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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59)

作者:东哑巴 时间:2022-05-22 09:02 标签:ABO 娱乐圈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狗血 双向救赎

  “不是威胁。”周青先歪着头,很配合地回答,“是诱惑你。”
  “潘女士多少有点极端了,我知道她管艺人的手段,尤其是你这种炒单身人设的,知道在恋爱时绝对会让你断得干干净净,不然出事的时候跪着求她她都不会帮你,除非在你这里狠狠讹一笔。”
  “她是你肚里的蛔虫,是寄生在你身上生存的。”周青先勾起唇,“但我可不一样,我想和你统一战线。”
  “但如果是我的话,会配合你帮你把祁九藏好,或者慢慢铺线,逐渐把你钟情专一的人设立起来,最后你和你的祁九都会有个好结果。”
  他告诉晏时清:“你身上到处都是枷锁,但是我却能为你提供相对的自由。”
  如果算起来,晏时清软肋应该只有萧穆和祁九,萧穆是牵扯脚踝的枷锁。
  而祁九,是晏时清主动朝伸过脖子,握着对方双手为自己落下镣铐。
  他没办法和过去做了断,他是灰色的存在,偏激、自私、又敏感。
  晏时清不是罪人,但却无时无刻不在背负着罪恶。
  在五年前的雨天里晏时清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便不得不带上狰狞泥点一条路走到头。
  晏时清确实想独立,想开自己的工作室,想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万一在这一过程中,云昭娱乐想通过封杀晏时清来杀鸡儆猴从而让周青先乖乖就范,是一件容易到极致的事。
  明明昨天祁九才让他不要急,但晏时清就是慢不下来。
  达摩克里斯之剑就悬在他头顶,晏时清几乎是要跑起来向自己的目标跑近。
  那索性就让和云昭娱乐断线这件事成为导火索,把手里的报复计划提前,在有限的时间里尽早达成自己的目的。
  晏时清视线落在桂花香的罐子上,想——
  就算最后落得声名狼藉,遍体鳞伤,得到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但他回到家里,应该还能喝到一碗桂花酒酿。
  他半阖上眼,决定接受周青先互利共生的提议。
  “我会找律师再看一遍合同。”他说,“周一再见。”


