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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也不倒霉(16)

作者:拆字不闻 时间:2018-08-15 22:50 标签:快穿 穿越时空

  “金姨。”
  宋煋叫了女人一声。
  男人转过身,英俊的脸上面容严肃,眼神很冷淡。
  金姨一眼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心底咯噔一下,方才心里起的那点小心思通通跑没了影。
  不止如此,她认出男人的身份,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就来了句:“宋、宋先生。”
  “金经理。”宋文律看到女人,声音不咸不淡。
  金姨脸上撑起个讨好的笑,摆动的腰臀都不由收紧了,生怕惹了眼前男人的不顺意。
  在她眼里,如果宋文衍是个背靠大树才能威风八面的纨绔,那宋文律就是支撑起宋文衍能够肆无忌惮的那颗树背后的养树人,两者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宋文衍可以哄,可眼前这位只能供。
  “这位小先生原来跟宋先生认识?”金姨勉强笑着接话说,“文衍少爷也说要我们今晚好好招待这位小先生呢。”
  “招待?”跟宋煋说话时自然轻松的态度不同,面对女人,宋文律神色冷淡,语气里刻着一股骄矜的轻慢,语调沉稳又冷漠:“他人还小,恐怕不适合你这地方。”
  “这……”
  宋文律不耐烦地眯起眼,更是懒得跟女人打机锋,直言道:“人我很快就带走,金经理方便就替我转告一声宋文衍,这人不是他能动的,再有下次,就不会只是我把人带走这么简单。”
  金姨心头一跳,却仍是咬咬牙道:“宋先生,您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宋文律冷淡的抬抬眼皮,黑色的眼底滚动着丝若隐若无的凌厉。
  金姨识时务地闭上嘴。
  “走。”
  声音从身前传来,宋煋知道男人这句话是在跟自己说。
  宋文律没回头,宋煋跟在他身后,临出门前偏头静静看了金姨一眼。
  女人站在屋里目光幽怨又隐隐带着些惧怕,她发觉宋煋在看她,嘴唇微微动动又闭上,露出了个宋煋看不懂的复杂表情。
  两人从电梯下来,出了本色。
  恰好是半夜十一点半,宋文律点起根烟,明黄色的亮光划破黑夜,一明一暗。
  这会对于宋煋来说才是真正的安全了。
  心头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松开,宋煋被夜风吹的打了个喷嚏。
  宋文律说:“感冒了?”
  宋煋摇头,过了两秒又声音平静地认真说:“今晚真的多谢宋先生帮忙。”
  眼神定定的看着少年脸上认真的表情,宋文律才想说点儿什么就听到耳后传来几声嗤笑。
  他偏头往回看,见几个人正促狭地朝他咧嘴笑,就沉沉眸子,跟正揉着鼻尖的宋煋说:“在这等等。”
  他这次事出的时候着急,没多想就联系了以前的人手,都曾经是军队里的特种兵。
  这几人身上都多少带着点儿伤疤,有在脸上的,脖子上的,还有大腿胳膊上的,半夜看着还挺渗人。
  给一人丢过一支烟,又挨个点燃,几个大男人就在黑夜下头吞云吐雾,说几句话。
  宋煋就站在一边儿,他往几人身上看了一眼,发觉人也在往他这边有意无意地眯眼看。
  眼皮动了动,宋煋收回视线,缓缓垂下眸子,盯着脚底下发呆。
  抽完根烟,宋文律很快就朝宋煋走回去。
  他单手夹着个烟头,另一只手疲惫地揉着额头。
  “小路。”宋文律喊宋煋一声,瞧少年没什么反应,就吸了嘴烟靠近宋煋。
  等宋煋后知后觉地抬头,男人低头喘气,嘴里喷出的烟圈就扑在他脸上。
  捂脸在原地咳嗽几声,宋煋眼里头呛出泪花,眼睛都红了。
  宋文律弹弹烟灰,凑在宋煋面前,仔细盯着少年脸上的表情,问:“哭了?”
