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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也不倒霉(65)

作者:拆字不闻 时间:2018-08-15 22:50 标签:快穿 穿越时空

  “这些年那姑娘一直不敢以面示人,就把头发全放在了前面,”车夫轻叹一声,不胜唏嘘说,“谁想那日我们车马行的一个年轻人正巧驾马从她身边经过,因着风大,那姑娘前头的头发就飞了起来,那车马行的年轻人也是恰巧看了个正着,没想就那一眼,便吓得回家就生了一场大病。”
  说到这儿,车夫也是一阵心悸后怕。
  宋煋听完眉头不禁拧在一起,“那位三姑娘也是命苦。”
  秦敬表情倒是没多大变化,反倒眯着眼说:“宋文锦,我这不过才走了两年,你怎么混成了这幅惨样?给你说亲的不说是什么名门闺秀就罢了,怎么连农户人家都快瞧不起你了?”
  宋煋淡淡看他一眼:“秦敬,我宋家人过的如何,永远轮不到你来管。”
  “宋文锦!”秦敬面色一变,拦在他身前说,“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件事记恨我?”
  宋煋说:“秦敬,你想多了。”
  秦敬手指握成拳,咬牙切齿地站在原地死死盯着宋煋,不过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太久,他便松了拳头,语气僵硬的开口:“行,我们先不提当年的事,那时候不论其它,总归还是怪我自己没用……可现在到底过去两年,我真的不希望我们这一次的见面还是不愉快的收场。”
  他目光移到马车旁,声音尽可能地平静道:“你去私塾是不是?我送你一程。”
  宋煋抬抬眼皮,在秦敬略带紧张的目光中,点头同意。
  马车“哒哒哒”地往前,从街头跑向街角,转弯后消失不见。
  沈忘从街巷的一颗柳树下缓步走出,放在腰间佩剑上的五指逐渐收紧,泛出青白。
  “所以,这两年你一直是在京都做生意?”
  宋煋靠在马车一边,偏头看着沿街的风景,率先打破了马车中的寂静。
  秦敬苦笑一声,“没错。”
  宋煋收回目光,看向秦敬,平静说:“秦敬,当年我打你的那一拳,你疼吗?”
  秦敬一愣,脑海中回想起他临走前的那一日,在宋家大门外,他喝的熏醉,而还是少年人的对方红着眼睛狠狠打向自己鼻梁的那一拳,如今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疼啊,怎么不疼?”秦敬闭闭眼,下意识去捏鼻梁,“你不知晓当时我第二天就要出发去京都,而且走的是船路。我走得急,没有拿药船上又没有大夫……最开始那七天,伤口没能得到处理,溃烂成了脓疮,我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你手上。”
  宋煋垂眸,扯扯嘴角道:“是吗?我只恨没能把你打死啊。”
  秦敬睁开眼,笑了出来,“你是真的狠。”
  马车中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
  只有“哒哒”的马蹄与风声在耳畔刮过。
  “两位公子,四方私塾到咯。”
  不多久,车夫粗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宋煋先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跳下马车。
  秦敬就跟在他身后,在下马车的那一瞬间,他看着青年挺直的背影,突然就问出了他一直最迫不及待想要知晓,却到底连问都敢问的一句话。
  “连平!”
  宋煋抱着书,站在逆光下,缓缓回过头:“做什么?”
  秦敬的声音干涩道了极致:“你……你姐她这两年过的好吗?”
  宋煋脸上的表情复杂,语气轻嘲,反问道:“秦敬,你觉得呢?”
  “妈耶妈耶妈耶!我以为这个大兄弟是绝壁不敢说出自己真心话的!”030都替秦敬憋得难受,“要不是知道实情,我还以为这个大兄弟要跟宋连平有一腿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就不说了,两年前因为双方感情出现矛盾,导致双方大打出手,自此一别两年,相交无音讯,结果回乡后却发现自己心上一直放不下的人,已经跟他天人永隔……多标准的虐恋情深的剧情啊!”
