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前任他弟的崽(69)
“长柏,我好像要生了……”
“桑榆,你先别动!宝贝儿,你是要生了……”戚长柏不敢动他,疯狂地按着床头的按钮,医护人员很快进来,把桑榆推进了产房。
桑榆脑子里非常混乱,他的有痛宫缩逐渐有规律地发作起来,有人在他身边说着放轻松放轻松,桑榆无数次听医生说过,他的情况特殊,剖宫产是最好的建议。
手术室里来来往往的白色身影,桑榆迷迷糊糊的忍着疼痛听着医生再一次告诉他不要怕放轻松。
他抓着床栏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他紧张得全身紧绷,他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桑榆!宝贝儿,别怕别怕,我在这里……”穿着隔离服的戚长柏被隔离在外头,桑榆看着他熟悉的脸,这才明白自己在等什么。
他需要一个依靠,他的依靠就在门外等他,他会平平安安地取出自己的小树芽,然后再也不会来到这里。
他们已经再经不起任何折腾。
戚长柏在门外焦躁地走了一圈又一圈,杨程雨急匆匆地赶过来,她的丈夫许均也来了,戚长柏没有与他们交谈的心思。
桑榆的手术复杂一些,但全程也不到一个小时,戚长柏却觉得自己等了半个世纪。
手术室里嘹亮的婴儿啼哭听得戚长柏腿软,护士抱着孩子出来道喜,桑榆还没有清醒,戚长柏在旁边陪着他,小声地哭出来。
他这段日子其实没有表面的那么镇定,只是桑榆已经这么紧张慌乱,他不能也跟着紧张,他要是不镇静下来,桑榆就没有了依靠。
他没办法看到桑榆痛苦的样子,但是现在桑榆为了他还要在手术室里挨刀子。
第55章 伤疤
杨程雨先看了桑榆,又去了婴儿房看孙子,回来后看着失声痛哭的儿子,心里难免有些心酸。
她的儿子真正的成为了一个男子汉,这是他们做家长的带不来的成长,她轻轻地摸了摸戚长柏发卷的头发,然后说:“放心吧,你们小孩子底子好,小桑很快就能好的。”
戚长柏点点头没说话。
“妈看到宝宝了,不像你,像桑榆。”
戚长柏不自在地擦了擦眼睛:“我一会儿就去看他。”
“待会儿小桑醒了,让护士抱出来看也行。”杨程雨拍了拍他的肩,“健康得很,哭得可响了。”
桑榆清醒的时候,身上的麻药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肚子上的伤口有些疼,戚长柏守在他旁边,桑榆推了推他:“芽芽呢?”
戚长柏摸了摸他的脸:“一会儿就能抱来,伤口疼不疼,要打止痛针吗?”
“不用,能忍。”桑榆摇摇头,“芽芽好看吗?”
“我还没看见。”戚长柏摸了摸鼻子笑了,“妈说像你,是我的小榆树。”
“那我以前应该也挺调皮的吧。”桑榆笑了,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不管她当年是怎么样子,怀胎的时候应该也是有期待的吧。
杨程雨抱着孩子进来给人看,桑榆和戚长柏看着满脸皱巴巴跟个小老头一样的儿子,着实吃了一惊。
“妈,你抱错了吧,这是哪家的崽崽?”戚长柏皱着眉打量着这个小孩,完全没看出一点点好看的地方。
杨程雨瞪了他一眼。
桑榆虽然知道小孩生出来都不好看,但还是小声说:“这怎么看出来像我呀,丑得好可爱。”
戚长柏说话没什么,桑榆才说完丑,眼都没睁开的小树芽哇得一声就哭出来。
小树芽对桑榆的特殊似乎早早就有先兆,或许是因为桑榆孕期的心理变化太多,对孩子期望甚高,或许也就是孩子都会偏爱母亲,总之他对桑榆的依赖远远大过另一个父亲戚长柏。
同样的玩笑,戚长柏可以说,桑榆不行,小家伙会非常在意桑榆的话。
等孩子可以和放在桑榆身边的时候,戚长柏就发现了端倪。
他的小树芽宁愿躺在桑榆身边的婴儿床里含着手指哼哼,也不愿意离开这个房间,或者说桑榆。
明明按理来说他现在既不懂得认父母,甚至还没办法看清楚人。
桑榆是在医院坐的月子,出院那天家里来了戚长柏的家人和朋友。
戚老爷子的年纪本来不该再折腾,可是重孙的出生让他激动不已,一大早巴巴地来了京城,给桑榆和小树芽都带了贵重的礼物。
小树芽一天一个样,出月子时已经长的白白胖胖,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这让桑榆松了口气,他害怕自己的身体会有遗传。
