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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霸王失身记

作者:花曲道半 时间:2018-08-01 09:49 标签:兄弟 宠文
人人都爱的任性胡闹小霸王攻&疼他宠他以弟为天的兄长受

警告:
傅雪里是攻!!!
傅雪里是攻!!!
傅雪里是攻!!!


  【正文】

  傅雪里一觉醒来,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守宫砂不见了。

  那颗位于锁骨下方、那颗被他完好无损地保存了十八年的守宫砂彻底消失,只留下一片白皙如玉的雪色皮肤。

  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任性放肆的傅雪里当场就吓出了泪水——他抱膝坐在榻上,哭得天昏地暗,不一会儿衣襟就被自己淌下的泪珠给浸湿了。

  进门来伺候他的婢女一看混世小魔王竟然哭得像天快塌下来一样,心中又急又怕又担忧,转身出户就想要去禀告堡主——然而她的步伐还未跨出房间一步,就被还呜呜哭着的傅雪里一把揪住。

  “呜呜……你站住!不要告诉兄长——”他还哽咽着,鼻头红通通,大眼里泡着泪,长发披下,里太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整个人哭得都没了平时的神气。整个傅家堡的人都惯着、宠着他,即使是平日里被他多番捉弄的婢女,看到他哭成这样,也忍不住伸手就要帮他整理衣服。

  然而被心里有鬼的傅雪里扭身躲过去了。他心虚得要死,完全不敢让人发现自己失身这件事。

  毕竟兄长从小就告诉他,再怎么胡闹再怎么皮都行,唯独一定要洁身自好,护好守宫砂——否则他就得被从族谱上除名。

  傅雪里在外面张扬跋扈的资本全依仗着傅家,他怕极了,一想到那颗莫名消失的守宫砂,他就觉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淌。他傅雪里今日就算完了——不行!若是被兄长发现,他就得被傅家除名,届时他的仇家可不得寻上门来找他算账?

  不行不行不行!满脑子都被眼泪泡成一团浆糊,傅雪里还来不及擦眼泪,当即穿好衣服,从后院那个不为人知的狗洞里溜了出去——究竟是谁害得他失身?!他傅雪里一日就要立下誓言,非要揪出那人,叫他对自己负起责来!

  骑上心爱的红枣马,被冷风一吹,眼泪也干了,傅雪里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开始办着手指,盘点可疑人物。

  他虽然性格霸道,任性娇作,时常闹出点大动静来,可傅雪里乃是整个北原势力最强、家底最丰厚的傅家堡小少爷,就算再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有现任堡主为他擦屁股,并且还长了一派好相貌,人如其名肤色胜雪,傲起来便像是青崖边上的一点残雪,美得让人神牵梦萦,却又可观不可近。

  光是闻名而来的爱慕者,就从北原排到了西域。

  傅雪里十八了,却不太通人事。他只知道两人睡在一起,早上起来守宫砂就会消失,却全然不明白其中道理。

  管他的,害了他就要给他负责!

  小霸王身着白衣骑着红似血的烈马,气势汹汹地冲到头号嫌疑人的王府中——他策马到门前,甚至傲得连马都不下,径直从门前闯入,守卫却也视若无睹:他们老早就被主人下了命令,若是见到傅家堡的小少爷,不得阻拦,随他爱干嘛干嘛。

  傅雪里一鼓作气冲到后院,一见到那个正装模作样在美人榻上小口饮酒的人,火气便不打一处来。

  “于落英!你给我滚出来——”

  被他叫到名字的人笑吟吟地望了过来。与傅雪里一样,他并未束发,外衫只披在肩上,慵懒地依身斜躺,一瞥一笑皆是风情。于落英见到是他,眼里兴味十足:“这不是傅小公子吗?怎么会来到于某人府上?”

