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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上)(62)

作者:肉包不吃肉 时间:2018-07-31 21:41 标签:重生 虐恋情深 仙侠修真 年下

  墨燃那时候无不森冷地对他说:“楚晚宁,你以后,绝不许在旁人面前弹琴。你知道你抚琴的模样有多……”
  他抿起了嘴唇,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于是没有再说下去。
  有多什么?
  明明是既端庄又平和的模样,但不知为什么,就是诱的人无法自持。
  楚晚宁一言不发,嘴唇青白,合着眼眸,剑眉肃杀。
  墨燃抬起手,犹豫片刻,抚摸上他紧蹙的眉心。踏仙君的动作似乎是轻柔的,奈何声音依旧冷峻无情。
  “你若是不听,本座就拿链子把你锁在榻上,让你除了跟本座上床,什么都做不了。本座说到做到。”
  楚晚宁当时是怎么回应的?
  墨燃又闷了一口酒,看着台上的人,郁忱地回想着。
  好像什么也没说。
  又好像睁开眼,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滚。”
  他记不清了。
  他那一生,和楚晚宁纠缠的时日那样绵长,很多事情,都不再如此清晰,不再那样棱角分明。
  最后他其实只禽兽到极点地认了一件事:楚晚宁是他的人,就算他不喜欢,那也当由他来毁,由他撕碎。他宁愿把楚晚宁的血肉揉碎在掌心,像豺狼虎豹嚼碎楚晚宁的骸骨掏去脏腑,也不由别人碰他。
  他要让楚晚宁的血里滋生他的欲念,骨头里长着他的诅咒,体内淌着他的热切。
  他不是清高吗?
  后来呢?还不是要双腿大开,躺在世上最恶的恶人身下,最暴的暴君床上,被男人的火热凶刃索去性命。他弄脏了他,体内,体外,都是脏的。
  撕碎的衣裳,又岂有那么容易穿起来。
  墨燃闭上眼睛,指节青白,心中栗然。
  他想着过去的事,耳边再听不到除夕热闹的欢声,听不到楚晚宁舒旷的琴音。
  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近乎疯狂的冷酷声音,兀鹫般自前尘里扑羽而来,久久盘旋。
  “地狱太冷了,楚晚宁,你来殉我。”
  “是啊,你是神,是旁人的光,薛蒙梅含雪黎明百姓都等你照亮他们呢,楚宗师,圣贤啊。”那个声音甜蜜地笑道,笑着笑着,陡然狠戾起来,犹如一剖两半的魂灵,怒如雷霆,“可我呢!你照过我吗!暖过我吗?我身上只有你留下的疤!圣贤啊,楚晚宁!”
  “我要了你的人,要了你的命。你要做他们的火,我偏要把你带到我的坟里。让你只能照我的尸骨,我要让你,和我一起烂掉。”
  “死生不由你……”
  震天的欢呼声响起。
  墨燃猛的睁开眼,冷汗已湿透后背。
  演奏已结束了,所有弟子都在热切地拍着巴掌,墨燃坐在其中,觉得眼前阵阵发虚,阵阵苍白,他看着楚晚宁抱着桐木古琴缓步走下木阶。
  那一瞬间,他今生第一次,忽然觉得如此荒谬,忽然觉得前世的自己似是疯魔疯癫。
  其实楚晚宁也不坏……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烈酒入喉,终是茫然无措,终是困顿无知,终究,沉醉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散修”,“我的大可爱”,灌溉营养液~“越狱兔”“肉爷粉丝汤”“不吐槽会死星人”投掷地雷~么么扎~
  小剧场:
  《各个演员的心理活动》
  墨微雨:我觉得我前世像个疯子,导演给我的剧本,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是让我演个神经病,这剧本让我很难堪,但不得不从。
