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反派开始宠我(59)
“问我为什么管?当然是怕你跟陛下吵架了。”宋随意道,“陛下讨厌你,就会讨厌我,讨厌我,可你是王爷,是他的皇叔,他动不了你,就会砍我的头。”
关承酒默了。
宋随意又道:“所以我希望你跟陛下能真的坦诚相对,这样……”
“宋随意。”
“嗯?”
“刚刚在宫里,你在想什么?”关承酒问道。
“刚刚在宫里?”宋随意满脸懵逼,他刚刚想什么了?
“剥橘子的时候。”关承酒提醒他。
宋随意立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陛下的事呢?”
听他这么说,关承酒忍不住勾起一边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是了,按说他现在最该烦恼的是陛下,是他以后该怎么面对陛下。
但当他回到东苑,静下心来想时,脑子里却总不合时宜地出现宋随意那时的模样,难过又落寞,好像想起什么不可解的事情一样。
于是他忍不住去想宋随意的过往,试图从那些他看一眼都嫌弃的乱七八糟里找出一点可能性的影子,可是一无所有。
也就是那时候,他忽然发现他完全不了解宋随意,不了解他的王妃。
可他的王妃却好像一个能窥破人心的妖精那样了解他,让他不由得想到梦中的人。
那个人也是这般了解他。
他还记得昨天宋随意说过,怀疑他们前世是情人,那句话真的只是随口胡诌的吗?还是……宋随意其实知道什么?
关承酒看着宋随意,道:“现在我更想了解你。”
第29章
宋随意受宠若惊:“了解我?我有什么好了解的, 以前的事王爷不都知道。”
关承酒道:“跟我说说你的事。”
宋随意:?
你有病!
“自己查去!”宋随意无语。
关承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宋随意被看得莫名其妙,但看关承酒没说话了, 便不再搭理他, 继续指挥野竹去帮苗叔捣鼓他的花。
移栽完这株绿的, 宋随意又带着人去移那几株别的颜色的。
关承酒依旧没说话, 但就像块橡皮糖似的粘着他,也不说话,他们走到哪他跟到哪,搞得苗叔移栽的手都在抖,生怕王爷是来监工的,自己只要做错一点就会被扫地出门。
“啊!”野竹忽然叫了一声。
“啊?!”苗叔也跟着叫了一声, 手上一抖, 一铲子把花的根须给铲断了几根,他顿时冷汗都下来, 看向野竹, “你叫什么?!”
“我这不是看您不小心铲到了……”野竹无辜且委屈。
“那是草!不是根!”苗叔说着, 痛心又担心地看着被铲断根的花。
宋随意看着这根,也跟着“啊”了一声:“不会死了吧?”
“不会不会,缓一缓就好了。”苗叔说着小心地把花移进盆里。
宋随意见状,皱眉转头看向关承酒:“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关承酒抿着唇看他,没说话。
宋随意上手推着他走:“去去, 别在这碍事,没看苗叔都被你吓到了。”
苗叔手一抖, 差点把盆砸了, 连忙道:“没有没有,王爷能来, 是小人的福气!”
宋随意:“……叔,这福气咱还是别要了,王爷这么忙,还是让他回去做事吧。”
苗叔闻言连忙道:“那是那是。”说着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看得出是真怕了。
“王爷走吧。”宋随意赶着关承酒到一边,但关承酒还是不走,背着手远远站着,看着,好像花园新来的石雕,继续吓唬苗叔。
宋随意忍无可忍:“关承酒!你几岁了?有话就说,站在那看能看出什么?”
关承酒默然不语。
宋随意:“……”
他叹了口气,交代苗叔把剩下的花移好送去西苑,自己抱着移好的一盆走到关承酒面前,往他怀里一塞,说:“我让厨房弄点吃的。”
关承酒没说话,抱着花盆跟他一起回了西苑。
宋随意平日里吃东西比较简单粗暴,尤其夜宵大多时候都是下碗面,上头再堆一堆小料,但今天厨房听说王爷也要吃,把小料精心摆盘。肉堆成小山,山顶放着一朵小花,腌黄瓜绕着盘子连成一片漂亮的花纹,再在中间放上虾仁跟鸡蛋,连面条上都放了几片新鲜又妖娆的香菜。
宋随意:“……”心梗。
他只是想在睡前吃个路边摊,并不想吃这么华而不实的东西。
他无语地端起盘子,拨了一半进碗里,剩下的两星半推到关承酒面前,说:“王爷请。”
关承酒微微颔首:“说说吧。”
宋随意:?
“说什么?”宋随意吸溜了一口面条,满目疑惑。
“你。”关承酒道。
宋随意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关承酒是指刚刚说想了解他那句,一时无言:“你这是要跟我谈心?”
关承酒:“嗯。”
宋随意:?
“谁谈心像你这么嚣张?”宋随意气笑了,“不想跟你谈,没心情。”
关承酒蹙眉:“为什么?”
“因为你是块木头。”宋随意塞了几块腌黄瓜进嘴里,咬得咔咔响,“跟你谈心我不如跟花园那棵老槐树谈,它起码还会响。”
关承酒依旧皱着眉,但也没说话了。
宋随意看他这样就来气,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说:“吃完回去了。”
关承酒道:“今晚我留在西苑。”
“随你。”宋随意低着头,呼哧呼哧吃着自己的面,吃饱了洗完澡便爬上床睡觉了。
过了一会,关承酒也带着一身热气躺了下来,屋内烛火一盏盏熄灭,只剩下一豆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跳着,冯桂安点起一小块香料放进香炉里,然后缓缓退了出去。
屋内很快飘起一阵暖暖的木质香气,成分闻着有点像是安眠香,但宋随意以前没有闻过,他愣了愣,问道:“你最近睡得不好?”
关承酒道:“你闻得出来。”
很平淡的陈述句,是对宋随意问题的回答,也是提问。
“我都能分出福寿教的毒了,知道这点东西很奇怪吗?”宋随意有些无语,“你嘴上说要了解我,结果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要问,我看你就是不想思考吧?”
这回关承酒倒是没有沉默,他很轻地摇了摇头,说:“查过,也想过,没用,像这样一闻就能闻出来的,要么是专门学过,要么是长时间闻过,据我所知你之前没有特地去学过,也没有这种长期和药材打交道的机会。”
宋随意心说那当然,毕竟他闻到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还记得最大的原因是因为闻了太多。
他皱着眉,犹豫着要不要跟关承酒说。
关承酒愿意主动了解他,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征兆,毕竟当初他们两个就是这么开始的,但有些事本身就很荒唐,说出来关承酒要不信也就罢了,要是以为自己在耍他怎么办?
还是当谜语人好,就要当谜语人!
宋随意幽幽叹了口气,说:“有些事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你知道我可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