  他是这附近最有名的纨绔,本就是个闲散王爷,成日里不闻世事,只接着美人饮酒。若非他脾气温和,不爱闹事,恐怕傅雪里这小霸王的名号还得还给他。

  “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气冲冲的傅雪里下马走到他面前,双星眸里满是被点燃的怒火。

  他与于落英相识于一年前,这纨绔子弟与他一见便臭味相投,时不时约他出来饮酒。可最近几次小聚,这人总是对他动手动脚,最后甚至不怀好意地告白说什么他好颜色,愿一度春宵。傅雪里当即大恼冷脸离席,实际上两人早在月前就已经闹办,很少来往了。

  可昨日却十分不同,昨日是他的十八生辰——傅家堡大摆筵席,邀请了半个江湖的人过来。自然也包括于落英。

  此人本就恶行累累,很有可能是他连夜闯进自己的房间里,趁机与大醉的自己同寝——害得他失了清白!

  于落英摊了摊手,状似无辜,“于某做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清楚?”他笑吟吟地看着一脸怒容的傅雪里,又见他灰扑扑的,竟是连外衫都是皱巴巴的,心中猜到了什么,又笑道:“雪里,还是说你终于愿意接受本王,离家出走了?”

  “你做梦!”傅雪里气得跳脚,“我才不会接受你——”一想到面前这人竟敢不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过,反而还像往日一样调侃他,傅雪里又气又急,竟是忍不住又落泪了。

  大颗的泪珠从他眼眶里滚出来,傅雪里倔强又委屈地盯着他,“你这恶人,为什么要害我!”

  见过他嚣张、见过他冷傲,见过他被自己调侃得面红耳赤,面上的羞红如雪地里盛开的雪梅,可于落英从未见过他哭,当即就慌了神,顾不得自己仍是赤脚躺在榻上,立即走过来心疼地用绢子给他擦脸。

  “雪里,你这是怎么啦?”于落英小心翼翼地捧着他脸,用绢子吸着他扑簌簌滚落的眼泪,“是在哪受了欺负?告诉本王,”他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我替你做主。”

  傅雪里吸着鼻子,盯着他,忽然一把打掉他帮自己拭泪的手,将衣襟扯开。“你自己看看——”

  “他的动作来得突然,于落英的目光触及那大片的肌肤,当即扭开头。他心跳如擂,见过多少玉女胴体,竟不如面前这一小片肌肤让他来得心动——“怎、怎么?雪里这是要主动献身?”

  他的声音已然慌了,可傅雪里完全没听出来。他冷静地观察了一会不知为何红了耳朵的于落英,觉得他的反应很是奇怪。他怎么像从未见过似的?

  “不对,不是你。”傅雪里摇摇头。

  夺走他清白的应当不是这人。一下子将这人的嫌疑剥除,傅雪里松了口气——他并不怎么喜欢于落英,就连找他给自己负责。确认了罪魁祸首并非于落英,傅雪里立即无情地收起眼泪,合拢衣服,半句话也不想给他解释,忽然转身就走。

  “你、你就这么走了?”一头雾水的于落英看着他翻身上马,原本挺聪明的一个人,被反复无常的傅雪里弄得笨了不少。

  “急事,告辞。”

  傅雪里策马就走,只给于落英留下一小片翻飞的衣角,与一份比涟漪还轻的悸动。

  从王府出来,傅雪里转头就奔向了第二个有重大嫌疑的对象家中。经历了一次乌龙,他虽然心里仍是慌张急躁,可却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如同无头苍蝇见人逮人,而是经过一番思索,这才决定了人选。

  昨日是他的生辰,前来赴宴的人中除去他不认识的那一半,再除去与他只是酒肉朋友的那一半,再再去掉在他喝醉前就告辞回去的宾客,有作案动机和时间的就只剩下了那么几人。

  “他第二个找到的,是海棠楼的老板崔襄。海棠楼专为女子制香,一走进楼里,傅雪里就不由得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不喜熏香,当即就皱起眉来——崔襄虽然比于落英要好一些,可他仍觉得十分抗拒。

