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我三年抱俩(90)
“你跑什么?”宋武气喘吁吁赶上来,这要是放跑了,他这辈子都别想回去见宋五爷了。
“你追什么?”温浪顶开肩膀上的手,活动拳脚,拉开架势,防身。
宋武哪敢跟老板娘的弟弟,宋五爷的小舅子动手,“有话好好说,我们都是正经人,别动手,我们就是想带你去见你哥哥,他要结婚了,请你去参加他的婚礼!”
“结婚?”温浪一怔,又重复了一遍,“我哥要结婚?”
“对!结婚!和我们老板。”
村子里,十八九结婚的不在少数,温拾这个年岁当爹的都有。
只是听到温拾要结婚,温浪还是惊异,温拾虽然比他大一些,但每每看到温拾,温浪却总有种看到弟弟的心情。
以温拾的性格,要和人处对象,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因为他这哥哥,未必能懂什么是爱情,也未必能看出别人想和他处相好的意思。
“你要是还不信,和我们坐上车,找个有信号基站的地方,我让你给他打电话,你们两个亲口说。”
宋武这才把温浪带上车。
原本以为这一路的坎坷总算是告一段落,没想到温浪是个坐不得好车的,他坐那人挤人脚踩脚的班车都好的很,可坐这真皮的、软的像是棉花似的豪车后座,却吐的面无人色,一蹶不振。
于是这原本将近两天的路程,只得走走歇歇,延长到了四天,才将温浪带入京市。
这一路上,宋武没少夸赞他家宋五爷,在五爷未来小舅子面前,给足了宋庭玉面子,“我们老板对别人从没有对温少这么上心耐心,他们两个相处的可好,这不婚礼近在眼前,温少提出要你参加婚礼,我们老板派了好几百人出来找呢!温少的事,在我们老板这里,永远都是头等大事!”
“你们老板叫什么?”温浪问,他总得知道自己未来嫂子叫什么。
“宋庭玉。”
“宋庭玉。”温浪重复了一遍,他认得字不多,不清楚这到底是哪个ting,还当是亭亭玉立的‘亭玉’,又或者‘婷玉’。
于是,当他见到冷硬如一块千年寒冰,样貌不俗但身高体态无论从哪看都绝对是个男人的宋庭玉时,温浪本就不擅长多转些弯的脑袋直接宕机了。
等等,这是他嫂子吗?!
一个男人叫‘婷玉’?!
在开玩笑吗?!
他哥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结婚啊?!
“你好,我是宋庭玉,你哥哥的未婚夫。”宋五爷碍于这是温拾的弟弟,才任由对方打量。
不过,倒真和宋武说的一样,这温浪和温拾没有半点相像。
‘未婚夫’这词挺洋气,那温拾不就是‘未婚妻’了。
温浪有些不确定问:“我哥,好像是男人吧?”是实打实的男人,和他不一样的吧?
“当然,我和你哥哥的事情说来话长,等你见到他,可以慢慢听他讲。”宋五爷没有多做解释,转头让宋武进来,“你先把他带到别苑去。”
“我不去,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哥,他现在在哪?”
“他现在,在忙。”忙着闹别扭,“我晚点工作结束,会带他去见你,远道而来,你先休息一下吧。”
温浪还想挣扎一下,结果那新上任的嫂子竟然看都不看他,径直低头处理文件去了,态度十分冷漠。
这下,温浪有点相信路上那宋武哔哔叨叨没个完的话了,一定是温拾想他了,才会叫他过来,这宋庭玉,看起来对自己这个娘家人真是没有半点在意的,殊不知这已经是五爷对待寻常人最大的热情了。
在家的温拾被剥夺了吃巧克力的权利,不止是巧克力,下午茶里连带着蓬松奶油的香甜蛋糕都没了,他不甘心摸到厨房,也只才找到几块带葡萄干的小饼干。
“今天没有蛋糕吗?”温拾目光透露着馋和祈求。
管家摇头,这是宋庭玉的吩咐,“没有。”
“那明天会有吗?”
“可能会有吧?”管家也说不准,那得看宋庭玉能不能点头了。
好在温拾只单纯以为下午茶今天恰好没有蛋糕,没把这件事往宋庭玉身上联想,不然高低要再别扭不搭理宋五爷几天。
周斯年被迫‘戴罪立功’,领命在家盯着温拾少吃些垃圾食品,这下午茶桌上没了零食蛋糕,温拾自然也不吃了,但是那鲜灵灵一大碗个头比硬币大的樱桃,又都被温拾包圆了,照旧像巧克力似的,一口一个,边吃边看书,吃个不停。
虽然樱桃是水果,但温拾手里高低得捧了两三斤。
发现温拾食量实在是不容小觑的周斯年也感到害怕了,“小舅舅,你最近吃的是不是有点多?”
“是吗?”温拾低头,腿上的大碗确实比他从前吃樱桃的碟子盛的多了些,但温拾的肚量好像也大了不少,办碗下肚,还觉得肚里没底儿,空荡荡的,只想继续塞。
“这真的不少了。”周斯年掂了掂那碗,就是他,恐怕一顿也吃不下去这么多樱桃。
“你吃这一碗樱桃,晚上再吃不下去饭,叫舅舅担心怎么办?”那估计这个家里的下午茶以后都要取消了。
“小舅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这一口气吃这么多,以后再也吃不到了,怎么办?”
这话戳到了温拾的痛点。
他舔舔嘴巴,最红把手里的樱桃交给了周斯年。
“这就对了。”周斯年大逆不道摸摸他小舅舅的脑袋,然后左右打量一番,小心翼翼从裤兜里掏出两颗奶糖,他下楼的时候从包好的喜糖盒里掏的,“这个给你,偷偷吃,别叫人看见。”
“斯年,你真是个好人。”温拾眼泪汪汪,立马低头把两颗糖扒开塞嘴里,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他的胃里了。
周斯年在这种节骨眼冒着被宋庭玉突突死的风险,送了两颗糖给温拾,他们之间的革.命友谊,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能撼动。
“不过小舅舅,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和我舅舅闹别扭了,我舅舅从没这么关心过一个人。”这一刀切虽然做的武断了点,但也是出于为温拾考虑,谁让温拾这嘴上没个度量,吃起来就不知道节制。
见温拾腮帮子一鼓一鼓吃糖不答话,周斯年摊手,“我悄悄告诉你,五六年前,我姥爷突发脑梗,人就这么瘫了,医生都不敢保证他能挺多久,那时候我爸妈带着我和斯言赶回港湾,就怕见不到最后一面,我姥爷儿女五个,大家都第一时间赶回来了——只有我舅舅,两三天后才到。”
问就是老爷子瘫的不是时候,赶上了宋庭玉作业的最后期限,当时还是少爷的宋庭玉要按时交论文,得写完了才能抽空回国,不然影响成绩。
温拾嘎嘣咬碎了奶糖,不可置信,感觉这是周斯年编出来抹黑宋庭玉的,“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周斯年虽然那时候才十几岁,但印象真真的,老五爷倒下后没两天,港湾那些亲朋好友不少来探望的,几乎是个人看到操持里外的宋念琴,都要问一句,‘庭玉还没回来吗?’。
不止如此,宋庭玉在老五爷转危为安进入疗养院后,连表面功夫的孝顺都不愿意做一做,相当冷漠又无情,好似躺在病床上插着管子的不是他老子,而是个街边不相熟的陌路人,压根不在意老五爷的生死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