  宋煋手指按按眼角说:“宋先生,我没有。”
  宋文律笑了笑,突然抽出口袋里的烟盒,磕出一支烟:“要不要试试。”
  宋煋安静摇头:“我不抽,很难闻。”
  “还真是个小孩。”宋文律遗憾地把烟收回去,将手里的烟头也捻灭了,拍拍宋煋肩膀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宋煋抿嘴,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裤兜,点了头。
  车子很快就开到江宁街附近,再转个路口过个红绿灯,就是筒子楼。
  两人在车上没怎么说话,开头宋文律还想问问宋煋跟宋文衍之前发生过什么恩怨或者纠葛,可到后头他看少年一直望着窗外,神色困倦,心底一软就打消了念头。
  直到手机突然亮起道光,宋文律无意瞥到上面显示的时间,脚下蓦地踩了个急刹。
  宋煋偏头看向男人:“宋先生?”
  宋文律说:“没事。”
  他重新打了方向盘,路偏离了回筒子楼的方向。
  宋煋拧眉不解,望着眼前绝不是往筒子楼回的路说:“宋先生,这条路是错的。”
  “路没错。”又一个转弯,宋文律把车子停在路边,他很快解开安全带,跟宋煋嘱咐道,“在车上等我,别下来。”
  宋煋趴在车窗上看着男人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路里,拧起的眉头没再放下。
  路边很安静,零零散散开过几辆夜车,一下子出现又消失。
  宋煋留在车里,030例行汇报了男人的孤独值波动后就傻兮兮问:“煋煋,任务目标干什么去啦?”
  宋煋目光落在外面漆黑的马路上,不确定说:“人有三急吧。”
  030恍然大悟。
  不过几分钟,男人高大的身影从漆黑的马路中间走到暗淡的夜灯下,步履沉稳。
  他打开车门,脸上挂着汗,手里还提着个纸质的方盒。
  宋煋目光落在盒子上,微微凝住。
  宋文律坐进车里,把盒子往宋煋怀里一塞,说:“不拆开看?”


第23章 我嫁进豪门那几年
  宋煋抱着纸盒表情有些愣怔。
  盒子是蛋糕盒,里面放着蛋糕。
  他拉开盒子上的花带,盒子上印着的花纹露出来。
  艳丽的玫瑰花枝交替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爱语,盒面正上方,漂亮的花体英文用深褐色写着明晃晃的“i love you,dear”。
  指着盒子的上英文字,宋煋眼神复杂,“宋先生?”
  030在宋煋脑海贱兮兮来了句,“哇哦,真浪漫。”
  宋文律也看到了,漆黑的瞳孔里闪过点错愕,又恢复平静。
  “不拆开看吗?”他瞥眼盒子上的英文,啪嗒一声按开打火机,无奈解释说:“旁边店里就剩这一个蛋糕了,将就吧。”
  宋煋把手搭在盒盖上,垂眼把蛋糕盒拆开。
  蛋糕盒里面是个心形蛋糕,繁琐浪漫的粉色奶油花装裱在蛋糕边缘,周围是一圈奶油玫瑰,蛋糕上两只精致的小天鹅交颈出爱心的形状,天鹅羽翼下是用草莓果酱写下的英文“我爱你”。
  030羡慕说:“真好看。”
  宋煋抱着蛋糕盒抬头:“宋先生为什么要买蛋糕给我?”
  宋文律说:“不是你今天生日?”