  “雪里,你今日怎么会过来?”崔襄本在整理香草,一见到他,眼神便不由得亮了起来。面对心上人,他局促得不行。他知道傅雪里不爱熏香,一时忍不住将手在衣摆上擦式,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又立即将手藏到了身后。

  “崔襄,你昨天是不是偷偷进了我房里?!”傅雪里懒得和他寒暄,开内见山地发问。他目光冷傲,偏生眼角又因哭泣而红了一片,就像是将自己的脆弱藏在了薄冰之下。

  虽然被他以不好的语气质问,可崔襄半点都不介意,反而摇了摇头,温声道:“没有。”他目光清明,带着毫无掩饰的爱慕,“在雪里没有应允之前,我怎么会做出这种非君子之事?”

  三年前他对误闯进自家后院的傅雪里一见钟情,即使傅雪里从不怎么对他露出好脸色,他也仍是温柔体贴地对待他,每逢节日他都会给傅雪里寄信述情。然而他的信上总是带着香气,傅雪里从不拆看,嫌弃得很。

  “真的不是你?”傅雪里狐疑地看着他,“可是你之前不是还偷亲我,被我抓包了。”

  他指的是上个月时,他离家出走跑到海棠楼留宿,只是小小地午睡一下,不会想醒来却看到崔襄一张大脸凑到他面前,紧张今今地闭目前倾,仿佛要轻薄他似的。

  傅雪里当即大怒,给了他一拳便跑——这之后他连崔襄的信都不收了。若非兄长说他的生辰宴要大摆一场,也许他连这个人都想不起来了。

  他提起这事,让崔襄既害臊又懊恼,他只是鬼迷心窍了那么一瞬,可却从未想过要做出什么违背傅雪里意愿的事情,当即充满歉意、紧张地道:“雪里……”他看起来就像想跪下来道歉。

  “算了算了,”傅雪里摆了摆手,“不是你就行。别的我已不介意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他莫名轻松不少,当即就大摇大摆地从海棠楼出去了,只剩下一个痴痴望着他背影、却又不敢将他留下的崔襄。

  ——不是崔襄,还会是谁呢?

  接下来傅雪里又骑着马四处奔波,寻找着那个害他的罪人。总是在暗中跟踪他的某门派大师兄,一见到他便忍不住给他朗诵情诗的公子哥,不小心被他救了一次就想要以身相许的杀手——

  统统都不是。不仅不是,在傅雪里不慎透露出自己寻人的目的之后,那几人竟然争先恐后地说出要负责的话来,甚至一个两个都激动又兴奋,吓得傅雪里当即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奔波了一天,傅雪里觉得很累,又觉得很委屈。

  他身上满是尘土,长发乱糟糟的,灰头土脸,唯一称得上优点的脸全被盖住,只剩一双亮得惊人的水润眼睛。

  他既没有找到那个罪人,又不敢回到傅家堡——他生怕一回到家,总是疼他他、生怕他受一点委屈的兄长便会像换了个人似的,黑着脸就要把他赶出傅家,让他从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变成无家可归、人人可欺的小乞儿。

  夜晚的凉风恰时吹起,傅雪里被风吹得发颤。想到这里,傅雪里鼻子一酸,压了一天的委屈难过立即涌了上来。他瘪着嘴将快累死的红枣马牵到树上,自己则是坐在树下,缩成一团,颤抖着肩膀将头埋在衣服里哭了起来。

  可他还没哭多久,身上忽然多出一双手来——身下一空,傅雪里发现自己被人轻柔地抱了起来。他抬起泪眼,一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便再也忍不住,径直扑了上去。

  “兄长——呜呜呜,”傅雪里泪汪汪地将头抵在他脖子上,边要哭,边要说话,含糊的话里都是委屈,“你怎么现在才来?”

  终于找到了人,傅灯前将他抱紧,只用眼神示意身后声势浩大的一群侍从退下,自己则是抱着人往马车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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