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原点(200)
3班爸爸:服了…帅哥就爱内部消化是吧……
1班建模去死:其实……像这种很会打扮的帅哥多半是gay(我有潮人恐惧症)
4班莲花盛开(考试勿扰):院里面有没有gay啊,出来说一下你们是怎么想的@所有人
4班qd:莲花老师直接去问xzy或者帅哥(大胆想法)
4班莲花盛开(考试勿扰):qd老师大胆!
7班胡图图的牛魔王:别说,帅哥还挺深情的,真的在楼下蹲了三天,雷打不动
3班爸爸:苦肉计
5班大爷: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这哥们应该是个二代…
1班看到我请叫我去复习:大爷老师何出此言
过了大概一分钟,大爷传上来张图,图中低着头的男生上衣鞋子帽子分别被圈了出来。
5班大爷:黑色外套大概两万三,里面的毛衣如果是我想的那件的话要一万多,鞋子四万,帽子也要一万多
又是一片卧槽刷屏。
2班嘟嘴的青蛙(疲惫版):真的假的?你不要诓我,一身九万多???
5班大爷又传上来几张图,分别是外套毛衣帽子鞋子的品牌官网图片。
7班胡图图的牛魔王:……震惊了,怎么会有人把九万块穿在身上啊…
9班Ih:九万……
7班大眼睛的线性代数:xzy为什么要和九万分手啊,又帅又有钱还深情这种男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4班莲花盛开(考试勿扰):院里的gay出来分析一下xzy的心理@所有人
7班czq:盲猜一波,xzy突然喜欢上了女生,直了,所以要和九万分手
7班胡图图的牛魔王:瞎说,院里边女生本来就少,xzy又不近女色,怎么可能突然直了
8班伞被撅了:刚路过了一下,九万真的很帅,@2班嘟嘴的青蛙(疲惫版),感谢青蛙老师
3班爸爸:哈哈?九万成外号了?
2班嘟嘴的青蛙(疲惫版):撅老师不客气
8班伞被撅了:路过的时候在九万面前踉跄了一下,这才有幸看到九万的正脸
9班Ih:撅老师社牛啊……
8班伞被撅了:九万脸色很不好,手一直捂着肚子看起来是肚子不舒服
7班胡图图的牛魔王:啊这……xzy真不见九万啊…毕竟是前男友也不至于闹得这么难看吧
7班czq:话不能这么说,保不齐是九万先绿了xzy,xzy气不过不见他怎么了?
9班Ih:很有可能啊…现在是来求原谅的,但是xzy是真狠心,九万蹲了三天,昼夜不停啊
7班大眼睛的线性代数:Ih老师这话有失偏颇,九万先出轨了再可怜也不能原谅啊,怎么能说xzy狠心…
1班看到我请叫我去复习:大眼睛老师说得对,渣男就该狠狠地扇他
3班爸爸:赞同!渣男不可原谅!九万看着就很花,现在又用苦肉计!好有心机!
5班大爷:(阿弥陀佛)
4班莲花盛开(考试勿扰):都去复习,别聊八卦@所有人
2班嘟嘴的青蛙(疲惫版):嗻
………
周绪起下颚线绷得紧紧的,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唇,瞪着彭经延递过来的纸条。
纸条折叠得很工整,里面的字同样工整,是清瘦有力的行楷,第一个字的一竖向下划出一道笔锋,像一把直刺心脏的刀,锋利地泛着白光,冷不丁将人扎了个对穿。
[你走]
彭经延回避着周绪起看过来的恶狠狠的眼神,煎熬又无奈地将谢致予交待他的话说了出来:“绪哥你别等了,予哥最后一门考试申请了缓考,他已经离开学校了。”
他已经离开学校了。
周绪起从来没听过这么难过的话,用力将手里的便签纸攥成一团,纸张里的两个字扭曲变形,他捂着腹部咳了一声:“他什么意思?”
