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309)
薄越站在门口,沈策西脸上冷得能掉渣。
“你上来干什么?”
“你换衣服太久。”薄越顿了顿,“伯母让我上来看看。”
他怎么还能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你还敢上来找我。”沈策西唇一扯,“就不怕上得来,下不去?”
昨夜还亲密无间的两人中间像开了一道大口子。
薄越:“如果你不想看见我,我会先下去。”
他的出现大概会刺激到沈策西。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
“薄越——”
薄越面前一道黑影扑了过来,他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背脊撞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房门“咔哒”一声合上了。
沈策西揪着他的卫衣领子:“你他妈挺厉害啊!合着耍我玩儿呢?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我了吧,看我被你蒙在鼓里,挺好玩儿吧,啊?”
最后那个字他是压着声音低吼出来的。
他几乎是认定了这个事实,恐怕在换衣服的时候,脑子里已经自动补全了细节,他额角的青筋跳动着,火大得字里行间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我没这么想。”薄越呼吸平稳,“你先冷静——”
“冷静,冷他妈狗屁的静。”沈策西说,“这算什么?报复?被睡了还给钱,你看我挺傻逼吧。”
“你当时,抱着什么心思,跟我上的床?”
报复什么?薄越都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他指的是报复他拒绝了他的相亲。
薄越只觉他是气上头,什么难听捡着什么说。
他说:“没有,我没玩你,也没那么觉得过,在酒吧碰见你的时候,你会来和我搭讪——”
“那不叫搭讪!”沈策西打断他。
薄越从善如流换了说法:“你来和我打招呼,我有些意外,和你上床,出自我本意,至于你说的报复——你真觉得,我会那么想吗。”
“你是什么样儿的人,我压根本就不了解。”沈策西道。
“阿越……”
楼下隐隐传来他妈叫他的声音。
薄越侧了侧头。
沈策西现在这状态没法下去,他说:“我会和伯母解释,你累了,你可以先在这里面待会儿——晚点我们再聊聊。”
等沈策西情绪平稳些,等把楼下两人送走。薄越习惯了条理清晰的做事思维,整理出了目前最合适的处理方式。
沈策西是不知道,他那些好,是真的好,还是装出来的好,他所有的一切都毫无破绽,一个人要真有感情,怎么可能到了现在,还这么冷静。
冷静得像是没一点情绪波动的平稳。
“不用。”沈策西咬着牙,一拳扫过他耳边,砰的一声闷响,砸在了门上,他说,“我会下去。”
薄越轻轻偏过了脑袋,呼吸喷洒在他手腕上。
听起来……很疼。
“不用勉强。”他说。
“我不勉强。”
两人再度出现在楼下,秦敏静看出了他们中间那点不太对劲的氛围,像吵架了一样,但两人坐下还是挨在一块儿。
她们聊着聊着,自然而然的聊到了相亲的事儿。
薄越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沈策西,沈策西也正好看了过来。
视线在空气中接触,又错开。
两位女士还约了美容院,没在这儿待太久,薄越他妈把带的一些吃的给他,让他记得吃,别浪费了,她们一走,客厅就静了下来。
厨房,薄越把袋子里的东西分类保存,客厅,沈策西盯着没开的电视。
水声响起,又停下,窸窸窣窣的动静不断。
薄越双手沾着水,从厨房里出来,在沙发上坐下:“要吃点水果吗?”
醒来已经九点,到现在,沈策西还没吃点东西。
沈策西:“不饿。”
薄越抽出纸巾,垂眸擦了擦手上的水。
沈策西觉着,他现在应该把薄越给赶出去,利落点儿,跟他断了关系,但他又不甘心,掰了,那就是什么关系都没了。
但要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也不可能。
“我昨晚警告过你。”沈策西说,“别骗我,看来你没把我的话放心上。”
哪里是没把他话放心上。
他这个人,他恐怕都没放心上。
薄越掀了掀眼:“我没骗你。”
沈策西那点伪装的平静散去,额角青筋鼓动,茶几被他踹了一脚,他站起身:“没骗我?你到现在,还能说出这种话?”
薄越看向桌上被震得从盘子里掉下来的叉子:“没和你说清楚,抱歉。”
沈策西算起了账:“你说你——”
他一顿。
薄越说他没怎么回来过,对这里不熟,是真的。
薄越说监工,也是在监工。
薄越说没房子住,也是真的。
他的确是一直在国外,没怎么回来过,也的确对这里不太熟,没有落脚的地方。
他没一句话骗他,只是每一句话,都没说透。
这种话,够不上骗。
要说一定骗了他的,那只有一件事——他说他干那行的时候,他没否认。
他说是兴趣。
去他妈的兴趣。
往日种种,都在沈策西脑子里浮现。
一切都早已有迹可循,只是他,从来没有去深究。
第164章 生日快乐
“你故意的。”沈策西抬起头。
“你他妈就是故意的——是吗!?”
一声闷响,薄越被他压在了沙发上,脖子也被他手肘给抵住了,沈策西沉闷的呼吸落在他脸上,最后两个字几乎是贴脸吼出来的。
薄越突然有点心疼他这个样子。
嗓子被卡得太低,有些痒,他偏头咳了几声,声音稍许带了点哑,他说:“我对你所有行为的出发点,没有恶意。”
沈策西无意识松了力道。
薄越眼尾睨了过来,顿了顿,说:“你实在气不过,可以对我撒气,我不会反抗。”
他低柔的嗓音好听得紧,说话的调子也有点安抚人的意味儿,那张脸太好看,好看到了能让人舍不得跟他说绝话的地步。
沈策西晃了晃神,“哈”的笑了声,他松开他,直起身,后退了几步,定定看了他几眼。
薄越坐起身,抚摸了下脖子。
似乎无论怎么样,薄越都不会跟人生气,自控到了极点,彰显得他才像是那头泥足深陷的猎物。
沈策西走了,助理来接的他,因为薄越认为他这会儿开车不安全,他叫来了助理,大门砰的一声被甩上,余震犹存。
薄越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叉子,进厨房洗干净,把餐具放了回去。
有些事,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扭转人的思维的。
沈策西现在或许需要一点独处空间。
电话响了起来,他倚在大理石桌边,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秦女士的声音传来,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他们中间氛围不对劲儿,刚才那会没好问。
“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她轻言细语问道,“沈家那孩子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他没不高兴。”薄越温声说,“是我惹他生气了,和你没关系。”
茶几比他妈他们离开时歪了点儿。
他还没见过沈策西发这么大的火,这回是真气着了。
但就是锤门,踹茶几,他也没跟他动过手。
沈策西没跟他动手,那是因为薄越虽然体格不小,但那一身矜贵斯文,看起来就不会打架,他要跟他动个手,那一拳都能打断他鼻梁。
——薄越他妈的还真没留他一下。
操!
虽然薄越留他,他也不可能留下,但薄越真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他还是非常的,不爽,憋闷,心脏像浸在一个酸坛子里,又酸又胀,要憋炸了一样儿。
黑色小车内,后车座泛着沉甸甸的低气压,前面开车的助理一声都不敢吱声,老板头顶那乌云笼罩的,怪唬人的,让人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