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前任他弟的崽(48)
穿着裙子的女人低下头来抱他:“宝宝,都说了不能再往窗户那里站,很危险。”
她的声音很温柔,桑榆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
“明天宝宝就能见到爸爸了,高不高兴~宝宝不是一直想要爸爸吗,爸爸明天就过来。”
第二天清晨,女人早早地来给男孩换衣服,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利落地给孩子戴上一个小巧的红色领结。
“真漂亮,宝宝喜欢吗?”女人宠溺地在他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抱着孩子出了门。
西装革履的男人姗姗来迟,他的声音十分有威严,桑榆同样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女人说:“宝宝,这就是爸爸。”
小男孩似乎被这个男人吓到了,有些畏惧地往后缩了缩,嗫嚅道:“麻麻……”
“宝宝,这是爸爸呀。”女人似乎很有耐心地哄了几句,小孩还是在男人锐利的目光下不敢动弹。
对面的男人轻笑了一声:“阿琛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敢跳在桌子上和我对峙争辩了。”
“小榆他从小就胆子小,他没见过……”
“这么孬的孩子,也是我司淮的种?”男人兴致缺缺地喝了一口咖啡。
女人着急地捏着小男孩的手:“宝宝,这是爸爸,你不是一直想要爸爸吗,快喊爸爸呀!”
小孩怎么也开不了口,他似乎觉察到了男人的不喜欢,女人兴许是捏疼了他,他哇得一声哭出来:“不、不要拔拔……”
“你真是养了个好儿子!”男人站起来,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只留下哭得凄惨的孩子和神色失落的女人。
女人牵着男孩回家,一路上什么都没说。
“麻麻……不要拔拔,要宝宝……”家里的男孩突然抱住了她的腿,“小榆只想要麻麻……”
女人愣了一会儿,用力地打开了他的手:“你为什么这么笨!连句爸爸都不会叫!没有爸爸咱们以后怎么过?以后谁养你!那我生你下来做什么!!”
女人尖利的喊叫吓哭了孩子,她被哭得更烦了,拉着他直接锁进了他的卧室。
“麻麻!麻麻……”
从那天起,被锁进卧室就成了常态,男孩偶尔也听到女人对着电话讨好地说:“小榆说他很想你……”
但是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桑榆看着孤零零坐在幼儿园里等不到妈妈接的孩子,莫名心痛。
最后一个离开的同学拉着他的手打开了自己书包里的小点心盒:“妈妈说今天晚点接我,给我留了饼干,分给你好不好?”
同学的妈妈很快来了,她温柔地笑着说:“对不起,宝宝,妈妈来晚了。”
男孩那天是被老师送回家的,他的母亲很不耐烦地拎着包回来:“司琛这么大已经认得回家的路了,你这个没用的扫把星!”
同学的饼干很甜,但是他的妈妈已经很久没有亲手给他准备吃的了。
男孩慢慢地学会了自己回家,他看着同学被妈妈牵着,被爸爸放在肩上举高高,可是他什么都没有。
女人扔了一把钥匙给他,他必须学会自己回家,自己开门。
老师不放心,有的时候也会跟着他,幼儿园离男孩的家并不远,可是一个小孩子还是太危险了。
男孩越来越沉默,因为女人很少和他交流。
他的饭菜会提早做好,他学会了使用微波炉,他的母亲早早地出门,很晚才回家。
偶尔遇见那么几次,也是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你怎么这么没用!我桑书琪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傻子!”
这并不是最糟的。
男孩上了小学,渐渐懂事了,外头下了很大的雨,没有人来接他。
他看着学校里的精美雕塑,突然有些想吃糖了,他想吃甜的东西,这样比较不难受。
眼看雨停了,他利索地背着包回去,没想到半路上再次下雨,他全身都湿透了。
地板上的水迹让女人大发雷霆,她嘴里骂着难听的话,最后对着冻得发抖的男孩狠狠打了一巴掌:“你怎么不去死!淋死你算了!赔钱货!扫把星!!”
