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408)
这他妈不就是上回两人晚上滚了一圈地毯,黎徊宴后来粉饰太平的态度呢。
傅星戎在某些方面大大咧咧,但在另一方面是出乎意料的敏锐,哪怕黎徊宴没太露出端倪,也没展现出异常——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昨晚是一个意外,一个难以处理的意外。
他都表现得不在意了,傅星戎也没必要刻意去提,显得他好像很在意一样。
“砰”。
回廊传来关门声。
黎徊宴侧头睨过去,门口空空荡荡,他肩头松弛了几分。
他需要点时间来冷静一下。
面对傅星戎,他已经接连失控两次了,一次比一次离谱,就像行驶在轨道上的列车,某一次偏离了轨道。
偏离轨道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事不过三,傅星戎还是个直男,那就更不应该。
错误的存在,需要被改正。
“黎总,咖啡……怎么了?”
办公室内,助理抱着文件进来,见黎徊宴一直看着桌上那杯没动过的咖啡,脸上神色让人琢磨不透,泡咖啡的小助理心惊胆战,回想今早咖啡的流程是不是有哪儿出了错。
他瞥了黎徊宴两眼,情人节才刚过去,老板嘴角多了个伤口,叫人很难不去在意。
“咖啡不错。”黎徊宴道,“什么事儿?”
助理开始汇报工作,黎徊宴注意力罕见的有些分散,等助理出去,他轻按眉间,靠在老板椅上舒了一口气,松了松领带。
之后连接几天,黎徊宴早出晚归,都没见到过傅星戎,每次出门,他习惯性的朝门口那星星挂件看过去,似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门上的挂件不再挪动位置。
等到黎徊宴发觉时,挂件已经快一周没有变动过位置了。而他和傅星戎也两周没有碰见过了。
搬走了?
这应该是让他能够松口气的事。
黎徊宴垂眸,视线落在那扇门上。
主人不在,挂件也似蒙上了一层灰。
周末下午,天阴沉沉的,看起来似随时都会下一场雨,击剑馆内,击剑手穿着一身白色击剑服,戴着面罩在台上训练。
黎徊宴站在台下,陪着身旁的关老先生,关老先生年轻时跟他外公当过兵,近几年来淡出圈子,这击剑馆也是他名下产业。
兜了一圈,关老先生问他:“有没有看到好苗子?”
黎徊宴往台上一扫,目光在台上一道身影上稍稍停留:“这个我说不准,不过那边右手边的看起来还不错。”
干脆利落的剑风,眼疾手快的速度,几次都让他得了分,那进攻的攻势很猛烈,似一头蓄势待发的老虎,逮着机会就能猛扑,很少防守,战术十分激进,身形优雅又敏捷,动作潇洒。
击剑被称为格斗中的芭蕾,这一点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作风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对手不行。”关老先生点评道,他点了几个人出来,两人聊了几句,黎徊宴一直在看台上那人,
关老先生笑笑,道:“这么感兴趣,要不要上去玩玩?”
黎徊宴婉拒道:“今天就算了吧,改天练练再给你使一手。”
“这有什么。”关老摆摆手,道,“玩玩而已,你啊,老是没有十足把握就不会上台,从小就这个样儿,十拿九稳的事有什么意思,人生就是得有点意外,才有意外之喜。”
黎徊宴低头轻扯唇角,淡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没拗得过老头子,那边工作人员上前和台上击剑手交涉,击剑手停下来,听了两句,隔着面罩朝这边看了眼,轻微颔首了一下。
黎徊宴没换衣服,只解了外套,上台让人教两手,他没打算认真玩,他把外套放下,拿过工作人员给的花剑,戴了护具。
“随便教教就好了。”他对对面的击剑手道。
“嗯。”面罩里发出的声音带着点尾音,腔调散漫,他先跟他说了握剑的手法,和一些基础姿势,给他演示了一遍,让他来试试。
他挥了两剑,都被对方给轻易化解了。
“腰挺直一点儿。”对方花剑指向他,隔着衣服,花剑碰了碰他的侧腰,不轻不重的两下,再往下滑去,“臀部收紧。”
没直接用手触碰他,但又似调戏一般,黎徊宴轻皱了下眉,嗓音微冷:“知道了。”
他再出手时动作比方才凌厉了许多,直向对方握剑的那边手臂而去。
被躲开了。
“肩膀放松,不要这么紧绷。”
对方毫无察觉的,拿着剑碰了下他拿剑的右肩,顺着下滑:“手臂肌肉不要绷太紧,进攻时伸展胳膊。”
花剑划过的每一寸地方带过痒意,黎徊宴这回确定了,他就是故意的,以一种旁人察觉不出的方式在挑逗他,他狭长眸子一沉,手腕一转,挡开了剑。
“别给自己找麻烦。”他淡声道。
“教你我不觉得麻烦。”对方收回剑,“还继续吗?”
莫名的,黎徊宴从他身上感到了一种熟悉感,他眸子轻眯。
“把你面罩摘了。”他身上透露着极具压迫感的威慑力。
对方没有动作,两人僵持了近乎半分钟,面罩内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他抬起手,摘了面罩,晃着脑袋甩了甩被汗水浸透的黑发。
“黎总。”他语调漫不经心的,“好久不见。”
第215章 互殴
好久不见——细细说来,是两周,是半个月。
白色击剑服包裹着修长的身形,那副姣好的面容一如既往的惹眼,说长不长的时间,什么也没来得及有变化,又似什么都变了。
黎徊宴清冷的眸子看了他好一会儿。
傅星戎把面罩夹在臂弯间,抬手撩拨了两把头发,“怎么?几天不见,认不出我了?”
说话语调那股欠儿吧唧的劲儿还是和之前一样。
“你怎么在这儿?”黎徊宴问他。
在这儿见到他,也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还不等傅星戎回话,那边关老先生见两人停下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儿。
“徊宴,怎么了?”关老上前来问。
黎徊宴说没事,“碰见了熟人。”
他都说是“熟人”了,自然而然介绍了一番。傅星戎在关老面前又是另一番做派,举手投足间透着良好的修养,他私下不喜欢端着打官腔,但从小在老傅身边耳濡目染,不是不懂。
他今天在这儿,有一半原因,也因为这位关老先生。公司名下拓展了新业务,老傅把那一块版图交给了他,这位关老在业内有着举足若轻的份量,只是不太好约。
关老夸他击剑技术不错,他道:“读书的时候学过一点,玩玩,算不上厉害。”
黎徊宴看了傅星戎两眼。
这人还懂得谦虚,挺叫人意外。
二人聊了几句,黎徊宴并不插嘴,只在提到他时他才说一两句,关老道:“既然碰上了,等会就一起去吃个饭吧。”
傅星戎:“方便吗?”
“方便,没什么不方便的。”他道。
傅星戎欣然应下,等他走了,原地就只剩下了他们,这还是自那天早晨后,两人第一次碰面。
“就算一阵没见,也不用一直盯着瞧吧,黎总。”傅星戎拎着面罩,侧过身,道,“你这样,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是吗?”黎徊宴道,“还真是看不出来。”
“要不你再仔细看看。”
两人对视上,黎徊宴没动,他也没动,两人中间隔着两步的距离,黎徊宴眸光加深,神色难以洞悉,傅星戎眼也不挪的给看回去。
过了会儿,黎徊宴主动别开了眼,道:“没什么好看的。”
看完了还羞辱他呢?
“是,没什么好看的。”他说,“你也看了那么久呢。”
黎徊宴:“不是你让我看的?”
傅星戎眉梢轻扬,语调慢悠悠的,拉着尾音道:“之前也没见你这么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