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反派开始宠我(46)
关承酒依旧抿着唇没说话。
宋随意见状,撤回身子,笑道:“等价交换懂不懂,王爷不想说那我也……”
“我不是第一次梦见他了。”关承酒打断了他的话。
宋随意一愣:“什么?”
“我说,我不止一次梦见过他。”关承酒抬眼,看向他,“宋随意,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说?”
宋随意裹着被子蜷了起来。
“第一个梦,是陛下登基那天。”关承酒道,“我梦见他在采花,说要带回去插在案前,其实我没记住他的脸,但那个梦记得很清楚。”
“后来偶尔会梦见,没什么规律可循,有时候三两天梦见一次,有时候一两个月也没有,每个梦都不一样。”关承酒看着宋随意,神色认真,“我不会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就去找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只是这件事太奇怪了,所以我想找他,不论好坏。”
宋随意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这样的。
他之前还以为关承酒就是梦见了几回,可能那几回内容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压力过大导致的,这很正常。
但如果真的像关承酒说的那样,那的确是很奇怪。
只是……
“或许是什么特殊的的手段呢?”宋随意道,“药,或者别的什么……蛊?”
关承酒摇头:“如果真的有人能在我身上做到这么多,那你就不会来到我身边。”
宋随意闻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该怎么说,他就是个意外,原先该来的也的确不是他。
“宋随意。”关承酒道,“你相信前世吗?”
“我信啊。”宋随意垂下眸子,“怎么不信呢?”
“我昨晚又梦见他了。”关承酒道。
宋随意抬眼看他。
“在你……”关承酒没说下去,但显得有些不自在。
宋随意了然:“我亲你一下之后?”他说完,见关承酒点头,撑不住笑了一下,“怎么了,王爷的心上人吃醋了,来找你麻烦了?唉,我就是一时冲动嘛,看在我是你王妃的……”
“他问我,为什么不能亲他。”关承酒道。
宋随意再次愣住。
关承酒垂下眉眼,缓声道:“他问了我……很多次,每次都不一样,后来好像很难过,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难过,我……我觉得很难受,我不知道是我在梦里觉得,还是我醒了也这么觉得。”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低,带着一种很浓的愧疚,一种他自己想不明白的愧疚。
宋随意在一旁听着,手指缓缓收紧了一些,在被子上掐出一个深深的痕迹。
“还有呢?”宋随意问他。
关承酒却没再说,而是道:“你说的,等价交换。”
宋随意默了。
关承酒见状无声叹了口气:“不想说就罢了。”
他说着起身要走,宋随意却忽的问他:“王爷对福寿教了解多少?”
关承酒动作一顿,又重新坐了回去,道:“如果是说他们做过的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如果是说福寿教本身……说不上多,福寿教从父皇那会就在了,只是那时候还是个不成气候的小教派,后来换了教主,才逐渐发展起来,皇兄在位时他们很猖狂,后来皇兄带人围剿他们,虽然没有斩草除根,但这几年收敛很多,昨天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那么明目张胆行动。至于昨天你说的杜熙,是西南那边的通缉犯,杀了一个富商一家后带着抢来的钱销声匿迹了。”
宋随意有点惊讶:“西南的事那么快查完了?”
关承酒摇头:“这些事都会交上来,看过就记得,还有,容王的封地,也的确在西南一带。”
这宋随意倒是不意外,三个王爷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容王这些年一直在给福寿教庇护,借福寿教敛财。
“我怀疑我前世是福寿教的神子。”宋随意道。
关承酒闻言皱起眉:“据我所知福寿教没有什么神子,宋随意,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没必要学我说话。”
“唉你这人,跟你一样就是学你啊。”宋随意笑道,“你梦见梦中情人,我梦见死人不行吗?”
关承酒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梦见,好多人来找我,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咒骂我,有的求我。”
宋随意说得有些乱,但关承酒听明白了,他道:“梦就是梦,福寿教没有神子,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他似乎想说废物,但话到嘴边忽然停住了,只余下一个口型,很快便改了,“纨绔子弟。”
宋随意笑了笑,没说话。
他本来也不指望关承酒能信,只是觉得说出来说不定会舒服些。
关承酒又问他:“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死了。”宋随意无所谓道,“王爷杀了我。”
关承酒皱眉。
他又想到王慈说的话,梦境有时候是现实的影子,看来宋随意的确很怕他。
然而宋随意却道:“我没气你,你做得很对,我是该死。”
关承酒默了片刻,好一会才说道:“一切都没发生过。”
宋随意一愣。
关承酒继续道:“我会把福寿教铲除。”
宋随意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红着眼睛默了许久才哑声开口:“真的?”
“只要我活一天。”关承酒道,“你可以看着。”
宋随意闻言心里越发难受,把脸埋进膝盖里小声哭了起来。
关承酒只是安静地等着。
等到宋随意终于缓过来了,他才道:“睡吧。”
宋随意“嗯”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看见关承酒还坐着,便小声问他:“王爷在这陪我吗?”
关承酒微微颔首。
于是宋随意伸出一只手:“能拉着我的手睡吗?”
关承酒闻言迟疑了。
宋随意朝他勾了勾嘴角:“又想起心上人了?”
关承酒垂眼看他,轮廓被烛光勾出一道俊朗又温柔的线,连声音也沾染了几分温度:“我们会牵着手睡。”
“睡在西苑?”宋随意问他。
关承酒默了。
这话不太好答,西苑是宋随意的地方,如果他说是,多少是有些想鸠占鹊巢的味道。
但事实的确那样。
宋随意也明白了他未尽之言,唇角翘起一个很浅的弧度,轻声道:“我跟心上人也这样。”
“嗯?”
“牵着手睡觉。”宋随意道,“他胆小,不敢抱我,我们就盖着被子,悄悄在被子下牵手。”
关承酒依旧没明白宋随意到底看上这个人哪里。
但宋随意说起这事时语气神情很温柔,他道:“他总是顾虑很多,越在乎,想得越多,如果我跟他,能像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可惜我们没有那种机会,现在……好像失控了。”
关承酒蹙眉。
宋随意将关承酒的手拉到被子里轻轻亲了一口,随即朝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声音也很轻:“王爷晚安。”
当晚,关承酒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心上人躺在身旁,烛火在他眼里落下斑驳晃荡的光,他们彼此对视,明明离得很远,但藏在被子里的手,却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第25章
第二天, 宋随意是被关承酒弄醒的。
掌心有细微的痒意,像是小奶猫还没长出指甲的爪子在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