殴打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女人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打这个孩子。
最狠的一次,是男孩被学校外的小混混抢走了零花钱,他被暴怒的女人用扫把抽的满地打滚。
他越来越沉默,没有同学愿意接近他。
美术课老师很喜欢他,觉得他的画很有想法,特地给了他一个红红的一百分。
乱翻他书包的女人那天拿着他的美术册狠狠地哭了,她开始送男孩去学画画,每次上课回来,男孩都能得到很好的笑脸。
他沉溺于母亲难得的慈爱,越发喜欢去上课。
但他的天赋一般,老师直言不讳说:“专业发展还是缺点天赋啊,不过努力的话还是有机会出头的。”
男孩那天又挨了一顿打,母亲发疯一样撕了他的画,男孩捂着脑袋求饶:“妈妈、妈妈,我一定会好好画的,别打了,别打了……”
但是女人没有等到男孩出息的那一天,她得了很严重的病。
那个男人终于出现,他帮着女人安排医院和手术,但已经回天乏力。
十岁的男孩看着骨瘦如柴的母亲,噗通一下跪在她的身边。
女人已经无法动弹,她只能听着男孩拿着自己的日记本给她念:“妈妈给了我一个吻,她说:‘晚安,我的宝贝’。”
“这是我的语文作业,老师让我们每天都写日记。”男孩轻轻合上日记本,声音逐渐颤抖,“妈妈,你为什么不是这个样子,你为什么突然就不爱我了?”
女人的手指剧烈地动弹着,她听到她的儿子说:“我恨你。”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女人死了,男孩哭得撕心裂肺,桑榆心疼得想去抱抱他,却根本无法动作。
他看着那个男人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脑袋,他说:“走吧,我带你回去。”
男孩没有喊过他爸爸,男人的家很大,他要面对的是私下里恶言恶语的仆人和明面上就当他不存在的,这个家的女主人和小少爷。
司琛大了他五岁,这个哥哥没有欺负他,平时待他也算客气。
男孩因此喊过他一句哥哥,司琛的朋友们都夸张得大笑起来:“你这个‘弟弟’可真有趣。”
他们把弟弟两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司琛笑笑:“他不懂事,你们也不懂吗?”
那天男孩被司琛的妈妈带进了一个房间,这个女人十分温柔地说:“桑榆,你姓桑,阿琛姓司,哥哥是不能乱叫的,明白吗?你喊错了,大家都会笑话阿琛的。”
他姓桑,从草木里生出来的人无法与高贵的玉石并肩。
他从出生就是低人一等的。
啊,原来他叫桑榆啊,桑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他叫桑榆,自己叫什么呢?
桑榆努力地想了好久,也记不起自己是谁。
画面再转,司家的男孩生活并没有好一些,他的爸爸忙得一年也见不到几次,男孩偷偷地看过他从车里走出来,男人正好也看见了他,男人对着他招招手说:“桑榆,过来,我正好有事要找你说。”
十三岁的男生已经上了初一,男孩刚刚开始长个子,瘦瘦的,一张脸倒是有了几分他母亲的样子。
这三年男人第一次主动喊他,他有些苦恼又有些害怕地跟着他走,他在想,爸爸要告诉他什么呢?
第39章 催眠
司淮难得和颜悦色地让他坐下,男孩紧张地捏起拳头,他想起上一回司淮把司琛喊走,司琛出来时抱着一个不小的航母模型,快活地说:“谢谢爸爸!”
司淮宠溺地敲他的脑门:“下次考得好,还是许你一个愿望!”
“哎!”司琛应了,抱着模型跑得飞快。
“桑榆,我这里有一份文件,我会提前跟你说明白。”司淮真的掏出了一样东西,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男孩一眼就看到上面的“断亲协议书”,他张了张嘴,不明白司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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