  宋煋说垂眸:“是我。”
  宋文律说:“那就点蜡烛。”
  蛋糕花带上系着分切蛋糕的刀叉跟蜡烛,虽然是个情侣蛋糕,不过店主还是给贴心地准备了一份生日帽。
  简简单单一条剪好的小皇冠,很劣质。
  笨拙地将小皇冠从头到尾扣起来,宋文律给宋煋戴在头上。
  歪歪斜斜地,有点搞笑。
  他瞥一眼宋煋,给蛋糕正中心插了跟蜡烛。
  车里没开灯,火机上蓝黄相间的星火照亮了两人的脸。
  昏黄的光线划破黑暗,明暗交替的地方暖意融融,小蜡烛被点燃,烛身摇摇晃晃淌下蜡油,没入奶油里不见了。
  宋文律催促道:“来许个愿。”
  宋煋抱着蛋糕,想了想说:“希望来年平平安安,也希望宋先生一样。”
  愿望很朴实,宋文律轻轻看进少年认真的眼底,嘴角忍不住勾起个笑,低声说:“承你吉言。”
  顿了顿,男人又说:“小路,生日快乐。”
  蜡烛被一口气吹灭,车里暖融的微光消散,指针咔哒一下指向零时。
  新的一天开始了。
  生日蛋糕都是要分吃的,不动开不吉利。
  030眼巴巴等着宋煋投喂,宋煋将蛋糕切开个小块,先递给男人:“宋先生。”
  他的手法很好,一朵完整的玫瑰裱花没被他切坏一点,粉红色的奶油花透着点清甜的香气。
  也不知是不是晚上吃的少,宋文律不嗜甜,却把一整块蛋糕吃的干干净净,还有点意犹未尽。
  宋煋又给自己切了一块,030高兴地给宋煋唱了一支生日歌。
  车里不知什么时候放了开首歌,柔美的女声嗓音温柔,缓缓的歌词流淌出来像是在讲述着一个动人的故事,美好的回忆。
  浪漫、优雅。
  宋煋很喜欢这首歌,翘起的嘴角沾上了奶油。
  六寸的小蛋糕不大,两人很快解决完。
  车子调转车头往筒子楼的方向开,宋煋手里提着蛋糕盒跟剩下的纸袋,很快下了车。
  “宋先生,路上小心。”他在车外朝男人挥挥手。
  宋文律坐在车上,他打开车灯把筒子楼前面的路照亮,偏头跟宋煋说:“上去吧。”
  宋煋抿嘴,嘴角鲜少地露出个淡淡的酒窝:“那宋先生再见。”
  “等等。”宋文律又把人叫住。
  宋煋脚步顿住,回头看。
  不知何时男人打开车门走下来。
  他紧蹙着眉心走进宋煋,目光落在少年抱着蛋糕盒的手腕上。
  夜里的时候看不清,宋文律放下不经意一眼才发现少年细瘦的手腕上多了一圈青紫,在灯光下尤为扎眼。
  心里暗骂宋文衍一句,宋文律扣住宋煋的胳膊就拉起来仔细看,语气稍沉:“这里怎么弄的?”
  宋煋惊愕地抬头望向男人。
  宋文律紧抿嘴唇,回看宋煋。
  他察觉到自己似乎有哪里很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对少年关注过度了。
  他扯扯嘴角,放下宋煋的手,也没怎么解释,就问宋煋:“附近有没有什么药店?”
  宋煋沉默看男人两眼,半晌说:“有家诊所。”
  晚上的诊所里医生不坐诊,护士也早早就下了班。前台的小妹是白班,晚班是个小年轻,宋煋跟这人有过一面之缘。
  对方头上的粉毛被剃成了板寸,骚包的小皮衣换成了身宽松的运动服,黑茬茬的小短发看着精神又活泼。
  到小诊所的时候,小孩儿正开着个老旧的收音机,跟着里面的节奏鼓点摆动着屁股,脚尖一点一点,沉迷又陶醉。
  宋文律敲敲柜台,“买药。”
  小孩儿抬起头,看到宋文律冷漠的眉眼,脖子一缩,又看见他身边跟着的宋煋,眼睛陡然一亮,喊道:“小哥哥!”
  宋煋看到小孩儿,有点惊讶:“是你。”
  小孩儿脸色一红,自动忽略前面那张阴煞漆黑的锅底脸,挠挠头跟宋煋说:“你还记得我呀。”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本色,苏杭那天中了经理下的药,小孩儿那时候染了头粉毛,骚里骚气不说,还毛遂自荐想要跟宋煋一起玩花样,免费双飞。
  不过这次见着,对方倒是变了很多。
  “你是来买药吗?”小孩儿头往前探了探,弯起的嘴角露出颗小虎牙,“对了,我得把上回的钱还你,上次……”他摸了摸耳垂,笑笑没再说下去。
  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世上无奈的事有太多,宋煋很小的时候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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