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8)
他有偏头疼,这事没人知道。
每隔一段时间,右边太阳穴连着后脑勺针扎似得巨痛,连着好几天睡不好,偏偏齐惟又不喜欢吃药,去医院打针这事更是不要提。
没有夸大,高琅按的确实很舒服,齐惟甚至有了点困意,打了个呵欠,换了个姿势。
由于头换了位置,高琅从地上换到沙发上坐下,见齐惟没有反对,手指从额头换到他脖子后面。贴上去的后一秒,高琅稍稍压低凑近,小声说:“齐先生,您真的觉得很舒服?”
“……嗯,不错。”
声音逐渐变低,高琅还没说完话,齐惟呼吸平缓彻底睡着了。
高琅手没停,继续贴着他皮肤按着,齐惟舒服的发出一声叹息,脖子往上顶了顶,毫无防备的喉咙就这么亮在高琅眼前。
手下的触感柔韧、细腻,褪去强势的外壳,陷入睡眠的齐惟丝毫没有平日不可一世的傲慢。
他的视线一寸寸粘着齐惟的眉眼往下看,在唇部停了几秒,手掌换到他耳后轻柔的揉捏,轻声唤:“齐先生?您睡着了么?”
回答他的只有室内浅浅的呼吸。
高琅顿了顿,继续贴着耳后*位按摩,良久,他用手贴着耳垂往前走,蹭过齐惟的脸颊,用右手整个包住他的下巴,细细捏了捏,在齐惟不舒服的蹙眉,他又经过喉咙的位置再度回到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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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惟是从自己床上醒来的,酒喝多的后遗症无非就是头重发晕。
但这次他没有像以往一样难受,就是身上的味儿实在难闻。
掀开被子,他套上拖鞋往楼下走,一股香气飘出。
“齐先生您醒啦,早餐刚做好,醒酒汤还在锅上,您稍等一会很快就好了,”高琅套着围兜,见到他很开心的放下白瓷碗,拉开凳子:“头还疼么,我给您倒杯水。”
看到忙活不停的高琅,齐惟才想起昨晚的事,清了下嗓:“还在呢,昨晚没睡觉?”
高琅:“……嗯,凌晨的时候在沙发上睡了一会。”
以为他在不开心自己擅自留宿的行为,急忙说:“对不起齐先生,昨晚您休息后一直不舒服,中途还吐了一次,我担心您没人照顾,但是您放心,我没有乱动东西,今天的早餐我是定的食材,我——”
“行了行了,又没怪你,”齐惟好笑的打断,看到桌上规整的餐点,尝了尝,下一秒睁大眼睛多吃了几口,称赞道:“不错啊,你小子还会做饭。”
高琅不好意思垂下头:“不知道您有没有忌口,我就随便做了几样,齐先生喜欢么?”
“这叫随便做?”齐惟笑着说,“高琅,你怎么什么都会,又会按摩又会做饭,我这正好缺个人,你把工作辞了过来给我当生活助理怎么样。”
高琅忙挥手说:“我不行的,学的都是些皮毛,上不来台面。”
看齐惟吃完了点心,转身把醒酒汤端出来,手脚麻利的换下齐惟的筷子,重新换了新碗勺了半碗汤,“齐先生,您先喝点汤醒醒酒,我看您似乎还有点不舒服。”
等齐惟喝完,他又撤下碗勺,思索片刻,走到椅子后面按在他肩上。
吃饱喝足还有人伺候,齐惟难得早上这么舒服,干脆换了个地让高琅继续给他按了会,才起身上楼洗漱。
40分钟后,齐惟恢复往常英俊潇洒的模样,拿着手机出门。
助理跟司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齐惟弯腰钻进车。
高琅背着包站在路边,人很憔悴,该是一晚上都照顾齐惟去了,整个人很颓,原有的精神劲全没了。
眼球充满了红血丝,恭敬地朝齐惟弯了弯腰:“齐先生您慢走。”
说完打了个呵欠,抬手揉了下眼睛。
眼尖的看到他手腕上的红痕,奇怪道:“手怎么搞的?”
