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十多年前的案件本该到此结束,只是报纸的最后一句,却奇怪的留下了一条,不太完整的多余信息。
【卫斯理夫妇在火焰中受到主的宽恕,余下其后代,兄弟……人,在圣托尔福利院各自被领养。】
“兄弟……?”怀姣看到这里,眼皮忽然跳了一下。
莫名其妙,他觉得这条信息很重要。
只可惜的是,报纸的这最后一个角落似乎刚巧被烧过,如烟灰落下一般,灼出了一个边缘发黑的小洞。
正挡住和兄弟相关的那个词。
兄弟两人?”joker显然也看到了这里,他侧头瞥了怀姣一眼,“你在调查他们?”
怀姣没注意到小丑的后面那句,他有点走神,心里下意识和对方想到了一起,认为报纸被灼烧的这里,所掩盖的,就是‘兄弟两人’的意思。
小丑又在捏他的脸了,怀姣被他扯得脸颊发酸,蹙着眉轻推了他一下,“你干嘛。”
“老是不看我。”小丑顺势捉住他的手。
“我问你为什么调查他们。”
怀姣当然不能说这就是自己的通关主线,他脑袋一转,语焉不详地把锅甩给了费修:“当然是……修让我查的。”
其实也不算撒谎,毕竟他的主线,恰好就跟费修调查的东西一致。
只他话刚落音,手腕猝然痛了一下,怀姣吓了一跳,差点被捏地叫出来。
“修?”
抓着他手的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脸色,颜色过浅的细长眉尾,挑得很高,“他没有名字吗,你要这么叫他?”
怀姣有点茫然,不太明白对方突然生的哪门子气。
实在很明显。面前人的目光,因为眉骨挑起的动作显得格外锋利,唇角平直,带着那么点儿冷意地瞥着他。
怕小丑在这里找自己麻烦,怀姣心中跳了两下,不敢触对方霉头,只睫毛微跳地小声跟他解释:“我只是,我们都这么叫他,不是我一个人……”
只是此刻的示弱又好像对joker没有用了,因为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怀姣听到joker似乎嗤了声,从鼻腔里发出道短促音节。
“就算他利用你,强迫你做一些事。你也要像这样,娇滴滴地喊他修?”
”‘修,只要是你交代的,我都会去做。’”甚至语气略显轻浮,怪腔怪调地学了句怀姣讲话。
“他随便骗骗你,你就要像个傻瓜一样,乖乖让他亲。”
怀姣一听到小丑学自己说话,耳朵都涨红了。
他嘴巴一张,想反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娇滴滴’喊别人了,又恼怒于小丑叫他傻瓜。
而且,他根本就没有想让费修亲他的嘴,他明明都快烦死费修了,刚才被亲的时候一直偏看脸,躲都躲不赢了。
完全是颠倒黑白。
还故意在这种地方,在此刻这样紧张的情境下。
怀姣脑子里想了很多,但嘴唇开合半天,最后只粉看张脸,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他又气,又还不敢回嘴,因为有人值守的警局档案室里,实在不是好说话的地方。
“不反驳我?”小丑将他的手提高。
怀姣推了他一把,想从他手里抽出来,但没抽动。
黑头发的小鬼嘴巴抿得很紧,偏过脑袋不看小丑,下巴抬起的一点弧度,好像在表达他的生气。
“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这个人刚才还说不敢惹他了。根本就是个骗子。
他不仅敢惹,还胆子大得很,做事总是不顾后果。
怀姣怀疑小丑一开始就没有把夜探警局当回事,或者他的那些戏法,已经厉害到完全可以糊弄过那个守夜的警察。
不然对方怎么敢在这里,在这种情况下,就对着他发疯。
在怀姣发脾气一般只说了一句‘不想跟他讲话’之后,猛然就出手,扼住了他的脸。
魔术师的手很大,修长且绝对完美。手背上,青色筋络与纹身交缠,每一根突出骨节,都精巧到可以变出世界上最神奇的戏法。
小丑只用一只手,就能盖住怀姣的整张脸。
将怀姣漂亮脸蛋上的那点白软肉,挤得被迫鼓起来,然后就那么掐着他,直接咬了过去——
怀姣都懵了。
那一瞬间脸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再也忍不住,张嘴叫出了声,“啊——“
下一秒,又被捂住嘴。
“别叫,他快醒了。”
声音很含混,因为是叼着怀姣的脸蛋,从齿缝里渗出来的。
档案室里的光线,昏暗到怀姣只能在那一瞬间看清joker反看光的蓝色眼睛,恶劣的,兴奋的。咬着他的脸,带湿意的舌尖都抵在他脸肉上。
个性古怪的大魔术师有个很不好的坏习惯,他不喜欢被拒绝,特别是在遇到这个黑头发的亚裔小鬼之后,被他拒绝。
只是连小丑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报复手段里,还有咬别人脸这一项。
很奇怪,刚才他的视线落点,明明是这个小鬼的嘴唇。
浅淡的粉红色,很小,只有中间唇珠部分,有一点肉。
这种唇型在正常西方人的审美中,既不丰腴,也不性感。
可就是引人注目。
小丑其实看到了,怀姣偏开脸躲开那个男人亲吻的模样,对方的嘴唇只落在他的唇角,掐着他的脸,发情一般地在他脸侧舔吻。
就和他现在差不多。
强捏着怀姣的下颚,逼迫他仰起头,又黑又圆的瞳孔睁得很大,正用那种惊惧、又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让他心跳加速。
属于十分,极其,不正常的情况。
至少从没有过。
所以他不仅咬了怀姣,嘴唇抿合,牙关收拢时,还会含着他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下意识的用牙齿研磨,吮咬两下。
怀姣感觉很痛,小丑有两颗很尖的牙齿,平时不笑看不出来,现在抵着他的脸,轻易就留下两个牙印。
脸颊上好像湿漉漉的,不知道小丑是不是把口水也擦在了他脸上。
他不敢叫,不远处的守夜人昏昏欲睡,稍微发出一点声响,说不定就会惊醒对方。
细伶伶的一双手发着抖,使劲抵在小丑胸前,却根本推不动他。
怀姣又痛又怕,眼泪都快掉出来,他缩看肩膀不断往后躲,直到后背抵在架子上——
实在退无可退时,才想起用并拢的膝盖,曲起挡在胸前,试图和小丑隔开一点距离。
“不要咬我……”
绝对居高的姿势,和相差甚远的体型,让小丑能轻而易举地制住怀姣。宽阔肩膀挡住身后月光,在午夜寂静的档案室里,隔绝出一个更为逼仄的封闭空间。
他看向怀姣的视线,都是眼睑低垂,自上而下的。
小小的下巴尖,单手就能掐住。
黑发小鬼的睫毛很长,抬起时,搭在额前的碎发会顺势往下垂落,轻轻擦过小丑的手指。
发丝拂过的力道大概不会比魔术师惯常把玩的扑克牌重。
只那点细微触感,让他过电一般,指尖微跳。
白皙又带些许肉感的一张脸,在细弱挣扎中不小心蹭到小丑的嘴唇,泛着水光的红色涂料,胡乱蹭在了他的漂亮脸蛋上。
这样的姿势,连咬人都像是在接吻。
其实他咬的很轻,前面说的话也是真的,小丑确实不太敢惹怀姣。
因为这个小鬼一旦发起脾气来,可以几天不跟他讲话。
咬他的脸只是吓唬,是一时烦躁下的不理智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