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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也不倒霉(45)

作者:拆字不闻 时间:2018-08-15 22:50 标签:快穿 穿越时空

  宋煋说了三四样宋连平平日爱吃的,终于崔氏带着笑脸出了门。
  因着后脑上的伤,崔氏去私塾替儿子早早告了假,大半月下来,宋煋只被她拘在屋里养伤,镇西头大夫抓的药一连喝了十几副,浑身上下都泛着股难言的苦味。
  每次喝药前,030都会给宋煋加油鼓气:“煋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然后便消失的一无所踪。
  宋煋,“……”
  歇到十七日,就在宋煋以为自己整个人都要在房里躺废的时候,私塾里的一位同僚来探望他,一进屋就捏着鼻尖,瓮声瓮气:“你这屋里是拿黄连熏过了?”
  整日在床上躺着无事,宋煋寻了原身之前常看的旧书打发时间,见这同僚进屋时虎步生风,人也生的高大威猛,便将书放在榻上直起身。
  稍微一想,宋煋将眼前人与原身记忆联系起来,略微惊讶道:“松亭兄今日如何有闲来看我?”
  孔思柏,字松亭,也是私塾的教书先生其一,素日与宋连平交好,是称兄道弟的好友,又因为孔思柏人高马大,体态更是虎背熊腰,乍一眼瞧着不像个读书人,所以在整治顽劣上很能震慑不听话的学生。
  孔思柏阔步走至床前,带过一道雷厉的风,调侃说:“文锦贤弟半月不在私塾,那群小皮头想你想的紧,整日心思不放在读书上。这不今日恰好休沐,为兄便马不停蹄赶来探你一探,看你这伤到底好的怎样了,也好回去跟学生有个交代。”
  宋煋单咳一声:“烦扰松亭兄走这一遭,文锦并无大恙。”
  孔思柏眨眨眼,手掌在宋煋面前忽闪几下,轻敲他的额头,纳闷说:“文锦,你别真被那块石子磕傻了,今天说话怎么文绉地跟大先生一样?”
  大先生伍乘风,设立镇私塾的主人,同时也是宋连平的启蒙恩师,镇上大户伍家大房的当家,为人刻板固执,是个醉心研学的老学究,说话做事一板一眼,最见不得吵闹无礼。
  想到这,宋煋看了眼孔思柏蒲扇似的大手,“鬼门关里走一趟,有点改变不是应该?”
  孔思柏早先就从别人嘴里听说了宋家跟李家的事儿,那事儿也的确是李家老大做的缺德,于是讪讪笑了笑,眼里终于多了点真诚的担忧:“你家里这事乱,外人不好瞎掺和。我瞧着他李家准是欺你宋家人少才这么肆无忌惮,若我说,这事要再有下次,你只见势头不好,便直接报官去。”
  宋煋说:“官差不管家务事。”
  孔思柏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不管官差管不管,这是威慑。”
  宋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孔思柏进屋前没关门,大敞着直接能看见院子里结了花的石榴树,热烈又鲜艳。
  外头吹进来一股热气,沉甸甸的石榴花在树杈上晃了晃,压弯枝头。
  孔思柏跟着宋煋的目光往外看,转头说:“闷了?”
  宋煋侧身倚在被褥上,垂了眼:“闷。”
  孔思柏报以同情的目光,“不仅闷,还苦吧?”
  宋煋没回他,孔思柏哈哈大笑。
  两人又说了挺久的话,多是孔思柏说这大半月里私塾里发生的大小事,宋煋安静的听。
  虽然感觉好友比平常要话少还冷淡许多,但孔思柏想对方是大病初愈,性情有变也是在常理之中,除了有些惋惜,但并未多疑他的友人早已魂归西天,身体如今换的是另一个芯子。
  从晌午一直聊到日落,中间喜梅经宋连玉的吩咐给两人送来几次瓜果茶点,吃饱喝足的孔思柏这才心满意足地拍屁股走人,临走前还宽慰他:“磕着脑子毕竟不是小事,婶子这么小心是应该,你可别埋怨她拘着你,私塾那头也有我撑着,实在不行还能请大先生出山,那群皮猴子不敢上天,你别担心。”
  宋煋说:“好。”
  孔思柏走后,天色渐昏。
  喜梅进屋给他点上蜡烛,眼睛眉眼低垂,轻声细气地问过吃什么,又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屋里没了人,宋煋重新拿起榻上的话本,看了没两眼,突然在心里问:“系统,孔思柏是命运之子吗?”