说完又看到他脖子上的,齐惟奇怪了,问:“昨晚我打的?”
他记得自己昨晚没往胳膊上动手啊,就算动了,绝对淤青红肿,绝不可能是这个形状,就跟被人绑了一样。
高琅似是想到什么,神情慌张而又害羞,飞快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前排的助理二人。
齐惟:“说啊。”
高琅踌躇了一会,才开口:“昨晚,您...您喝醉了,我给你按摩,然后...您,您好像把我当成别人了,把我压在身下,然后,然后我就挣扎,您生气了,抽了皮带把我手绑了。”
说到后面他瞥见齐惟的脸色,高琅选择闭嘴,眼珠子东看西看,最后定在他脸上,鼓起勇气说:“齐先生,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么?”
他能记得个屁!
齐惟确定自己没有s取向,在那方面也没有这种兴趣,可高琅说的这么认真,昨晚也确实只有他们两个,这么一来,搞得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某些不该做的事。
高琅眼里的希翼灭了,闷闷道:“我就知道,您果然都不记得了。”
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说齐惟昨晚对自己做了事,白天又反悔了。
霎时车内三人的表情很精彩。
司机是满头大汗不敢吭声,助理则面无表情地坐在副驾驶,眼睛倒是一直往后视镜看。
齐惟头疼了,他是真不记得昨晚干了什么,但他可以确定两人没有发生实际关系,做没做爱,他这个当事人能不清楚?
但到底有没有干别的事,他也糊涂了。
助理适宜的提醒:“齐总,等会10点您还有个会议。”
齐惟应了,按着脑袋说:“你先回酒吧,等我——”
“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连敬语都不用,高琅提高声音喊,把背包往上一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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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齐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早上的事齐惟没有放心上,相比这些,更重要的是招标会。
柯锐国内代表方面前几天被人点了,总公司派人查账,顺藤摸瓜揪出账务这块出了问题,跟寰宇的合同得往后拖延。
听到这个消息,齐惟脸色差的十分难看,柯锐也知道是他们的问题导致时间延后,如果寰宇这边不认可,合同可以解除,毁约的赔偿按照合同所写还往上提2个点,还另介绍了澳泰,主动说自己可以牵线。
谁不知道澳泰跟寰宇是死对头,这话一出,齐惟明白了。
他压下火气,笑着说:“陈总,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澳泰给了你什么好处,不惜让您这么大把年纪拉下面子毁约。”
陈方良表情稍不自然的僵了一秒,接着说:“齐总难道你还怀疑我的为人,要不是财务这块出了问题,这么好个生意我怎么可能让给徐阳坤。”
话刚说完,他暗道不好,果然,齐惟收住笑意,眼神冷得像把箭射在他身上,“原来跟陈总对接的是徐阳坤啊。”
陈方良还想否认,齐惟又说:“澳泰还轮不到他做主,上头还压着徐老太爷您不会忘了吧,我齐惟虽然没有其他本事,但寰宇跟您承诺的事一定不会黄,陈总您好好考虑考虑。”
这事不假,在榕城要说年轻一辈跟谁做生意最爽快,除了齐惟就没别人,重原则讲道理,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跟他合作绝对是上上策。
而徐阳坤则跟他相反,但跟他接触过的都知道他是个阴阳人,表面上笑呵呵,背地阴险狡诈,跟他做生意绝对捞不着任何好处,反倒还会被倒打一把,但这次对方实在给了他太大的诱惑,不然他也不想得罪齐惟。
权衡一番,陈方良面露抱歉,“齐总,实在不好意思,有机会我们下次再合作,这次是我们对不住您,赔偿款下周到位。”
把人送走,齐惟怒意丛生,忍火气回到办公室,双手重重的拍在桌上,手背上青筋凸起。
助理抱着文件跟在后头,略急道:“齐总,招标会还剩一个月,柯锐那边毁约,资金链这边怎么办?”
现下没有时间,柯锐临时反悔给了齐惟最重磅的一击,他闭着眼敲了敲桌面,起身打电话给卢禹龙,两三句说完,挂断电话说:“下午最早一班飞U国的飞机是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