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168)
叫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二楼那位面色温柔却自带一股气势的女子,被黄娘子镇住,他们都没底气再喊嚷。
他们也知道自己理亏,非得强迫别人卖东西,不过是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伙计,现在天下商行的话事人出来了,他们可不敢强硬地硬要买。
万一被拉进黑名单,到时再不卖给他们怎么办?
天下商行的东西可不愁卖。
孟冠白看着黄娘子转身消失的背影,感叹道:“这天下商行的话事人居然真是位女子?”
萧南寻站在他身边,同样看着黄娘子,回道:“这世上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何其多,有什么奇怪的?”
“我倒没觉得奇怪,只是觉得那位女子好生厉害,天下商行可是遍布整个大炎朝,若是全由她一人负责,那她可非是一般人能比。”想想自己,孟冠白叹息:“反正我是做不到的。”
萧南寻拍了拍他的肩膀,“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那位娘子擅长做生意,可不一定能比得上孟兄有读书天赋。”
孟冠白甩了甩头,“算了吧,我读书也就平平,我有自知之明,与你们这几个新进入府学的童生都比不上,哪算得上有天赋?”
想到明日就得去府学,孟冠白被华夏诗和天外居士冲昏的脑袋,逐渐冷静下来,文考成绩都是在每月月初张贴在告示栏上的,他肯定又是最后一位,明日又要在全府学里公开处刑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得罪陈夫子?自从他进入府学,他的文考永远都排在最末,难道他的文章真是不堪入目?
他这还有什么好努力的,再努力不也都是最后一名吗?孟冠白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阴影。
第110章
翌日,谢景行仍然是踩着府学临上课的时间进了课室。
经过昨日屿哥儿一事,丘逸晨面对谢景行还有点不自在,正襟危坐,装作没发现谢景行进来了。
信步走到座位上,他拿出课本,觉得今日课室的氛围有些奇怪。
平日里最沉的下心读书的寇准规虽捧着书在诵读,可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除此以外,课室的同窗们都有些浮躁。
于此相反的是,边上的孟冠白正无精打采地拿着手里的书本,摇头晃脑地诵读,居然没凑上来同他说话。
奇哉怪哉。
谢景行觉得不对劲,什么时候孟冠白这么安静了?寇准规居然也有将心放在读书以外的时候,难道在自己来之前,课室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待他询问,陈夫子已经进了课室。
陈夫子往日一进课室便会开始教学,今日却不同,将书搁在桌案上,他含笑看着课室的学子们,笑道:“相信大家都已去看过告示栏了,上面张贴着的上月末文考成绩你们应该也有数,在座的不少人都有所进步。”
不过,说到此处,陈夫子特意看向了课室后面,“可也却还有人保持原样。”
陈夫子的视线直直落在最末尾靠窗的孟冠白身上,他话里的“有人”指的是谁便不用再说。
孟冠白被陈夫子盯住,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就知道会说他。
不出意外,他果然是最后一名。
看着课室里喜笑颜开的其他同窗,尤其是在他们进步,而自己还是最后一位的情况下,就算乐观如他,也难免觉得挫败。
从陈夫子和孟冠白之间的交流,谢景行不用再问,已经知道了孟冠白这幅样子的原因。
他和寇准规几人还都只是童生,没有考中秀才,属于府学的编外人员,虽然也会参加月末的文考,却不会将他们计入排名。
因此,他今日来府学后还是直接来了课室,并没有去看告示栏上的成绩,反正也不会有他的名字,也就无从得知孟冠白的排名。
不过看这样子,孟冠白上次月末文考的成绩应该不容乐观。
“多谢夫子辛苦教导。”学子们虽高兴,却也都记得没有夫子教导,他们也不会有如此成绩,有人带头,其他人便纷纷站起身,对着陈夫子行了一礼。
陈夫子含笑让众人坐下,道:“其中也有近日你们用功的原因,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升往乙级班。”
“是。”众人齐声应和。
本以为记笔记之法要等下月末文考才能得见成效,没想到才短短数日,丙十班中学子课业就能有所进步,虽然进步不太明显,较以往却已有了些许提升。
再等等吧,若是下月月末成绩再有提升,他一定要将这记笔记之法上报山长,陈夫子边教授课边在心中高兴地想着,这还得多亏谢景行啊。
授课时,课室众人尽皆兴致高昂,陈夫子以为课室众人高兴是因为成绩,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谢景行还有些奇怪,毕竟他们几人的成绩不做排名,为何寇准规也会同课室其他人相同表现?
不过许是今日陈夫子的心情好,课室学子也敢同陈夫子问话。
放课时,有学子趁陈夫子收拾课本时,问道:“夫子,听说今日天下商行要往外售卖关于华夏诗的期刊,您听说了吗?”
昨日孟冠白和萧南寻离开后,天下商行就在门外出了告示,甚至不等入夜,有那得知消息的人早早就将期刊一事说与了自己所熟悉的人,十传百,百传千,通州府里现在不知道的没有几个。
不过,并不包括府学的教官们。
月末文考是全府学学子都要参与的,一共几百份文章,他们须在一日将其批改出来,还要得出排名,一日就在忙活此事,对期刊一事完全不知。
谢景行也才听说,他昨日并没有出门,无从得知消息,现在同窗说出来,他心里也是一惊。
难怪今日课室里的学子们有些心浮气躁,连寇准规也是如此,原来期刊在今日就要售卖了吗?
陈夫子惊讶问:“什么期刊?和华夏诗有关?”
若是往日,孟冠白定会抢着起来回答这个问题,他昨日在天下商行里听伙计解释得真真的,可此时他被打击到,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懒得表现,便由其他得知的人将其一一解释与陈夫子听。
这下不止课室的学子们,陈夫子手上的动作也变快了,“真是如此?待我去看看。”
有一位二十几岁的学子站起身,试探说:“有事弟子服其劳,陈夫子你上了整堂课,该是累了,要不你就在休息室等着,给我批个假条,我出去帮你买?”
他身旁的学子赶忙拦住他,“你去了还能回来吗?要不陈夫子放我们俩一起去,互相有个监督,不然我怕他一去不复返了。”
陈夫子心里焦急,脸上神情却不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小算盘,都给我安心在课室里上课。天下商行离府学也不远,我溜达着就过去了,用不着你们。平时没这么殷勤,一遇到这些事情,倒是比谁都积极。”
学子们唉声叹气,夫子课后可以出府学去买,可他们却被关在府学里。
又不是每个人都同孟冠白和萧南寻一样,家里有侍从,有的学子手里拮据,甚至还得在府学里做勤学工,哪里有钱去买期刊?
“也不知道期刊贵不贵?几人凑凑钱能不能买一本回来?”有贫寒些的学子忍不住问身旁的同窗。
那人回说:“就算凑上了钱,我们去了也不知能不能买得到,天下商行只是题了一首诗的竹扇就得靠抢,每次一拿出来没半个时辰就抢没了,这期刊上可是有华夏诗合集,甚至还有天外居士和其他名士的文章,不定现在有多少人在抢,等我们散学过去,黄花菜都凉透了。”
陈夫子总算是将东西收拾好,到了课室门口,听着他们抱怨,回头道:“若是你们还能如前几日那般勤学,待我过去时商行期刊还未卖完,我就多买一份,到时候放在课室里任你们翻阅。”
一开始说要去帮陈夫子买书的学子喜地腾身而起,“夫子此言可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们?”说完再不等学子们反应,陈夫子脚步匆匆地出了院子。
有那些心性不定的学子立即高声欢呼,连寇准规嘴角都露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