只手去他腰间呵痒。
汪橙摊牌了:“那天在医院走廊上,小叔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我选了,就不回头,除非……你放手。”
“说什么呢!”江野有些生气,“我没听明白吗?还是你认为我这么不堪一击。汪橙,大雨那天我握住了你的手,就再也没有撒开!”
江玉堂夫妇回到家里,李清芬撂下行李直奔江野卧室。
她很少会在儿子不在家的时候进来,看见两张床并在一起时,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
“都……住一起了……”
江玉堂靠在门框上,闷着气,一开始就住在了一起。
“都是你江玉堂!当初说什么挤着挤着兄弟感情就挤出来了!”李清芬指着床:“瞧瞧,感情倒是挤出来了,兄弟情挤没了!”
江玉堂不背这个锅:“你还不是!买衣裳裤子鞋子都买一样的,当初我看着就不老对劲儿……”
“你少事后诸葛亮……”
“还有!”江玉堂压低了声音:“你还教橙橙拍你儿子屁股!”
李清芬臊也臊死,跺了下脚,在屋子里翻腾,衣柜、抽屉……
“你翻什么!”江玉堂侧头又咳了起来。
李清芬想翻翻俩人发展到哪个地步了,一定会有蛛丝马迹。
江玉堂喘了几口气,脸色很难看,“俩孩子都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对,我承认。”李清芬手上的动作没停,“但遇见感情,谁能把得住!”
江玉堂:……
他想问,就算翻出来又能怎样。
李清芬角角落落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找着。她不知该欣慰、庆幸,还是什么。
“师哥师姐……”汪雅梅垂着头站在外边。
江玉堂回身看见她,脱口而出:“雅梅对不起。”
拿到剧本不久,他们都瞧了出来。一直要找俩孩子谈谈,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拖到了现在。
再者,他们心里都希望这是师兄弟俩闹着玩,直到今天看见那两个雪人,有梨涡、有泪痣,江野还去亲……
还不够清楚么,俩孩子已经在一起了。
“不。”汪雅梅又羞又愧,“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你们谁都别说对不起啦!”李清芬倒是论得清清楚楚,她抹了把眼泪:“一个巴掌能拍响?咱谁也甭埋怨谁,倒是想想该怎么办!”
李清芬揉了揉额头,头疼。
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有主见,一个比一个倔,任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说想办法,根本无计可施,气道:“雅梅,你这下不唠叨我生不出个闺女了吧!”
汪雅梅:……
三人一个屋里一个屋外一个站在门边,都沉默了。
“我给汪橙转校吧。”汪雅梅低声说。
“不行!”江玉堂反对。
“雅梅我说句那什么话……”李清芬往前挪了一步,“你管得住橙橙吗?”
同样,她也管不住江野。
汪雅梅一直没敢进卧室看一眼,“先让橙橙搬去楼下住。”
李清芬又问:“我们能天天看着?他搬楼下,不等咱们走,他江桃桃就敢追过去你信么?”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摊牌,把道理说清楚。不行一人揍一顿,叫他们清醒清醒,做的什么混账事!”这不行那不行,江玉堂发了狠。
“你敢!”
是周阔海的声音。
老头转过玄关,背手站在客厅里。
“师爷……您……都知道了?”
“我眼花了还是心里糊涂了?”老头瞪着他们仨。那戏词写的,但凡长点心都能看明白。那天江野汪橙为了马雯闹矛盾,老头装作不知道,趟了两下雷区,什么都清楚了。
他说:“他敢写那戏词,就摆明了不怕你们看见。敢拿到寒梅赛上唱,就是想叫全天下人都知道。那小子有种,别看平常什么都顺着你们,这种事从来都不是爹妈能掺合的。李逸臣的事你们转头就忘,他交的朋友怎么死的?还不是父母逼的!”
汪雅梅不清楚,那件事情却是江玉堂李清芬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的,两人背上一阵发冷。
江玉堂刚才只是一时脑子热。艺人从来不好带,他当了二十多年团长,手底下一百多号演职人员,也习惯了强硬态度,这时后怕起来:“那……您老给拿个主意?”
周阔海歪了歪嘴说气话:“过两年你们两家按着聘闺女、娶儿媳给操办了吧。”
江玉堂、汪雅梅:……
“哎呦师爷您这话难听的!”李清芬羞红了脸,“俩男孩谁娶谁聘!”
“他这……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师爷。”江玉堂磕磕跘跘,带着点呛火:“但凡有一个能下崽,谁管那个呐!”
“哎呦江玉堂你……”李清芬想找个坑把自己埋了得了。
“哼,什么这回事那回事的,我活一百多了,见这事儿海了去了。”周阔海说话不好听,但还有更难听的:“拿什么压着也别拿传宗接代说事儿。你江玉堂就是雪地里捡回来个半死不拉活的孩子,你那姓怎么来的你不是不知道,你传谁的宗接谁的代?他姓范的操行也活该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