第46章 下雨
  和祁九在一起的第四年初,晏时清即将与云昭娱乐解约,和周青先成立事务所。
  深冬风平浪静的雨后,他这么告诉祁九。
  祁九记得那天雾很大,云层厚重,入目是一片苍茫寂白。
  冷空气夹杂颗粒混入呼吸道,晏时清与他十指握着,不知道是怕他冷,还是怕他跑掉。
  “啊......”祁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半晌才拖出第二个单音节字符,“嗯。”
  他很快反应过来,有意识将语调变得欢快:“周周什么时候和你联系的呀,我都不知道他回国了。”
  他很会处理自己的情绪,也不至于太刻意隐瞒,恰到好处地藏住自己的失落沮丧和埋怨。
  祁九察觉到晏时清在看他,于是把半张脸都缩紧围巾,勾着晏时清的手指藏进口袋,只露出翘起的眼角。
  晏时清的手指从祁九的拇指侧边滑过,绕过指腹,紧扣到能察觉到祁九心跳的地步。
  他弓下腰去抵住祁九额心:“一个月前。”
  祁九没有抬眸,他在围巾下抿了抿唇,再张口便不再提周青先连个消息都不给的事,只问:
  “......周周的爸爸会允许他这样吗?”
  “不允许。”晏时清说,“所以要向国外发展。”
  那一天实在太冷,祁九耳朵冻得发红。
  在麻木的神经里,一切感知都变得缓慢。
  祁九后知后觉自己的指骨很痛,晏时清握得太紧了。
  地面是潮湿的,映出葱葱郁郁的树群,呈现破碎的色彩。
  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晏时清这么说意味着什么。
  与晏时清恋爱的四年来,祁九大半时候是迷茫的。
  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没有布上正轨,不如说一直在重复倒退循环。
  他以为那个新人奖会是打破现状的标志,晏时清能够有更多的精力,花费更多的时间经营这段恋情。
  不至于让自己感觉好像永远抓不住他。
  像晏时清离开家里去演艺圈时一样,像晏时清独自决定买一个大房子和祁九同居一样。
  他习惯于独当一面,因此和周青先决定开工作室这件事情也没有半点协商的意图,仅以陈诉的口吻告诉了自己的恋人。
  这时候祁九才朦胧意识到晏时清有多卑鄙。
  给了自己很大的房子,丢下一只兔子,用很多东西困住自己。
  他给祁九留了很多牵挂,让祁九离不开这里,却不能提供能足以支撑祁九的安全感。
  南方的冬天阴冷,祁九却觉得自己浑身滚烫。
  他很生气,心肺像是在燃烧,却压着情绪,不愿意在这种场合里成为失态的那一方。
  心脏的热度蹿上耳朵,藏进眼梢,还是让他酸了鼻腔,红了眼眶。
  但是他还是笑着,甚至连鼻音都听不到,轻轻柔柔地问他:“那你要去多久呀?”
  “......不知道,看工作安排。”晏时清顿了顿,又说,“估计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很久。”
  湿空气里面混着泥土的味道,这时候祁九才发现,自己应该是有点讨厌下雨的。
  他长到现在,几乎没有不喜欢的东西。
  终于二十四岁这年,他察觉一点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存在,还是通过自己恋人找到的。
  祁九恍惚想起来,每次晏时清抛下他时,都是在下雨。
  十七岁那年晏时清将他晾在雨里,十八岁时晏时清毫无征兆地离开家,现在他又预言一样告知自己即将离开。
  不喜欢。
  不喜欢这种泥土气味入侵鼻腔,不喜欢肮脏泥点甩上裤脚,不喜欢这种阴霾天气带来的压抑感——
  好讨厌下雨。
  祁九意识到自己是在闹脾气,内心出现的一系列情绪只不过是转移注意的迁怒。
  他张开嘴,舌尖抵上齿贝,从上颚滑过,卷过口腔一圈又回到原位。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如果祁九再大胆一点,他就不会把什么都咽下喉咙,而是要求晏时清把他一起带走。
  但是他不敢,他记得起初二清晨薄雾吸进肺里刺挠,记得电子屏幕激得眼睛发酸,记得没被消化完全的委屈、自责和妒忌杂糅带来的苦味。
  尽管没有人责怪他,祁九还是认为自己担了大半责任,时至今日仍在想如何才能不给晏时清带去困扰。
  他向来如此,拥有远超于常人的道德感和责任心,不然也就不会在六年前的春天强硬地跟在晏时清的身后。
  晏时清察觉到自己有点紧张,头脑筹划着一切用于应付祁九反应的回复。
  他低着头,伸手抱住祁九,依恋着体温,像个怀揣着无上宝贝的贼。
  最后却没做任何挽留。
  如果晏时清再放肆一点,他就不该遇见所有都独自承受,而是像现在一样,紧紧地、牢固地牵住祁九。
  但是他做不到,他记得潘峨讽刺的眼神,记得深秋反射寒光的匕首,记得自己抗住所有谩骂、苦痛和煎熬为的是能在风尘仆仆之后,为祁九带去一颗糖。
  就算晏时清猜到祁九所想,他也不敢冒任何风险,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会间接为祁九带来危险。
  他一如既往,习惯于一个人面对,他所有隐晦的温柔积攒下来,悄无声息地绕过风风雨雨,沉默地送给祁九。
  他们说不定都心知肚明,知道对方所有的担心,考虑和顾忌。
  可谁也开不了口,都知道谁也说服不了谁。
  彼此都不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靠三言两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
  于是两个人便困在这里,在这样寒冷潮湿的冬季,都在犄角疙瘩酝造霉菌。
  “我空了就回来。”
  “那你记得多和我说说话。”
  良久的沉默后,两个人同时说。
  祁九愣住,头埋得更低,几乎就只能看见自己的鞋尖。
  他感觉到手心空了,晏时清松开了他。
  被涨满的口袋骤地灌进风,让他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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