彭经延没说话。
周绪起赤红着双目吼了出来:“我问你他什么意思?!”
彭经延抓上他的手:“绪哥你别这样!”
“为什么?”他想不明白。
他根本想不明白!
谢致予怎么可能不要他呢?
周绪起胸膛剧烈起伏,甩开扶着他的手,抬手抹了把眼,偏过头去。
“绪哥……”彭经延回答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抓着他,末了叹了口气,说:“回去吧。”
回去吧。
你走。
周绪起呼吸一颤,捂着腹部转过身去。
缄默良久,声音很轻地说:“对不起。”
“打扰你考试了。”
彭经延抓上他的手臂,抓得外套袖子上全是褶子,无声地摇了摇头。
周绪起站直身体,放下扶着腹部的手,脊背挺得很直一步一步走到垃圾桶旁边。
他撕掉被攥成一团的废纸,握得紧紧的拳伸进垃圾桶口,张开。
碎纸片飘扬。
周绪起回头看了彭经延一眼,说:“这是他选的。”
谢致予走得很果决,把他心脏扎了个对穿,又翻来覆去地煎至两面焦黑。
—
期末了,院大群里仍然热闹。
7班胡图图的牛魔王:九万好像走了
7班大眼睛的线性代数:xzy也走了,考试申请的缓考
2班嘟嘴的青蛙(疲惫版):be了
3班爸爸:……
7班快乐高数:剧情真精彩啊
帅哥二代蹲守男生宿舍三日只为追回7班大冰山谢致予的桃色八卦在建筑系22届中广为流传,传了一整个期末。
传闻中的神秘男主角还得了个外号:九万。
—
“Good evening, Ladies and Gentlemen:
We will take off immediately, Please be seated, fasten your seat belt, and make sure your seat back is straight up, your tray table is closed and your carry-on items are securely stowed in the overhead bin or under the seat in front of you……”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现在有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请您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请您确认您的手提物品是否妥善安放在头顶上方的行李架内或座椅下……”
流利而清晰的广播贯穿机身,周绪起目光平静地向窗外望了望,很快,收回视线。
机翼跨越一万三千公里,飞跃十三小时时差。
从夜晚到白天,终于落地。
离落地还有四十分钟,周绪起起身去了趟厕所。
厕所里是暖光灯,狭窄却干净,他捧了把水往脸上泼了泼,水珠滑过眉骨,途径眼角。
眨了下眼,水珠顺着鼻梁骨一路滚了下来,滴到嘴唇。
他擦了擦,望着镜子里的人好一会儿,伸手将耳垂上的耳钉取了下来。
一个,两个,三个。
细长的银针狠狠扎进他的手心,扎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有些粗暴地将透明的养耳棒戳进耳洞里,透明塑料管撑开耳洞,代替了原来的耳钉。
那天是姜竟来接的。
周绪起下了飞机还有心思说他怎么不好好学习,他那点知识储备再不好好吸收新知识考试过不了转不了本科。
姜竟观察了他好一会儿,摸了摸鼻尖:“伤口没裂吧?”
周绪起拍了拍他的肩:“好着。”
姜竟叹了口气:“你真的是,你去这一趟我根本瞒不住周总,他肯定知道了。”
周绪起很平静地点了点头,无所谓地:“知道就知道吧。”
又说了句什么,姜竟没听清,淹没在人声嘈杂的机场里。
姜竟拖着他的行李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人不见了。
冬风穿堂而过,将敞开的外衣吹得向后掀起,也吹乱了头发。
他回头看,猛然愣住了。
行李箱轮子停摆,滚着滚着定在原地。
周绪起站在机场出口,身旁经过高矮穿着不一的外国人。
冬风刮得他指根疼,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指根,上面有道浅浅的凹陷下去的痕迹。
他心底有一道声音升起,清晰的、直击心灵的:只要迈出这个机场,你和谢致予之间的联系就彻底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