  030说不是。
  宋煋又问:“那谁是?”
  030声音无辜道:“只有在靠近命运之子五米系统才能监测。”
  宋煋沉默一会儿,慢吞吞说:“那这样如果我一辈子碰不到命运之子,任务是不是就不用做了?”
  030认真想了下,说:“理论上是这样,可是不做任务,煋煋你就回不了原本的世界了。”
  宋煋愣了愣,低声说:“那也挺好。”
  030没听清:“煋煋,你说啥?”
  宋煋抬抬眼皮,看眼窗外昏黄的天色,“没什么。”
  030一直知道自家宿主任务积极性不高,但它从没想过的是,对方根本就是消极怠工,对回到原本的世界一丁点儿的念想都没有。
  晚间用过喜梅端进屋的晚膳,崔氏与宋连玉又来屋里跟宋煋说过话后,屋里便熄了烛火。
  或许是白日里与孔思柏相谈耗费了不少精神,宋煋早早合眼,不一会儿便入了梦,梦里,他梦见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站在离他不远处,气质温和却偏偏带着淡淡的埋怨说:“小没良心的坏东西,怎么刚一分开就把我忘了?”
  宋煋不知道男人是谁,但梦里见到对方的那一刻,心却跟着跳了起来。
  “别动!”突然,耳边陡然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似与梦中重叠,夹着夜风的微凉,“在下冒然潜入并无恶意,只是需借屋中蜡烛与衣衫一用。”
  宋煋从睡梦中清醒,眼前漆黑一片,身边却有着不属于自己的,衣襟摩擦的细微声响。
  一双粗糙干燥宽大的手覆在他眼皮上,手心的厚茧贴在鼻梁间,不大舒服。
  “冒犯了。”
  身上的人的声音又起,随即空气中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
  宋煋觉得自己好像仍在梦里,大概是一次梦魇,意识清醒,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身边还伴着个奇奇怪怪的声音,扰乱他的好梦,让他不得安睡。
  不一会儿,屋内声音渐消。
  那人说,“多有得罪。”
  然后连同脸上粗糙的触感一并消失。
  宋煋愣了下,目光倏然偏向门口,却最终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轻盈地踏窗一闪而出,一如蛟龙摆尾,一眨眼就不见。
  “不是梦。”
  宋煋掐了一把手心,意外发现自己竟可以说话了。
  他从床上摸起来,本想仔细思索方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030却突然在脑海中激动地开了口:“是他是他就是他!”
  宋煋下意识问:“他是谁?”
  030想也不想,语气兴奋:“命运之子!”
  宋煋静了片刻,目光看向被踹开的木窗,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复杂:“……所以,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是个会武功的小偷?”


第52章 我做教书先生那几年
  030激动的心情有一瞬间的卡壳与懵逼:“……煋煋, 你说啥?不对不对,命运之子怎么会是小偷!”就算是,那也得是侠盗!
  宋煋收回目光, 浅浅打了个哈欠微蹙着眉垂眼躺回床上,然而030倔强的很,硬是喋喋不休非要跟他掰扯清楚命运之子的身份。
  宋煋在脑海中说:“系统你说, 我听着。”
  030警惕道:“那你不许睡着?”
  “不睡。”
  030满意了,轻咳一声说:“我开始了哦……”
  原来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叫沈忘,年二十三, 是当朝皇帝的第七子。因为沈忘年幼时身体不好, 经高人点拨后被送往无崖山跟随山主习武,他在外随母姓姓了沈,又因母妃在他去往无崖山习武的第三年去世,于是身为七皇子的身份被淡出众人视线之外。
  沈忘天赋根骨奇佳, 在十岁那年被无崖山主正式收为嫡传弟子,十几年下来一直在江湖上闯荡, 倒是让他闯荡出了君子剑的赫赫声名, 是有名的江湖大侠, 备受江湖中人的推崇。
  “沈忘的孤独值有三十七,看起来不太高, 应该还算蛮好降的……”030嘀嘀咕咕着, 声音倒是也渐渐小了下去, 它也知道宋煋困, 就是很苦恼自己说了那么多, 煋煋到底听进去了没啊?
