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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边(36)

作者:凉蝉 时间:2018-02-02 23:22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离开鬼屋门口的时候他还摸到的,是掉在了大象滑梯附近。喻冬和宋丰丰只好又折回去找。这一片尤为昏暗,宋丰丰在裤兜里,摸出钥匙串,拧亮了小电筒。
  他很快在大象肚子里找到了喻冬的校徽。喻冬的照片看起来有些傻气,他盯着镜头咧嘴笑,宋丰丰记得这是因为自己和张敬在摄影师后面冲喻冬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拿好。”宋丰丰把校徽递给喻冬。
  小电筒的灯光在宋丰丰脸上一掠而过。喻冬突然愣了,连忙从他手里抓起小电筒,直直照着宋丰丰的脸:“你脸怎么了?”
  “没事。”宋丰丰躲开他的手,“就蹭破了一点儿皮。”
  宋丰丰脸颊上有一处擦伤,隐隐渗出血。
  “什么时候弄的?”
  “就跑的时候……巷子里。”宋丰丰盖住了喻冬手里小电筒的光,“不要照我了,刺眼。”
  喻冬把小电筒关了,借着大象肚子外面的一点微弱灯光,仔细地看宋丰丰脸上的伤。
  他伸手指碰了碰,指尖湿润。这是血啊。喻冬心想,不能算没事了。
  “你家里有消炎药之类的吧?”喻冬问,“要不我们回去再买一点?”
  “没关系没关系。”虽然疼,但也没到忍受不了的地步,宋丰丰咧嘴笑,“我们快去捡车吧,不知道还在不在。”
  “疼不疼啊?”喻冬还是盯着他的脸,小声问,“天气热,你注意点,别被汗弄发炎了。”
  宋丰丰从他手里接过小手电筒,揣进了兜里:“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他顿了两秒钟,又连忙笑嘻嘻地给自己打圆场:“哎,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疼。我踢足球的,这点伤……”
  他没说完。
  喻冬凑得太近了。
  灯光又太过昏暗,他勉强睁眼,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紧接着有温热光滑的皮肤贴上了他的嘴唇,喻冬的呼吸堪堪屏住了,只有体温笼罩着宋丰丰。
  这个吻突如其来。宋丰丰蹲在大象肚子里,喻冬也蹲在大象肚子里。在这狭窄的地方里,他被喻冬吻了。
  喻冬很快退开。两人呆呆地盯着对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走了。”喻冬低头钻出大象肚子,快步跨过了低矮的灌木丛。
  宋丰丰还是蹲在大象肚子里,脑袋咔咔停转片刻之后,终于慢慢恢复——喻冬亲他了!他和喻冬亲嘴了!
  脸皮蹿红蹿热的速度和心跳不相上下。
  他手忙脚乱地从大象肚子里爬出来,跨过灌木丛的时候因为太着急了,差点又在地上摔一跤。
  宋丰丰在校服裤子上小心地蹭干净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喻冬的温度像是还残留在上面似的。像是一簇火,落在他身上,点燃了所有能点燃的东西。
  他开始奔跑起来。
  喻冬自顾自往前走了一段,懊恼又愤怒地捂着自己的脸。
  他做了一件傻事。
  和心跳一样强烈的是后悔的心情。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样……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
  或许是黑暗给了他不足道的勇气,或许是刚刚经历的一场奔逃。他确确实实被吓坏了,一开始真的以为那些人是冲着宋丰丰来的。他们带着铁棍,可是宋丰丰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
  喻冬在某一瞬间甚至产生过如有必要,自己会挡在宋丰丰面前的想法。
  所以只要宋丰丰提出,他可以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只是这事情……总让人太不好意思。喻冬行走的速度渐渐慢了,他已经可以看到外面道路上的灯光。
  宋丰丰从他身后赶了上来。喻冬根本不敢看他,只顾着往前走。
  宋丰丰拉住了他的胳膊,却不吭声。
  喻冬沉默地和他对抗,低着头。他听到了宋丰丰的轻笑。
  恼怒地抬头瞪着宋丰丰的时候,却看到宋丰丰也正盯着自己。
  几片落叶在地上跳着滚着,翻过他们的鞋子。公园里的灯不够明亮,是冷冷的节能灯。
  宋丰丰是笑着的,手紧紧抓住喻冬的胳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放开。
  一句话都不必说,他们看着对方,所有要传递的话语都慢慢递进了心里。
  喻冬不挣扎了,涨红着脸,扭头看着另一个方向:“还回不回去了?”
  “回。”宋丰丰改成抓住他的手腕,牵着他往前走。喻冬这回可以轻易挣脱了,把手放进了裤兜里。
  他有点害怕跟宋丰丰有肢体接触。
  方才的吻似乎打开了什么可怕的、他还没办法理清楚的密库之门,他会把所有的肢体接触解读成另外的意义——别的更让人害羞的意义。
  宋丰丰却很执拗,手沿着喻冬的手腕滑下去,伸进裤兜里把人的手掌扣紧了,拉出来。
  “好不好?”他带上一点点恳求,摇晃着喻冬的手。
  喻冬心里说“不好”,嘴巴却像被黏住了似的,张不开。
  幼稚!他心里有个声音说:特别幼稚!
