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5重案日记(52)
“——”
罗家楠忽悠一下坐起,眼睛瞪得跟桌上的咖啡杯一样圆:“你——你还他——你——”
正说着,林冬的电话打到了祈铭的手机上:“你给二吉转五万块钱干嘛?”
“罗家楠说向他借了五万块钱订酒店房间,想给我一个惊喜,我收到惊喜了,现在把钱还他。”祈铭说着抬手一指正打算开溜的罗家楠,用眼神把人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点开外放,问林冬:“你怎么知道我给二吉转钱了?”
“他手机放我桌上,我看到银行的转账信息了。”林冬的语气稍显疑惑,“他什么时候借的罗家楠钱,我不知道这事。”
“我也不知道,你慢慢审吧。”
“呃……那祝你假期愉快。”
“谢谢。”
挂上电话,祈铭歪头看着罗家楠:“编啊,接着编。”
这罗家楠哪还编的下去,坦白从宽是他眼下唯一的出路:“对不起媳妇儿,我还有一张卡,领补贴报销和奖金的,内什么,你赶紧把转账申请撤回来,那咱家钱,不是二吉的!”
“撤不回来了,交易已成功,你自己跟他要去。”
撂下话,祈铭拖着行李上楼,给罗家楠晾客厅里独自凌乱。呆愣了一会,他急吼吼的给唐喆学打去电话:“快快快,把钱给哥退回来!”
唐喆学笑的是要多欠抽有多欠抽:“那不是你还我的钱么?”
“少特么废话!赶紧给我退回来!”
“嘿,让祈老师发现你有小金库了吧?”
“唐二吉,你丫别得瑟,信不信我一会就给林队打电话,把你那点儿家底儿全给你抖出去!”
“……”听筒里传来一声长叹,“楠哥,杀人不诛心啊。”
“退不退?”
“你瞧你,这么开不起玩笑。”
“滚蛋!我告诉你啊,今晚十二点之前给我退回来,差一天你给我补一天利息!”
“红姐说的是一点错都没有,你可真是只铁公鸡。”
“废话,那老子血汗钱!”
“行了别嚷嚷了,你快把我耳朵震聋了,内什么,一会我就让组长给你转过去。”
挂上电话,罗家楠在客厅里屏息等待了一会,听到楼上传来祈铭手机的信息提示音,估摸钱到账了,这才鼓起勇气上楼承认错误。至于怎么承认错误,那必然是身体力行了,就算昨儿晚上折腾一宿没睡,这种时候也绝不能退缩。
真爷们就得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莫名被喂了一顿“午饭”,完事儿祈铭躺床上捂着脸笑出了声。事实上他并不在乎罗家楠有没有小金库,本来也没想过替对方管钱,毕竟家里乱花钱的那个人并不是罗家楠。就觉得挺好玩,看罗家楠急得脸上红白交错,怕他生自己气的样子。
“你笑什么啊?”
罗家楠真心觉着行程单得后延了,现在让他下床,他只能用爬的。按理说他这岁数不至于这么虚,还是底子垮了,退到他没进过ICU之前,祈铭还能有力气笑?
“笑你傻呗,”祈铭笑意正浓,“傻南瓜。”
“诶,说好不叫外号了啊。”
“我喜欢叫,南瓜南瓜南瓜。”
“不服是不是?来,让你知道知道你南瓜哥哥的——诶,等会,我先接个电话。”
是个不认识的号码,但不管是谁打来的,罗家楠都衷心感谢对方八辈儿祖宗,不然光嘴上威胁祈铭却没有实际行动,忒下不来台。
“喂,哪位?”
“你好罗警官,我是盖寰宇,好久不见。”
TBC
作者有话说:
威哥的小狼狗来喽!
