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青云劫(239)
“可是又能去哪儿呢?带着这一箱子银钱,回中原?没有文书路引,连城门都进不去。在豫东,是躲不开元冲的。”
元冲进了卧房,把被子掀开,“回答我!”
姜肃不看他,闭着眼睛,蜷缩在床内。
元冲掰过姜肃的脸,“你到底怎么了?昨天下晌出去,是哪个傻货又气你了?”
“……”姜肃心想,“那傻货不就是你吗?!不,是我自己!姜肃啊姜肃,你真是傻,傻透顶,瞎了心,当他是什么痴情人……其实不过是个好色的登徒子……”
“初平!昨天早上,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话啊!”
姜肃扭开脸,表情十分嫌弃。
元冲不懂,他不明白,前一天夜里还温香软玉,怎么突然就变了?“难道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让我信任他,然后找机会逃离这里吗?”
自己担忧得一夜没睡,可他竟然这样对自己,又想到刚才眼前人对安敬之温柔的表情……元冲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叭”地炸开来,吞没了全部理智。
他把人欺在身下,像野兽撕咬猎物一般的吻上去……
姜肃没有回应他,可也没躲开。
“你不懂吗?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元冲气自己,他明明想要认真对待,想要呵护的一个人。现在却只想折磨那人,伤害那人。
照影楼里的小倌儿是怎么说的来着?“情到浓时,疼就是最极致的欢愉啊!”
元冲把从照影阁拿回来的东西扔了一地,把那些链子,丝带,全部给姜肃用上。唯独没有打开那盒脂膏,他就是要他疼。
“既然他不知我心意……那么就让他疼,他就知道了吧?”
姜肃咬牙不理他,也不逃。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妥协了。任由元冲在他身上撒野。双手被锁了挂在床头,下身被丝带绑了。
……
手中这纤瘦的身子,让人不能罢手。像华贵的丝绸,看起来光滑流彩,摸起来温润柔软。
元冲把人折磨得狠了,姜肃终于受不了,睁开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爱意,冷得,寒得彻骨。
元冲受不了这眼神,拿过绢帕,搭在姜肃的眼睛上。
“恨我?恨我?姜肃!你凭什么恨我?是我把你从大牢里救出来,是我日夜伺候你,让你住到我府上,成为我的座上宾。否则,你被龙千山送来这豫东,就是流犯而已!现在,你借着我给你的权力,也敢跟达官显贵混在一处!你想借此离开我?!我不会让你走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他每说一句,就狠狠地撞进来,撕裂一般的疼痛,血污弄了满床。
“那从此,你便哪儿也别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姜肃觉得自己快死了罢。他不怕死,只是觉得丢人,居然是这种死法。太耻辱了。只盼着没人知道他姜肃是怎么死的才好。
身上身下没有一处不疼的。掐的,咬的,勒的。各种的齿痕,抓痕,青紫的瘀伤,还有一直在流血的下||体……
元冲醒来,看见身边人的样子,愧疚得要死……
他跪在床边,捧着姜肃的手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想伤害你的……可是我……”
姜肃根本没有听见。
恍惚中,只感觉有人松了他腕上的链子,轻轻解开绑在他眼睛上的绢帕。把他横抱起来放到屏风后面的浴桶里,轻柔地给他擦洗身子。
姜肃太累了,被折腾得太狠,连眼皮都睁不开。开始他以为是执盏,可是执盏才十三岁,才到他肩膀那么高,抱不动他。
热水一泡,更倦了。管他是谁……好想就这样长眠不醒……
姜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身上换上了干净的衣裤。被弄伤的地方都抹了外伤药。世子府的外伤药果然不一样,几乎都不觉得疼了。
床上也都换了干净的衾被。
刚才好像是有人抱着他沐浴更衣来着,是谁?
元冲吗?可是,昨夜的元冲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
他懒得弄清楚,又无力地昏昏睡去。
第198章 卷6.16疯
两日后,元冲拿回一封密报。扔给正在桌边看书的姜肃。
“初平,你看。邝达的师父,竟然真的是陆间月。我以前听我师父说过陆家双锤和失传的重剑。陆间月战败被贬后,从武北叛逃了,又被那个世子玄找到,在武北给他带兵。”
元冲凑近姜肃,几乎贴着他鼻尖,“邝达接近你,到底是你们原本就认识,还是他别有用心?”
姜肃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不说话。
“看来,当初说你用诗文传消息出去,未必是冤枉你的……”
元冲说完,吻在他唇边。姜肃咬他,他也不躲。
舌尖混着血,元冲撬开他牙齿,继续吻下去……
“不过,你现在给谁也传不了消息了……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姜肃不问,他已经亲眼看见元冲进了照影阁,还问什么呢。
元冲也不问,姜肃那夜到底为什么彻夜不归。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起来。
元冲每日从军中回来,还是跟他唠叨今天发生了什么。可姜肃,再没跟元冲说过一句话。
已经九月初了,元冲得在豫东下雪之前把官道和防御工事修好才行。
他没多留,返回了黄狐城。带走了安敬之,撤换了府内外所有侍卫,都换成了守备军的人,不让任何人出入这屋子。
是的,他这次是真的把姜肃软|禁了。
清晨,执盏端热水进来,给姜肃净面擦身,边擦边哭。
前几日元冲在时,连执盏都没让进屋。
姜肃身上的伤,每天擦药换药,已经好多了。
执盏看了仍是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他们说是先生通敌,被世子软禁了。我都不信……”
“别哭了。我没事。”
“怎么没事,先生你这伤……世子爷走之前交代,除了我,谁也不让进屋。侍卫都撤换了,外面站的是守备军的人。先生需要什么,我都尽力去办。”
“我想吃芙蓉花饼了。”
“好,好。我这就去买。”
执盏走了。
姜肃起身,在衣柜里找到自己那口箱子,银钱都还在,上面还有那柄元冲送他的金柄匕首。他把匕首塞到枕头下面,关上箱子和衣柜。
书阁上腰牌、兵符都在。
姜肃又不懂了,“这些不收走,可又不让我出屋,到底是何意?”
姜肃来到厅堂,书阁上书册都在,可案上纸笔都收了,看来是不让写诗作画。
姜肃苦笑,“看来,他真的相信我用诗文给中都传递消息……”
“终究,是付错了。”
十月底,豫东变了天。一场小雪之后,元冲带着人回到红狼城。
元冲进屋的时候已是傍晚。
姜肃伏在榻上睡着了,手边还扔着一册书。他最近总是睡很久,可也总是没精神。
元冲在榻边席地而坐,脸对脸,看着姜肃。
姜肃醒了,也看着他。
四目相对,元冲突然哭了出来,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哭得伤心。“快两个月没见,怎么更瘦了……”
姜肃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是羸弱不堪的。他也知道元冲这些日子以来的忙碌和憋屈,可他仍然一言不发,就这么任由元冲捧着他手哭着。眼睛里看不出爱恨。
元冲把人抱回屋里。
他的唇舌压进来,他脸上的泪还温热着,他的手碰到枕头下面,有一个硬物……
他摸出那是什么,心里笑了,高兴,由衷地高兴。
元冲来了兴致,蒙了他眼睛,绑了手腕,极有耐心地,慢慢磨着身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