  薛蒙:我觉得我自己是个直男,但导演今天竟然让我抱着师尊撒娇,这剧本让我很难堪,但不得不从。
  师昧:我觉得阿燃变了,导演明明说好他喜欢的是我,可他今天竟然没有看我,这剧本让我很难堪,但不得不从。
  楚晚宁:我觉得我不想演床。戏。但导演说……我管他说什么,拖下去,打死了算我的。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不得不从。


第58章 本座好像有点糊涂了
  墨燃的酒量其实也不差。
  只不过,这夜除夕,他明明心中惴惴,却为了佯作无事,笑嘻嘻地喝光了五坛梨花白。到最后,终于有些意识模糊了。
  师昧连拖带抱地把他扶回去,倒在床榻上时,墨燃喉头滚动,想唤师昧的名字。
  然而,习惯是很可怕的。
  过去的那么多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是心中的白月光,而是看腻了的蚊子血。
  一说出口,唤的仍然是那个他本以为仇恨着的人。
  “楚晚宁……”
  含含混混的。
  “晚宁……我……”
  师昧愣了一下,转头去看正立在门边的楚晚宁。楚晚宁刚刚把薛蒙抱回了卧房,此时端了一碗醒酒汤进来,也恰好听见了墨燃的呢喃。
  他错愕之后,随即笃信是自己听错了。
  毕竟墨燃都是管自己叫师尊的,叫楚晚宁也就算了,至于晚宁——
  他不禁想起那次在红莲水榭,两人相拥而眠,墨燃睡梦中清清楚楚地唤了晚宁二字,之后是覆在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亲吻。
  难道墨燃心里其实还留有一点……
  这个念头未及深想,就被他掐灭了。
  楚晚宁素来果敢干脆,唯独感情一事,他想,自己是个拖泥带水的懦夫。
  “师尊。”师昧一双风韵绝代的柔亮眼眸带着些猜疑,犹豫地看着他,“您……”
  “嗯?”
  “……其实也没什么。既然师尊在这里照顾阿燃,那我、我先走了。”
  楚晚宁道:“等一下。”
  “师尊还有别的吩咐?”
  楚晚宁道:“你们明天,就要去桃花源了?”
  “……嗯。”
  楚晚宁没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他说:“你去休息吧。几个人在外面,要互相照顾,还有——”
  他顿了顿,才说:“记得早些回来。”
  师昧离去了。
  楚晚宁走到床边,面无表情地扶起墨燃,一勺一勺地将醒酒汤喂给他喝。
  墨燃不喜欢那种酸涩的味道,没喝下去多久,就都吐了出来。吐出来后酒倒是醒了几分,睁开眼,半醒半醉的望着楚晚宁,嘟哝道:“师尊?”
  “嗯。我在。”
  “噗。”不知道为什么又笑了起来,酒窝深深,而后道,“神仙哥哥。”
  楚晚宁:“…………”
  说完之后又趴着睡着了。
  楚晚宁担心他着凉,守在旁边,时不时替他捻好被子。
  卧房外,许多弟子都还没有睡觉,凡修界有守岁的习惯,大多数人都还在房里三五成群的说着笑话,玩着牌九,或是变着法术。
  当丹心殿前高悬的水漏滴尽,意味着年岁交替的时辰来临,弟子们纷纷出了房门,开始点放烟花爆竹,夜幕刹那间开满银花火树。
  墨燃迷迷糊糊中,被外头震耳欲聋的声音闹醒了。
  睁开眼,扶着抽痛的额角,却见楚晚宁坐在自己床边,平静俊美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见他醒了,也只是淡淡说了句:“吵醒你了?”
  “师尊……”
  清醒后不禁一个激灵。
  为何会是楚晚宁陪在自己身边?师昧呢?
  睡梦中,自己不会说错了什么话吧?
  墨燃忐忑不安着,偷眼去看楚晚宁的神色,所幸楚晚宁倒是若无其事,令他稍微松了口气。
  外头爆竹声响,两人互相不尴不尬地瞧了一会儿。
  楚晚宁:“去看焰火么?”
