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419)
黎徊宴:“怎么了?”
“没有,只是感觉最近黎总心情很好。”助理笑道,最近黎徊宴虽然还是一张冰山脸,但由内到外的让人觉着多了股人气儿,他趁着这个节骨眼道,“黎总,我有点私事,想请三天假。”
黎徊宴也没问什么事,这两天不太忙,批准了他的假。
最近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上了车,黎徊宴往后视镜上看了眼,没看出什么差别。车子开上路,路过花店,他让忠叔停一下车。
花店在搞周末活动,一簇簇鲜艳的花朵绽放,店内店员包装着订单,听到门口来了新客,道了声“欢迎光临”,抬头看过去,愣了下,无他,这位客人外貌气质都优越过了头,属于在人群中十分打眼的类型。
“需要什么帮忙吗?”花店店员上前询问,见男人看了眼四周,店员问道,“是打算买花送给别人吗?”
“嗯。”男人嗓音冷淡,又别样的让人耳朵酥麻。
黎徊宴需要买花探望谁的时候,都是他的助理安排的,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来挑花。
“是送给谁的呢?朋友还是家人?或者女朋友?”店员问道。
黎徊宴稍稍一顿,说:“暧昧对象。”
他和傅星戎的关系看起来很近,但真要说有什么关系,又没有真的确定过,不清不楚,这种关系始终是不牢固,不稳定的。
如果是男朋友,是未婚夫,是丈夫,他不会容许傅星戎在朋友圈发那种过于有暗示性的照片,而他现在,没有立场。
他们只是在朋友之上,多了另一层暧昧关系,他并不想用“炮友”来形容他们的关系,因为不止是这层关系。
“什么花适合确定关系?”他问。
他想,先不回家了。
他有另一个更想去的地方。
晚上十点整,黎徊宴坐在车内看了眼腕表,拿手机看了眼消息,傅星戎说会晚点回,晚得不是一点儿。
今晚傅星戎喝了酒,大概率开不了车。
他闭上眼靠在车座上。
良久,他听到忠叔道:“黎总,傅先生出来了。”
路灯下,几人陆陆续续从会所门口出来,傅星戎扶着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另一边是魏览,离得远,一开始看不清,黎徊宴下了车,走近了些,便觉那棕色头发的男人眼熟,但他应该没见过……
不,见过。
黎徊宴陡然想起了在傅星戎朋友圈看到过的照片。
在里面有一张照片里有这个男人,男人那张脸上混血感很强,打着耳钉,很有特征。
“魏览说你最近……在搞那谁?”中间的人口齿模糊道。
魏览接过话:“黎徊宴。”
“对,就他,你搞定了没啊?”男人勾着傅星戎的肩膀,“你是不知道你一走,咱们多少人惦记你回去,都等着你恢复自由身,一块再去玩呢。”
黎徊宴脚下陡然一停,没听到傅星戎否认亦或者拒绝。
“再说。”傅星戎心不在焉道,他还没想到这份上,一开始是为了这个理由去招惹的黎徊宴没错,现在也没那么急着要自由了。
“还没搞定呢?”男人道,“一个契约婚姻,有这么难搞吗?”
“这换成别的人,不难。”魏览道,“不是傅哥,你怎么想的,偏偏挑个最难的搞?”
“哦,这个我懂,他就喜欢挑战性。”男人道,“越难搞,那就越得搞,搞到手了多有成就感,不过你也不喜欢男人吧?其实跟男人,也挺舒服的,那谁,看起来正正经经的,我跟你说,越正经的人,玩起来越带劲儿……”
声音逐渐远了,黎徊宴站在原地,拿着拨号手机的手垂落下来。
“你差不多得了。”看在他喝醉的份上,傅星戎不想跟他计较,道,“别逼我跟你动手。”
徐炫之只听到了“动手”两个字,条件反射道“别”,“我哪儿打得过你啊。”
傅星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掏出来,铃声又停了,他余光瞥见一道身影,松开了扶着徐炫之的手,让魏览送徐炫之回去。
“你呢?”
傅星戎转头,只捕捉到一道残影,他长腿一迈迈了出去,道:“叫代驾。”
路灯下,黎徊宴把郁金香扔进了垃圾桶,一切都像个笑话。
只是赌约。
他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知道,只是一个赌约。
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它仿佛淡出了他的脑子里,让他被蒙住了眼睛一般,只看得见傅星戎的好,丢掉了理智,忘掉了他们这场羁绊的由来。
竟然脑子发热的想要一个确切的关系,傅星戎又会怎么想他?他脸上火辣辣的。
他像个闷头青一股脑的栽了进去,傅星戎却已经策划着离开了。
太蠢了。
他以为最先忍不住的人会是傅星戎,或许有没有可能,傅星戎根本没想过和他做那档子事。
“黎总?”
他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第220章 你赢了
喜欢,黎徊宴没有体会过太深的这种心情。
他的母亲是一个富有才华的女人,但在黎徊宴的印象里,很少会看到她展露笑颜,她总是坐在她的画室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漂亮得像个瓷器。
她不爱他的父亲。
他父亲同样也不爱他的母亲,女人在他眼里像是战利品,他收获了很多战利品,还曾带着情妇来到家里,尚且年幼的他躲在衣柜,被吵醒的时候,从衣柜缝里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家里那张象征着婚姻的婚床染上了恶心的气息。在那个时刻,他的父亲像一头发情的野兽,恶心至极。
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再娶,娶的那一任是他的情妇之一。
他被领到了爷爷身边。
爷爷对他从小的教育就很严苛,只有足够优秀,才配做黎家的人。
“做黎家的人”,这似是被视为优越的象征,在达成这个目标的前提,是足够优秀,他的生活里没有喜欢和不喜欢,只有应不应该。
而实际上,老爷子想要的只是一个傀儡,以及他手里的股份——在成年后,他所继承的母亲的遗产。
他不觉得愤怒,也不觉得有哪儿不对。
一切接近他,对他好的人,都怀有自己的目的,同学、家里的佣人、包括他的爷爷,他们都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某种东西。
傅星戎也是。
第一次见到傅星戎,他那张脸和那身张扬的气质,的确让人印象很深,黎徊宴并没有想过他们之后会有什么太深的交集。
后来,他跑来和他商量联姻,说的话让他觉着啼笑皆非。
联姻?把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凑到一起?他还没到需要出卖自己的婚姻来换取利益的地步。
傅星戎对他好,又好得不是那么彻底。
和他记忆里的那一张张相似的笑脸很不同,他生动、张扬,让人感到鲜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步步容许傅星戎踏入他的安全范围,或许是那天晚上的无人机,卡丁车,又或许是后来那天晚上的那个梦,他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对傅星戎的戒备。
说出赌约的人是他,而现在陷进去的也是他。
仔细一想,他从来没说过喜欢他。
可在某一刻,黎徊宴心里还是升起了一种被愚弄的愤怒。
这不应该。
路灯照亮了这一片地,黎徊宴背对着来人,面肌绷紧了,几次三番紧咬牙关,隐忍不发。
急促的脚步声缓了下来,慢慢走近他,地面上的影子逐步爬上他的脚踝,一寸寸笼罩。
“你给我打电话了?”
黎徊宴脚下一转,转过了身,脸上神情已恢复如常,唯有紧绷的身体如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
傅星戎看到黎徊宴,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怎么挂了?”
黎徊宴:“看见你和朋友在一起,就挂了。”
傅星戎:“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