  宋煋说:“系统,你是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的太多。”
  030反驳说:“我这种是在完全不晓得有剧透的前提下,有逻辑有智商的合理判断!”
  宋煋说:“那你很棒哦。”
  030听到夸奖,飘飘然就要飞上天。
  宋煋摇摇头,在反问出秦敬那一句话后,他就不管男人脸上那仿佛遭了天打雷劈的表情,面不改色地进到私塾前院里,将怀中的一摞书放下来。
  跟030说的原身同秦敬是青梅竹马不假,两人相识于学堂,又同坐一桌,当初宋连平因为生的矮瘦被人欺负,还是这位秦家的小少爷跟个盖世英雄一样从天而降替宋连平胖揍一顿欺负他的人。可惜那回被秦小少爷打的人家也颇为有头有脸,这就导致日天日地的秦小少爷因此挨了一顿亲爹的板子炒肉。
  而宋连平与秦敬便是因为这件事拉近了关系,成为密友。
  等到两人年龄渐大,宋连玉的模样也逐渐长开,秦小少爷的心思不免就变得活络起来。
  秦敬一个对眼就相中了宋连玉。
  可惜那时候的宋家不过是户再普通不过的人家,宋连平还未考上秀才,而秦敬家中却早已是十里八乡的姑娘家都想打听嫁入的乡绅之家。
  秦家人自然不会同意让秦敬求取宋连玉,在他们看来,合适秦敬的女子便不是名门闺秀也必定是书香世家,而绝非只是生活过得去的普通百姓家的女子。
  秦敬当时年轻气盛,自然不愿听从家里安排。
  他从秦家跑出来找到宋连玉,跟她诉说自己的心意。
  宋连平对此事一概不知,直到某日崔氏开始着手给宋连玉找媒人挑选婆家,宋连玉对此事表现出了一些犹豫神色之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到底做了什么事。
  那年正逢院试,宋连平考中,秦敬却落了榜。
  秦家人认为秦敬是因儿女情长所以耽误了前途,于是硬逼着将他送往府城中的书院专心读书,因为是强押,秦敬临行前也没能找到宋连平姐弟同他们说上几句话。
  秦敬一去府城书院便是杳无音信的一年,宋连玉的年龄等不得人,于是在宋连平成为秀才后,崔氏便左挑右选出了家境在四方镇上颇为不错的李家长子。
  秦敬到底不是读书的料子,就是在宋连玉成亲前些日子,他终于与家中书信联系说服家里人了踪迹要去京都闯荡一番家业回来。
  说起来,秦敬已经在此之前便想好了,既然好友年纪轻轻便中了秀才,以后保不齐便是举人状元,前途无量,所以家中必定不会再过多阻拦自己与宋连玉的婚事,于是从府城回到四方镇那日,他本是打算同宋家提亲。
  但终究是错过了。
  宋煋回忆起原身的记忆,那日秦敬本是兴冲冲地往宋家而来,看到的是漫天的红绸,他的心上人不见了踪迹,只有一个披着嫁衣被好友背在身上出嫁的女子。
  之后便是喝到酩酊大醉的秦敬与原身之间的那一场争执。
  秦敬问宋连平为什么不让宋连玉再等等自己。
  宋连平只红着眼不说话,只问他为什么不能再早点回来。
  宋连玉没等秦敬吗?她已经用尽了自己出嫁前的所有时间来期盼这个男人的出现。
  可秦敬始终没有回来。
  宋连平恨秦敬让他姐姐苦等了那么久,而秦敬却只重复为什么不能再多等等。
  两人打了一架,宋连平打断了秦敬的鼻梁骨。
  而第二日,秦敬这个人便又从四方镇上消失,问别人,别人也只说他是去京都做大生意去了。
  之后便是两年过去,宋连玉嫁进李家,为人媳,为人妻,为人母,逐渐淡忘她未出阁前心底藏着的那个人,直到李兆氏突然要给李庆生娶平妻,宋连玉抱着瑾儿回到宋家……
  再直至如今。
  “人生无处不狗血。”030学着长叹一口气,抱怨道,“这剧情我听着都累,宋连玉跟秦敬说白了就是对有缘无分的苦命鸳鸯。”
  宋煋摊着书卷的动作不停。
  030看着书卷上的字,打了个哈欠,突然嘻嘻笑了下,开心道:“不过现在换了煋煋你代替原主,苦命鸳鸯也肯定能再续前缘啦。”