  墨燃:“师昧呢?”
  两句话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再要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墨燃有些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眸,像是从来不曾认识他似的,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
  沉默过后,楚晚宁似是毫不在意地起身,推门而出时,他侧过半张脸:“都是要守岁的,他应该还没睡,你去找他吧。”
  果然啊,自己那么坏的脾气,就算赌上全部的勇气,留他和自己看一夕烟花绽放,得到的也只会是拒绝。
  早知道就不问了,好丢人。
  回到红莲水榭,楚晚宁独自坐在终年不败的海棠花树下,一个人,披着御寒斗篷,看着天空中粲然的花火。
  遥远处,是弟子所居之地的温暖灯火,欢声笑语传来,都与他没有太多的关系。
  他应该是早就习惯了。
  可是不知为何,心口很闷。
  大概是看过了别人的热闹,再回到自己的清冷里,就会格外难受。
  他默不作声地瞧着那此起彼伏的烟花,一朵两朵,人们在互相问候着除夕快乐,三声五声。
  楚晚宁靠着花树,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知有人闯入了结界。
  他心中微动,却又不敢睁目,直到听见微微喘着气的呼吸声,还有那熟悉的脚步响起,又在不远处停下。
  少年的嗓音带着一丝犹豫。
  “师尊。”
  楚晚宁:“…………”
  “我明天就走了。”
  “……”
  “要很久才能回来。”
  “……”
  “我想着其实今晚也没有什么事,明天又要早起,师昧他应该已经睡了,不会在守岁的。”
  脚步声又响起,这次靠的更近了,在咫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墨燃道:“所以你如果还愿意,我……”他张了张嘴,后面的句子被一簇巨大的热闹焰火掩盖。
  楚晚宁舒展眼帘,抬起目光,正看到夜空中星河灿烂,银霜花火点点散落,那个年轻好看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七分怜悯三分赧然。
  “……”
  楚晚宁一向高傲,对于别人因为同情而生出的陪伴,从来不屑一顾。但此时,他看着他,忽然觉得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大概是自己也被烧酒迷了心性·吧。
  在这个时候,楚晚宁竟然觉得胸腔又是酸楚,又是温热。
  “既然来了,就坐吧。”最后,他淡淡地说,“我与你同看。”
  他仰头望着天,神情似是寡淡,然而衣袖中的手指却因紧张而暗自蜷起。他不敢去过近地瞧身边的人,只看着天边的烟花开了,长夜漫漫,落英缤纷。
  楚晚宁轻声问:“这些日子,都还好?”
  “嗯。”墨燃道,“认识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师弟,之前信函里,都与师尊说过了。师尊伤势如何?”
  “无碍。你莫要自责。”
  一朵烟花砰然碎裂,散成五光十色的辉煌。
  那夜火树银花不夜天,爆竹声响,雪气中都弥漫起了一层薄薄的硝烟味。他们坐在花树下守岁,楚晚宁不爱说话,墨燃就找话跟他聊,讲到后面有些累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墨燃醒来,发现自己仍然在花树下,脑袋枕着楚晚宁的膝盖,身上还披了一件柔软厚实的火狐裘斗篷,那斗篷皮毛顺滑,做工考究,正是楚晚宁御寒的衣物。
  墨燃微怔,抬起眼来,看到楚晚宁则靠着树干睡得正沉,他睫毛垂落,纤长柔软的睫毛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像是风中蝴蝶。
  他们昨天居然就这样坐在树下睡着了?
  不应该啊。
  按照楚晚宁那强迫症的脾性,就算再累也都会回到屋子里再睡。怎么会愿意胡乱在树下凑合着休憩,还有自己身上这件狐裘……
  是他给自己盖上的吗?
  墨燃坐了起来,墨黑的头发有些散乱,睁着眼睛,披着楚晚宁的裘衣,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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