艾玛,他一出来一般没好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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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一听“盖寰宇”这仨字, 罗家楠眼前立刻浮现出对方那副欠抽的富二代DIAO样。想当初杜海威就是因为这神经病的纠缠才从上一个单位离职,硬生生被扣上“作风问题”的帽子。他还揍过这兔崽子一拳,为了帮杜海威解围, 窝心的是最后人俩人开跑车走了,他被晾马路中间当人体模特让一堆吃瓜群众围着咔咔拍。
不过电话里的盖寰宇却和之前留给他的印象大相径庭——客气, 恭谨,语速适中条理清晰:“罗警官,非常抱歉打扰你休假,是这样, 我这边有个事,跟威哥提起,他说你人脉广路子野,建议我找你帮忙,如果你愿意拨冗听取一下情况, 我再跟你细说,如果不方便, 那就算我唐突打扰了。”
“……”
一般来说,不是关系特铁的人拜托自己帮忙, 罗家楠是不接茬的。仗义归仗义,那得分对什么人, 起码知根知底不会被带坑里去。要说唐喆学苗红吕袁桥他们找自己, 那肯定没二话, 不过这盖寰宇……八竿子打不着的主, 连“朋”里的月字边儿都沾不上。
可中间隔着个杜海威,他虽然不喜欢看那家伙和祈铭互动, 但对方在工作方面的严谨性他还是认可的, 既然杜海威把人发他这来了, 说明事情值得关注:“杜海威让你找我?”
“是,威哥说你在休假,不一定有功夫,让我试试。”
眉心微拧,罗家楠心说——杜海威你是一天不给我找点故事你就不踏实,知道我在休假还特么给我找活儿。
“啊,那你说说吧,诶,事先声明,什么从看守所拘留所里捞人啊、给检察院递话啊、违章消分儿啊、孩子上学报户口之类的事儿别找我,纪律不允许,我也没那权限。”
说着他探身从床边捞起裤子,摸出烟和打火机。这时候抽一根祈铭不会拦着,刚那顿累不能白受——瞅瞅祈铭,脸上直放光,神采奕奕的,跟磕了根儿千年人参一样,再瞅瞅他,手机屏幕上隐隐映出一张药渣脸。
话筒里传来清嗓子的声音:“是这样,我有个发小,叫陈昱洲,做记者的,前段时间摸到一条传销组织的线索,决定卧底该组织进行深度报道,然后昨天他女朋友詹琳给我打电话,说已经一个多月联系不上他了,给单位打电话也没人知道他的情况,去派出所报案呢,却因为拿不出他进入该组织卧底的证据、又没有显而易见的人身威胁或者自杀征兆,只留了个备案就让回去等消息了,詹琳很着急,怕他被人发现遇害了。”
“……”
记者卧底传销组织被害的事情,可能性极低但不代表不存在,罗家楠还真处理过类似的案子。在那一起案件里,受害者的身份不是记者,而是试图救自己亲人以身涉险、暗中取证告发组织者被发现时遭受毒打意外死亡。受害者被发现时只剩一副骨架子了,埋在某块废弃的田地里,要不是村里死了人送那去埋挖坑的时候给刨出来,到现在还难以沉冤得雪。
派出所的处理没有任何不妥,没有显而易见的证据证明陈昱洲出事或者身陷险境,不可能盲目调派警力。统计数据摆在那呢,超九成的成年人失联并非是出意外或者遇害,而是这些人为了躲避债务、远离烦恼或者逃避应负的责任故意销声匿迹。
稍作考量,罗家楠交待道:“这样,你把我电话给詹琳,具体情况让她跟我说,你这没头没尾的,我不好做判断。”
“好,谢谢罗警官,我这就通知她,哦对了,等你休假回来,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必了,我们单位有食堂,我也没那么多闲工夫。”
实话实说,罗家楠真不想和这神经病扯上什么关系,愿意帮忙纯粹是出于对勇于挖掘事件真相的记者的尊重。
“那行,让威哥请你在食堂吃。”
“……”
罗家楠心说我缺他那两块钱是么?
等罗家楠挂上电话,祈铭问:“有案子?”
罗家楠的语气并不怎么愉快:“你们杜老师给找的活儿,说是有一卧底传销组织的记者失踪了,派出所那边让家属回家等消息,家属等不及,七拐八拐找我这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