  院子里被喂得肥噜噜的鸡崽子们在地上凶巴巴地啄食小米,中间鸡窝里的干草被这群精力旺盛的家伙们弄了个天翻地覆,一股子鸡屎味儿隐隐从角落撒发出来。
  “孔思柏看来又偷懒了。”
  宋煋摊完书卷,朝那边看了几眼,挽起袖子拿了扫把就准备过去打扫鸡舍。
  “你别动,我来弄这个。”
  沈忘不知什么时候翻进了院子,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默,从宋煋略微惊讶的目光中拿过扫把后,就拧眉进了鸡舍。
  鸡舍里乱七八糟的,什么脏东西都有。
  沈忘行走江湖好些年,见识不可谓不多,但近距离接触鸡舍的时候,他还是硬生生愣了一秒。
  鼻尖是作呕的鸡屎喂,可他到底还是没有退出去,只闭了气息,铁青着脸一点点收拾。
  宋煋往他身边走,还没走近,就被男人低低吼了一声,把他拦在鸡舍外:“这里脏,你别进来。”
  扫把在沈忘手里更像是一把武器,挥舞起来,尘土飞扬。
  宋煋就靠在鸡舍旁的墙角,抿唇道:“你昨晚没回去。”
  沈忘没回头,扫远脚边的一摊鸡屎,“昨晚发现了玉面郎君的一些线索消息,查清楚的时候已经到了白天。”
  宋煋看到他头发里夹着的一根草:“你过上山了?”
  “嗯。”
  沈忘低低回了一声没再说话,要闭气。
  鸡舍里头臭气都熏天了,就算他是江湖大侠,也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宋煋说:“沈忘,要不我进去帮你吧。”
  沈忘回头瞪他一眼,咬牙切齿说:“不、许、进、来。”
  宋煋无奈,只能回到院子里摊书的地方发呆。
  这些书都是前阵子孔思柏让他做过批注的,估计用不了多少日子私塾里的学生就要用上,所以他才今天就把书拿过来晒,生怕耽误那群小萝卜头读书。
  大概是小半个时辰,或者更短的时间,沈忘终于把鸡舍整理干净了些。
  宋煋给他从屋里倒了杯茶。
  沈忘没敢用自己的脏手去碰他,只突然懊恼地一拍脑袋说:“我给你摘了几个橘子。”又烦躁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估计这会儿那几个橘子也被那股鸡屎味儿给熏臭了。”
  宋煋抽抽嘴,神色复杂地看着男人。
  沈忘以为他是因为没能吃到橘子难过,就又低声补一句:“我明天再去给你摘好不好。”
  宋煋看着他,突然说:“沈忘,你过来。”
  “干什么?”沈忘总觉得自己身上不干净,听到宋煋的话就往前动了一步。
  宋煋说:“过来。”
  沈忘一脸拿他没办法地往前走一步……
  宋煋垫脚就往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艹,你别……”沈忘吓了一跳,想抱抱青年,但又觉得手脏,就不愿碰他,双手就顿在半空中,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宋煋第一回看到男人手足无措的模样,眼中缓缓蔓上笑意,神情却无比认真道:“沈忘,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嫌弃你。”
  沈忘定定看着他,愣了几秒,突然倒吸一口气说:“我的小夫子,你这是想做什么?要我的命是不是。”
  宋煋笑着看他。
  “行了,我去洗把手洗把脸,你可在这儿等着我回来。”沈忘一时红了耳根,深呼一口气凑到宋煋耳边,语气里暗含着某种别有意味的威胁。
  宋煋着看他打水进了屋,又慢吞吞站在一堆摊开的书本前靠着墙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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