  沈忘吗?宋煋困顿地抬抬眼皮又闭上,侧身转过身,不多久便睡了过去。
  半夜被人夜闯,还点了穴,虽然了解对方是所谓的命运之子而且还是个皇子兼江湖大侠,可这种事放在谁身上也不会舒服。
  这一夜睡睡醒醒,宋煋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梦,五光十色,一个也没记住。
  晨间喜梅得了崔氏的吩咐来敲屋门,宋煋睁眼才发觉外面日头已经升高。
  木架有上一件白色外袍被撕成了块破布,也不知道那半夜入室的命运之子撕他衣服是用来做什么,总之纹过绣纹的地方全留了个齐整,倒是素净的地方被扯了个干净,眼看是不能穿。
  宋煋目光在衣架上停顿几秒,揉着额角问,“系统,这衣服怎么办?”
  030不确定道:“藏起来?”
  “也行。”
  把被撕破的衣服放在木箱里,宋煋又从箱子里挑了另一件袖口缝了祥云纹的浅色袍子换上,这才轻声朝屋门口处说,“进来吧。”
  喜梅听到声音,轻手轻脚推开门,端着面盆进屋。
  “先生今日起的可晚。”
  喜梅偷偷瞧了屋里人挺拔俊秀的身影,脸上浮起些红润,没忍住说,“老太太方才还在念叨先生这阵日子养病养的竟是一日比一日起得晚了。”说完,又见先生身上的衣袍不同昨日她提前备下的那件,红润的面色仓促一白,细声轻颤,“先生,是不喜欢昨日奴婢挑的那件外袍吗?”
  宋煋没接话,只是沉默的看了喜梅一眼。
  他本就对喜梅的爱慕之情并没有多大的感受,何况喜梅不过还是个没成年的小姑娘,他可没有某些特殊爱好。
  这会儿也算是借着由头暗中表了态,喜梅失落地垂下头,像是要哭。
  宋煋并不看她,而是拿湿布巾慢慢擦干净脸,给足小丫头调整心情的时间后才问:“老太太今日用完早饭可出门去了?”
  喜梅咬下嘴唇,上前将前日崔氏吩咐她熬夜做好的荷包挂在宋煋腰间,又小退一步,微微弯下细白的脖颈,轻声道:“老太太今日尚未出门,奴婢来之前,老太太还在西屋逗小少爷的乐。”
  宋煋点头说:“那你等会儿去跟刘婆说把早饭送到西屋去。”
  刘婆是喜梅的亲奶,也是宋家的煮饭婆子。
  喜梅垂眸应诺。
  在家休养大半月,宋煋实在在房里呆不住,走出屋子只觉得这古代的天就是蓝,空气也新鲜,风一吹,精神头好的不得了。
  动动快要生锈的四肢,宋煋认了认方位,走到西屋门前就听见崔氏的笑声跟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咿咿呀呀。
  推门进去,崔氏正抱着大胖外孙亲香,奶娃娃脸上被蹭了口水也不嫌弃,咯咯咯地笑不停,口水流出来,旁边宋连玉连忙拿了柔软的帕子去擦孩子的嫩下巴,目光温柔。
  “娘,姐。”
  宋煋挨着喊了一句,朝两人走过去。
  宋连玉搂着孩子惊讶地抬起头,先一步偏了目光去看崔氏。果不其然,崔氏脸上露出不赞成的表情,脸一沉就说:“喜梅呢?我让她叫你起身吃饭,她去哪了?也不在屋里好好伺候着。”
  宋煋觉得身上的长袍着实不比现代的长裤方便,撩起长袍下摆走到崔氏旁边坐下,又顺手拿起旁边崔氏手边的针线篓,将丝青色的细线穿进针眼后才慢声笑着说:“娘,是儿子不让喜梅在旁边伺候,再说儿子这病养了大半月,已经都好了,也用不得旁人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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