老爷子抱着小树芽逗他,面团似的奶娃娃谁都不怕,含着手指还能睡着了。
此外来的还有任羲和周锦尘,他们作为同龄人也算在某些方面弥补了桑榆朋友的缺憾,他的身体注定不能让更多人知道。
屋子里的大人各自交流着,小树芽一睡醒看不到爸爸就哭,戚长柏抱着他哄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一些,任羲看着戚长柏怀里的孩子,现在还不可置信道:“我以为生孩子怎么也是我在前,没想到你丫的没毕业就喜当爹了,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可不是不公平,有的人在这个年纪还在校园里彷徨,有的人已经有妻有子有车有房,叫人怎么不嫉妒。
戚长柏炫耀道:“这都不重要,看看我儿子,像桑榆。”
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里还有眼泪,小鼻子小嘴儿确实有了桑榆的模样,任羲看得啧啧称奇,但是孩子太小了他不敢抱,周锦尘有难得欣慰地看着戚长柏,在他的眼里,戚长柏和任羲跟他亲弟弟没什么区别,大家都在生活,能够心满意足说自己高兴的没几个,戚长柏能走到今天的,也算是上天眷顾。
桑榆因为肚子上有伤口,应付不了太多人,大家都是熟人也不会计较,他只是出来打了招呼就回卧室了。
没了一会儿小树芽就待不住了,戚长柏知道这是想桑榆了,他掐了掐儿子的胖脸把人抱回了卧室。
桑榆正在看书,开学了他还得参加缓考,戚长柏建议他考研,不必那么早想工作的事情,桑榆也有在考虑,这样的话他带孩子的时间也会多一些。
戚长柏把孩子放在他旁边,小树芽看见爸爸就笑了,戚长柏看着桑榆接过去:“少抱一会儿,我看看你的伤,还疼不疼?”
桑榆的肚皮上十厘米左右的伤口已经初步愈合,但是依旧狰狞可怕,戚长柏每天都要看好几次,桑榆推推他:“快出去吧,晾着人家不好。”
晚上桑榆出来吃饭,孩子刚刚喝了奶已经睡下了,大家都是戚长柏的亲人,谁都不会说不该说的话,一顿饭吃得还算其乐融融。
谁都没有留宿的打算,戚长柏出去送客,桑榆听着屋里又冷清下来,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杨程雨临走时又进来和他说话,桑榆对她非常感激,他们都是男的,很多事情不方便,也不懂,多亏了她忙里忙外事事照料。
比起戚长柏的一众亲人,桑榆对母亲最大的幻想都在杨程雨这里得到了满足。
尽管他知道这些善意都是来自戚长柏。
不会尖声说话的女性,做事风风火火,性格却很温柔,桑榆想,如果不是对戚源太过失望,她应该也不会狠下心宁愿舍弃戚长柏也要离开戚家吧。
她不止是一个母亲,她也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的人生还很长,即便当时戚长柏不能理解她,现在也能懂她了。
爱人的欺骗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戚长柏和朋友出去了,杨程雨怕桑榆自己待着有事,就留在屋里陪他说话。
她其实一开始听说桑榆,心里是不大能接受的。不是说这个孩子怎么样,而是她作为母亲,作为长辈,免不了俗地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不要为了一时的糊涂走弯路,何况桑榆在她印象里出现的时候,已经因为和谢将明的关系而被绑架。
戚长柏义无反顾地孤身赴约,杨程雨在家里得知消息,除了手脚发软地想要流泪,就只能怨恨戚源。
怨恨他是这一切的源头,怨恨他的不忠,又怨恨他的对谢琳的痴情。
现在的痴情种变成了她的儿子,杨程雨知道,她其实没有立场去反对桑榆的存在,因为戚长柏连这些事都没有告诉她,她不是合格的母亲,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的儿子活得更加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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