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身上的衣服不是自己的吧。”男人道。
刚才怀姣看他时,他同样也在打量怀姣。
下着雪的冬夜,莫名其妙出现在山里的可怜小男孩。
他脚上穿着不合时宜的室内拖鞋,整个人缩在又宽又大明显不合身的深色男士外套里,愈发衬得伶仃可怜。
更别说他露在外面,苍白的一张脸。那么小一丁点,垂着头时被发丝挡住大半,坐在椅子上捧着水杯小声跟人道谢,看上去乖顺又荏弱,漂亮得晃眼。
按在肩膀上的手轻动了下,顺着怀姣抬起的手臂,一路往下,摸到他手腕上。
那里被邢越捆了半晌,刚解开束缚不久,因为握着电话的动作,纤细骨节上的两道交错红痕,直愣愣袒露在外面。
男人握住他,拇指轻抚两下,低声问道:“玩的什么,搞得这么可怜。”
怀姣寒毛竖起,从交连手腕处,身上鸡皮疙瘩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早先在怀姣进来时,就提醒让他注意的弹幕,此时炸了锅一般一股脑往外冒。弹幕里在吵什么怀姣完全不知道,他此时连看向别处的时间的都没有,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端的紧绷状态。
有问题。
一定有问题。
怀姣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接连不受控制又无法预料的情节发展,让他克制不住地手心发颤。
连带着手腕的细细颤抖让男人一眼发现,怀姣听到面前人笑了一声。接着说出来的话,让努力想稳住情绪的怀姣,无法控制地就要马上挣脱他。
“怕什么,前天进我房子的时候,没想过会撞见人?”
“你当时在这里?!”
脱口而出的话被男人笑声打断,“一试就骗出来了。”
他声音低沉沉的,笑了挺久才说,“那天回来的时候发现门被开过,屋里东西位置不对,电话也被动过。”
他停了停,接着眉眼抬起,嘴唇咧开,侧脸伤口跳动着,露出个夸张到有些怪异的笑容来。
“要是当时就看到了,你以为你还能现在才出现在这儿。”
怀姣一僵,下一刻就大力挣扎起来。
——啊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卓逸你马死了说的什么屁话要成真了啊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啊!!来人救救姣姣求求你了谁都好!!!
——邢越你他妈死了吗人呢啊啊啊!!!
两只手腕仅被人用一只手就合并钳住了,怀姣站在门口,身体不断后仰间,被人拖拽着直往屋子里面走。
木屋过于老旧了,不高的房梁顶垂下的黄色吊灯,在怀姣挣扎动作下跟着剧烈晃了晃,光线跳动,屋里明明暗暗间,悬挂在炉火上方的硕大羚羊头骨都张牙舞爪地,透出狰狞阴影。
怀姣这次是实实在在地被困住了。
屋内唯一的椅子让男人坐着,怀姣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件未被裁剪的棕熊毛皮。不知道是自信还是恶趣味,男人并没有绑住他手脚,只玩笑一般,拿出个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黑色物件蒙住了他的眼睛。
“太漂亮了,一直看着我的话,会下不去手。”
心脏快要从胸腔蹦出来一般,跳得剧烈。
穿在脚底浸得湿透的棉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脱掉了,怀姣伏在厚实的松软皮毛上,只感觉到自己的腿,被握着脚腕抬了起来。
脚趾粉白的冰冷脚心忽地被一片温暖包裹住。
起初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可过了一瞬,等僵冷脚尖突兀传来一阵濡湿热意时,怀姣愣住了,紧接着脸上一白一红,回过神后头顶都差点冒出烟来。
“你干什么!!”不可置信带颤音的惊惶叫声。
刚才挣扎间就已经察觉到无法抗拒的体力压制,让怀姣就算是手脚未被绑住,也不敢在男人面前做出再次反抗的激怒动作。
他趴在地上微抬着腿,脚踝被一双粗茧密布的大手桎梏着。视线并不是全然的漆黑,布条只蒙了一层还透着点光,只那并不能看清什么。
反而那一抹黑色,倒衬得他雪白的脸上粉粉红红一片艳丽。
往眼睛上伸去的手,被男人出声打断,带点含糊水声,不清不楚的,“不许取。”
想要取下蒙眼布条的手指,顿时僵在原处。
原本因为在寒气深重的凛冬奔走而从头冷到脚的怀姣,此时因为这点从脚尖传来的诡异湿热,又从脚烫到了头。
怀姣被蒙着眼,掩耳盗铃一般埋着脸整个人都缩进棕熊皮毛里。
他躲在男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只露出双腿在外面,浑身打着细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放开。
身上的皮毛被揭开一点缝隙,细白小脸上的黑色布条让人伸手扯开。手脚都没被束缚的状态,让怀姣在那半刻的羞耻欲绝后,一被放开就马上撑地坐了起来。
双脚被细心放置在棕色的皮毛垫上,怀姣垂下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一双粉白的脚,脚趾尖莹润湿亮,还冒着点热气似的。
有闷闷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怀姣一抬头,视线不可避免地撞上男人轮廓深陷,满带笑意的眼睛。
和眼睛往下,与高挺鼻梁衔接完美的,那张仍泛着水光的微挑薄唇。
“你很甜。”说出了多谢款待的味道。
怀姣愣愣地看向他,他嘴唇颤了颤,正不知道回什么时,就听到男人又说道,“对了,你还要借电话吗。”
怀姣:……
怀姣人傻了。
第19章 真心话大冒险
“要,要的。”怀姣结结巴巴回道。
——他妈直接傻眼,这是我能看的东西??
——我也人傻了,刚才那是什么?嗦jiojio?
——这比猎户看着浓眉大眼的,怎么又是个变态??
——可恶啊我也想嗦老婆粉jiojio……
——啊……脚指头圆圆的又粉又嫩,想嗦想舔,还想抱着姣姣脚心磨叽叽
——?前面的老恋足癖了(俺也一样
怀姣尽力无视黄腔不断的弹幕,面红耳赤地从地上爬起来。拖鞋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他赤着脚,再次朝电话旁走去。
只是没走两步又让人扯住了。
“别动。”
怀姣脚步一顿,一系列的奇怪发展让他已然摸不清面前这人的底细,被喊住还以为对方反悔了。
他小心翼翼回过头,对上视线的时候脑子里莫名其妙就闪过一个念头——这游戏里的npc怎么都比他高。
邢越也是,卓逸陆闻也是,靠近时和人说句话都得仰起头。
“……怎么了……啊!”未完的问话变为一声短促尖叫。
刚才还需要仰头才能对视的人,此时一个弯身就将怀姣扛了起来。
怀姣吓懵了,等被人扶着腿坐到肩膀上时,才瑟瑟抱住对方脖颈,战战兢兢问道:“干,干什么?”
“你没穿鞋。”木屋主人一手环抱住怀姣并拢的膝盖,一手握着他的双脚。从一分钟前对方出格又可怕的变态行为来看,此时话下的未完之意大概还有,这么漂亮的脚亲亲舔舔就可以了不可以光着乱跑。
怀姣不敢反抗,就这么坐在人肩膀上被带到门边。
“男朋友号码多少?”对方似乎还想帮他打电话。怀姣抱着他脖颈,咬了咬嘴唇,半晌才开口道:“没有男朋友,我,我是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