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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点也不倒霉(43)

作者:拆字不闻 时间:2018-08-15 22:50 标签:快穿 穿越时空

  娱乐报道能够引发的震动只存在了不到几天,娱乐圈里另一个男星出轨的话题就把之前宋氏总裁的新闻压了下去。
  宋煋的生活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不过到了年后,电视荧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人。
  小吃店里的液晶电视摆在收银台的上面,往往客人一抬头就能看到电视上的画面。
  当时几人正在店里吃午饭,电视里放着一部热播古装剧,030一眼就认出了电视里的苏向荷:“煋煋快看,你男人的旧情人在电视里呢!”
  宋煋纠正它:“这是苏杭的妹妹。”
  030:“略略略。”
  苏杭也看到了电视里的女人,眼神微微暗淡。
  一段时间里,几乎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苏向荷的宣传,草根出身,非专业院校毕业却演技碾压当红小花的励志传闻将她的热度推上了一个高峰。但或许是物极必反,热播的古装剧还没能结束,苏向荷被豪门太太掌掴的新闻跟照片就流了出来,看似坦途的星路就在这么一个轰轰烈烈的阶段戛然而止,之前被捧得有多高,摔下的时候就有多惨烈。
  苏向荷彻底消失在了第二年的夏天,人不知去向。
  宋煋跟宋文律婚后的第三年,宋文律的孤独值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宋煋的身体却出了问题。
  其实问题是一直存在的,不过被宋煋隐瞒的很好。
  系统说过,路元的死亡是因为过量服用安眠药,而宋煋进入到路元这具身体里的时候,这具身体已经是安眠药中毒的状态,系统可以帮助他暂时活在这具身体里,但这具身体的潜在隐患并未消除。
  最开始还只是头晕,眼前模糊一两秒,后来就成了嗜睡以及反应能力减慢。
  宋煋是在削苹果的时候发现的。
  他的食指被削去了一块皮,鲜血缓缓从指缝里淌下,没有多少痛感。
  脑海里想的是自己需要止血,但人却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宋文律回到家就看到宋煋正笨拙地拿着创口贴缠手指,男人眉心紧紧蹙起,语气担忧又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宋煋张张嘴,说没注意。
  宋文律又问他疼不疼。
  宋煋说不疼,但事实上,他是真的不怎么疼。
  痛感减轻,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就来了麻烦,宋煋分不太清男人的力道是重是轻,拥抱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混混沌沌的状态,舒服或者疼痛都是朦胧的。
  结果第二天,宋煋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他发烧了。
  宋煋整整在床上昏睡了一整天,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他偏头看,想跟宋文律说自己没事,但嗓子是哑的。
  宋文律抱着他说对不起,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后来宋煋才知道,他睡了一天一夜,仿佛没了呼吸,男人是被吓到了。
  醒来后有年轻的护士来给宋煋打针,对方可能是刚毕业的实习生,被男人压迫的目光紧盯着,打针的手都是哆哆嗦嗦的拿不稳针头。
  宋煋手背上被小护士扎了五六个口子,最后一针小护士急的都快哭出来,终于最后一针扎准了地方。
  “疼吗。”
  宋文律哑着嗓子问宋煋,他没有去看端着托盘跑出去的小护士,怕自己忍不住打女人。
  宋煋摇头。
  痛感逐渐缺失的事情他到底没能瞒住男人多长时间,宋文律亲他的时候咬破了他的嘴唇,宋煋没喊疼,任男人亲。
  宋文律发现了宋煋的不对劲。
  “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抹去宋煋嘴角的血迹,沉着冷静的眸底划过一瞬间的慌乱。
  宋煋抿抿唇,手指微弯。
  他试着开口,声音很轻:“宋先生,我好像……感觉不到疼了。”
  烧好后,宋煋还是在医院里住着,每天病房里来来往往的医生都是宋文律帮他找来的专家,抽血、化验、检查。
  到最后也没有什么头绪。
  医生们以为宋煋的状况可能是因他先前脑部遭受撞击造成的后遗症,情况可能只是暂时性的,建议住院进行进一步观察。
  但宋煋摇头说:“宋先生,我们出院吧。”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住院对他来说并没有用。
  宋文律紧抿着唇,亲亲宋煋的脸颊,语气隐忍道:“乖,听医生的话,我们再观察一阵子好不好?”
  似乎疼痛的缺失在宋煋身上只不过是个不咸不淡的开端,他的眼前偶尔会变得很模糊,思绪也变得极为缓慢,有时候宋煋记得自己似乎才吃过早饭,但抬头看看时间却发现已经到了傍晚。
  030总是会在他的耳边提醒他要做的事情,即使这样,宋煋还是会频频认知出错。
  晚上的时候,宋文律陪床在宋煋身边,目光担忧。
  宋煋说:“宋先生,你看我这样,总是记不清时间,像不像提前老年痴呆?”
  宋文律搂紧他,哑声说:“唔,我的宝贝提前变成了一个小老头。”
  宋煋笑了起来,蹭蹭他的下巴说:“那小老头的小老太太在哪里?”
