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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容不下(228)

作者:翻云袖 时间:2022-09-13 08:51 标签:甜文 强强 年下 江湖恩怨

  就在气氛凝滞的时候,越迷津走过来,看着两人面前的杯子, 皱起眉来,哪个都没碰,而后目光转向他们二人, 上下打量:“你在占他的便宜?”
  越迷津虽没有说这个“你”是谁, 这个“他”又是谁, 但另外二人都心知肚明。
  秋濯雪:“……”
  步天行:“……”
  非要说起来,这还是步天行第一次单独与越迷津会面, 他本以为,要不是当初自己为血劫剑引诱,要不是自己丧失理智, 也许两人在万剑山庄不会闹得那么尴尬。
  只是步天行实在没想到,在没有血劫剑的情况下, 在两人神智都清楚的情况下, 他们会面的情景还是如此尴尬。
  步天行一脸愤怒地要站起身来,斥道:“覆水剑, 我敬重你在江湖上有些名声, 可你不要胡说八道!”
  “三更半夜前来, 花前月下相会。”越迷津的神色冷淡无比, “你还死死握着他的手, 如果不是你在占他的便宜,难道你要告诉我, 你们是两情相悦?”
  怎么又是花前月下……
  秋濯雪捏着眉心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先高兴自己与越迷津想到了一块儿去,还是该先把步天行从这团乱麻里解救出来。
  闻言,步天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却支支吾吾起来,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秋濯雪很清楚他为什么哑口无言,两人虽然清清白白,无话不可对人说,但偏偏就是有关血劫剑的事不便流传出去,倘若可以这么轻松地说出口来,步天行大可醒来时就告诉江湖群侠,在退婚时就告诉沈家。
  当初越迷津虽然也勉强算得上受害者,但他最多是白跑一趟,加上步天行将他视为对手,愧疚之心当然较少。
  不像秋濯雪是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无辜人士。
  步天行可以毫无保留地将此事告诉秋濯雪,却没办法这般轻松地对越迷津张开口。
  眼见步天行显露怒容,秋濯雪忙拦下话题,他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葛花茶递过,温声道:“越兄说笑了,步少庄主只是来告诉我一些有关血劫剑的线索,方才不过是向我赔礼道歉时太过激动,才一时抓住了我。”
  步天行道:“不错!”
  只不过看他的脸色,显然不相信越迷津会就此罢休,仍是怒气冲冲的。
  越迷津接过了茶,淡淡道:“这样啊。”
  茶已凉,越迷津喝的时候仍然面无表情,有时候太过冰冷的人与太过纯粹的人有一点共同之处,就是任何人也休想从他们心中猜出任何事来。
  步天行当然也看不出来,因此只是抱着手臂,眉头紧皱。
  越迷津喝了半杯茶,看着一脸戒备的步天行仍站在原地,不由得困惑:“你为何还不走?难道是赔礼还没结束?”
  这倒叫步天行难以置信起来,怔怔地看了看越迷津,又看了看秋濯雪,他留在这里当然是不想让秋濯雪一个人独自面对流言蜚语,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
  因此步天行怔怔道:“你相信方才烟波客所说的话?”
  “为什么不信?”越迷津愈发困惑起来,“倘若我不相信你们的回答,又为何要问你们?”
  步天行完全愣住了:“可是你刚刚?你刚刚不是说我们……”
  “你们方才看起来就是如此,我也已说清我为何会这样想。”越迷津淡淡道,“之后秋濯雪给了我答案,我接受了这个解释,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步天行:“……呃。”
  这……这当然是足够清楚明白的,只是世间大多数人不是这样的……
  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问这种话,并不是为了得到答案,而是为了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为了得到对方拙劣的“借口”加以嘲弄。
  越迷津的询问,竟然真的就只是询问。
  这本该合情合理的事,倒叫步天行感觉到了难以置信,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念头太荒谬了。
  只要被越迷津折腾得团团转的人不是自己,秋濯雪就总会情不自禁地沉迷在越迷津认真的神色之中。
  步天行略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越迷津,好半晌才问道:“我并非是说烟波客撒谎,只是……我只是有些好奇,越大侠……”
  他已改换了称呼。
  越迷津看了他一眼:“什么?”
  步天行深吸了一口气,神态有些阴郁,他紧紧皱眉,大声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人撒谎骗你,越大侠如此轻信,难道不怕误事吗?”
  他的声音里并非全然不甘,还充满了懊悔与痛苦。
  纵然心知肚明步天行并非是刻意针对越迷津,而是因血劫剑的事才有如此大的反应,可秋濯雪脸上的笑还是淡了不少。
  他待人向来温和有礼,可是一遇到有关越迷津的事,又有所不同。
  秋濯雪从未如此刻一般,如此清晰地理解了母亲那句话的意思。
  我也不过庸人而已。
  还不等秋濯雪开口,只见越迷津投过一眼来,他就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而越迷津只是平静道:“固执己见,就不会误事吗?更何况……”
  步天行问道:“更何况?”
  越迷津放下茶杯:“与其在此自怨自艾上当受骗,倒不如让对方明白,使我轻信的代价到底有多沉重。”
  他的声音似乎总是如此稳定,却又如即将掀起怒涛的海面,暗藏汹涌。
  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句话的分量。
  秋濯雪静静看着他,很快笑起来,又回过身来看着似乎还有些恍惚的步天行:“天色已不早了,步少庄主不如回去先休息?倘若还有什么要事,明日再议也不迟。”
  “这……”步天行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恍惚地迈开了步伐,“那就告辞了。”
  秋濯雪重新坐了下来,又帮越迷津倒满茶杯,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方才那句话,秋某可不能装作没听见。”
  “我不曾叫你捂住耳朵。”越迷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秋濯雪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摇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刚刚越兄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啊。”
  话都说到这里了,越迷津还有什么听不懂的,他叹了口气,不打算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于是说道:“你为什么叫我越兄?”
  秋濯雪一怔:“啊?”
  “刚刚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了杨青。”越迷津淡淡道,“我送他回房时,路上闲聊了一阵,他说你总叫他杨小友,却叫我越兄,是不是什么江湖规矩。这一点我也很奇怪,我记得我比你小。”
  “嗯……”秋濯雪冥思苦想了一阵,忽然狡黠地对越迷津眨了眨眼,“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叫你越弟啊。”
  越迷津:“……”
  看着越迷津复杂的表情,秋濯雪忍俊不禁道:“好了,不逗你了,我不过是习惯这么叫你,你不也总是秋濯雪秋濯雪的喊我,那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题本是随意抛回去,可秋濯雪却不自然地坐正身体,当真有些期待起答案来。
  越迷津皱眉,掷地有声:“因为你就叫秋濯雪。”
  他严肃地好似在说一条天经地义的道理。
  秋濯雪不自觉地又去挽那缕几乎要落下来的头发,只是这次他碰到的不是发丝,而是越迷津的手指,他低声叹息起来:“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唤我吗?”
  “换一种方式……”越迷津沉吟片刻,“可是秋濯雪这个名字并不难听啊。”
  秋濯雪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略有些无奈道:“我喊你姓越的、越迷津、越兄、越弟、迷津,这虽然都是在称呼你,但其中意义却截然不同,对不对?”
  越迷津看着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就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秋濯雪,说的也不是中原话,而是重伤的卡拉亚正在叽里呱啦说出来一大堆大沙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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