  宋文律低声道:“小老太太一直陪在小老头的身边。”
  宋煋笑着打了哈欠,很快就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他们在医院里呆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专家组对宋煋的病情束手无策。
  一天,不清楚专家组的组长是怎么跟宋文律说的,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宋文律带着宋煋回到了家。
  宋煋回到家里挺高兴,精神也好了不少。
  路大刘几人还不知道宋煋现在的情况,只以为他是发烧住院。
  而且这段时间他们各自的生活也不怎么平静,路军那个臭小子上初中学会了早恋,成绩因为单相思一落千丈,气的路大刘天天拿着擀面杖追着路军屁股后面跑。
  臭臭刚两岁多点,只会学会了几个音节,看到老爹追着亲哥打,坐在床上只懂乐呵呵地喊“好,好,好”。
  另一边,卢飒憋了三年,终于对苏杭表白了。
  不过苏杭冷淡地拒绝了他。
  “如果再过两个三年你还喜欢我,我就跟你在一起。”
  三年三年又三年,人生不过才有几个三年,他不信卢飒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宋煋的病情注定了他不能再随便出门,宋文律不放心他,将办公地点从公司改在家里。
  很多时候,宋煋睡去跟醒来都是在男人的怀里。
  睡醒后,宋煋会亲亲男人的下巴,说一声早安。
  030纠正他:“煋煋,错了错了,是午安!你刚睡完午觉的呀!”
  宋煋愣了愣,抱歉地对男人说:“宋先生,我记错了。”
  每当这时,宋文律的眸光都会格外温柔地望着他,然后摸摸他的头发说:“我的小老头又糊涂了。”
  宋煋记不清楚事,宋文律就开始学着记日记,他把有关宋煋的每一件事都记录在了日记本上,等宋煋睡醒后就拿给对方看。
  路大刘几人到底是知道了发生在宋煋身上的事,他们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苏杭找上门来,伸出手比了个数字给宋煋看:“这是几?”
  宋煋,“……四。”
  苏杭眨眼说:“这不是挺正常的?”
  宋煋笑笑说:“我只是记性不好。”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窝在男人怀里睡着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一月过的很快,再一眨眼,一年又过去了。
  宋煋身体不好,总是记得这里又忘记那里,不过他有本随身写满了字的本子,如果忘了事情,只要翻一翻,他就记起来了。
  030说:“煋煋,我真怕有一天,你把我也忘了。”
  宋煋对此沉默,他的确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一天醒过来,他会把所有的事情忘掉。
  不记得030,不记得穿越,更不记得……他喜欢的人。
  好在他坚持的时间够长,生病的第六个年头,苏杭跟卢飒终于走到了一起,当初说“两个三年后你还喜欢我,我就跟你在一起”的苏杭终于妥协给了卢飒,彻底抛弃了过往的自己,迎接新生。
  宋文律早在这几年里戒了烟,宋氏集团的工作多的做不过来,他就培养得力的手下去帮自己分担工作,或许是命运之子的光环笼罩,即使他为了照顾宋煋一年到头不会在公司露几次面,但宋氏集团的股票却还是无限走高。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宋煋生病的第十年,宋文律辞去了宋氏集团董事长的职务成为了幕后把握全局的操盘手,谁也不知道,他在国外为他的宝贝打造了一个华丽盛大的庄园。
  男人说,记忆不好的小老头子有他男人陪着,想去哪里去哪里。
  宋煋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笑着说好。
  两人在庄园里生活了五年,宋煋的记忆慢慢减退,不太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他的生命中仿佛只有男人跟脑海里的系统。
  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候,宋煋会问系统,为什么男人的孤独值还剩1点,是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030说:“那是因为他爱你。”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男人的最后一点孤独值是因宋煋而生。
  030又说:“当一个人的孤独值彻底降为0,那么他将无坚不摧,煋煋,你是他最后的软肋。”
  宋煋愣了愣,沉默下去。
  秋天到来的时候,宋煋突然生了一场大病,上一秒还站在花圃前笑着的青年直直地倒了下去,吓坏了庄园里的仆佣。
  醒来的时候,人到中年的路大刘双目通红地坐在他的床边,硬朗的汉子哭到泣不成声。
  许久不见,宋煋张张嘴,“大刘哥。”
  路大刘说:“哥在这。”
  宋煋声音干哑:“我记得臭臭今年有十几岁了吧?军军跟嫂子都在家?”
  路大刘哽咽说:“臭臭今年十五了,学习不行,就知道调皮捣蛋……你嫂子跟军军都在家呢,你想见她们,哥去打电话让他们订票。”
  宋煋摇头,缓缓道:“别麻烦嫂子他们跑这一趟了。”
  路大刘红着眼,哎了一声。
  宋煋又抬眼,哑声问:“宋先生呢?”
  路大刘起身抹了把泪道:“他就在外面跟医生说话,哥给你喊他进来啊。”
  宋煋点头。
  宋文律走进屋里的时候,头上、肩膀上都落着雪花。
  宋煋微微睁大眼,看向窗外,慢声说:“宋先生,已经到冬天了吗?”
  男人轻恩一声,坐在他床前缓缓抚摸着他的额头。
  “想出去看雪吗?”
  宋煋说:“可以吗?”
  宋文律低声说:“当然可以。”
  天气不太冷,天空中下着纷纷扬扬的小雪,宋煋坐在轮椅上,裹得像只北极熊,苍白的脸上因为见到雪花而露出点点的红晕。
  宋文律单穿着一件毛衣跟他站在一起,雪花扑簌簌地落满了两个人的发梢与眉间。
  宋煋仰头说:“宋先生如果老去,肯定也是全世界最帅的老头子。”
  “是吗?”
  “肯定是。”
  宋文律眸光落在宋煋消瘦的脸颊上,拂去他肩上的雪花,嘴角弯起的弧度像是在笑,可又那么难过,“我想让你亲眼看着我老去,小路。”
  宋煋虚弱地笑笑,难过说:“宋先生,这有点难。”
  宋文律定定地看着宋煋,眸底绝望,像是要将青年的容颜刻印在心底。
  宋煋精神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哈欠说:“宋先生,我有些困了。”
  宋文律脸上没太多表情,只是俯下身亲了亲宋煋的唇角,轻声说:“要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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