  宋丰丰和他牵着手,小幅地晃着,走到路边才放开。手掌的热度暂时远离了,喻冬反倒有些怅然若失。他将手虚握一个拳头,又揣进裤兜里。
  从斑马线上走过的时候,宋丰丰左右看看没人没车,又冲他伸出手。
  喻冬只赐予他无名指和尾指。
  宋丰丰同样紧紧握住了。
  自行车没被偷,两个同样穿着校服的三中学生正在路边等待。看到喻冬和宋丰丰回来都松了一口气。
  两人当时离得远,只看到喻冬和宋丰丰跑了,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把自行车拖到路边放着,等了不短的时间,正在激烈争辩是否返校通知学校时,自行车的主人回来了。
  他们对这两个热心的同学连连道谢,目送人离开之后,才各自跨上自行车,慢慢往兴安街去。
  已经很晚了,两人不再绕道海边,直接穿过城市的街巷回家。
  宋丰丰一路都莫名其妙地笑。他一笑,惹得喻冬更加不好意思,要努力按压下踢他一脚的冲动。
  行到半途,蒙蒙地落了小雨。初秋虽然仍旧酷热,但偶尔也会有这样不大不小的雨落下来,打湿还带着暑气的地面。
  “凉快!”宋丰丰深深叹了一口气。
  喻冬想的是别的事情:“你把伤口遮一遮,雨水不干净,发炎的话就糟糕了。”
  “你比我爸还啰嗦。”宋丰丰说。
  喻冬:“我上次帮你收拾过客厅,你知道医疗盒子放哪里吗?”
  宋丰丰:“不知道。”
  喻冬无语了。
  两人抵达兴安街之后,喻冬没有立刻回家,他和宋丰丰一起经过玉河桥,来到了宋丰丰家门口。宋英雄这两天回老家探望宋丰丰奶奶,家里冷清清的,没有人气。
  喻冬按了按电灯开关,白炽灯没亮。
  “宋丰丰……你又忘记交电费了。”
  宋丰丰“哦”了一声,蹲在电视柜前翻抽屉:“医疗盒子呢?你放哪里了?我很欢迎你帮我收拾房间,但是东西别乱放可以吧?”
  喻冬走过去让他闪开,打着小电筒,在柜子的深处找到了装各种药品和胶布绷带的盒子。
  喻冬给宋丰丰上药的时候,宋丰丰跟龙哥通了个电话。
  龙哥本不想多说,但无奈宋丰丰锲而不舍,问了又问,他只好说了。
  他们没怎么动手,就是揍了那个带头追赶的青年几拳头。打是打过了,但事情还没结束,龙哥联系了别的地头的大佬,谈笑风生之后,隐晦地提醒大佬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不要乱闯别人的地盘闹事。
  “我龙哥出马,没什么搞不定的啦。”龙哥笑着说,“你和靓仔没事吧?”
  “没事。”宋丰丰大咧咧应了,“龙哥,你呢?”
  “我怎么可能有事?”龙哥安慰他,“错的不是我,是跑错地盘的死仔。你也不用多想,我龙哥是做正行生意的,模范纳税人,我有奖状的!价格公道,从来不短斤少两,也不欺骗顾客,谁都抓不了我。”
  宋丰丰和喻冬心想,那打魔兽赌钱呢???
  龙哥显然是忘了这一茬。
  挂了电话之后,宋丰丰冲喻冬挑挑眉:“放心了吧。”
  “……我没有不放心。”喻冬用医用胶带帮宋丰丰在伤口上贴好了绷带,宋丰丰被痛觉拉扯得抽了抽嘴角。
  黑暗让喻冬很紧张,会让他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不太妥当的事情。
  他收拾了医疗盒子,放回原位,叮嘱宋丰丰明天起床自己再换一遍药。
  宋丰丰坐在沙发上看他,嗯嗯地应了。
  “我走了。”喻冬说,“你快睡觉吧,不要发短信了。”
  宋丰丰又“嗯”一声。
  喻冬觉得他有点儿怪,但说不出来哪里怪。
  打开宋丰丰家的大门,细细的雨丝立刻飘了进来。喻冬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下一瞬,他被人拉着按到了门板上,随即宋丰丰紧贴着他压上来,笨拙地亲吻。
  秋风从门口钻进来,细细的秋雨飘进来。
  他们站在风雨都影响不到的地方,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交换一个吻。
  宋丰丰新贴上的绷带擦着喻冬的皮肤,他细细地喘气,抓住了宋丰丰的头发。
  温热的舌头掠过了牙齿,要往更深处钻进去。
  喻冬背脊都麻了,按捺不住颤抖,一把将宋丰丰推开。
  宋丰丰舔了舔嘴巴,凑过去用鼻尖蹭了蹭喻冬的鼻子。
  这仿佛小动物确认彼此的亲昵动作让喻冬的腿更软了,他不得不用手支撑着门板。
  “喻冬……”宋丰丰低声唤他的名字。
  喻冬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会成为咒语。一个让他混乱甚至融化的咒语。
  “你啊你。”宋丰丰又说,“比我还大胆。”
  不知道是谁先笑的,但后来两个人都忍不住了,靠在门板上一直笑。宋丰丰紧张,喻冬也紧张,手握在一起,脉搏与心跳彼此传递。宋丰丰没吻他了,直接把他抱着,小声说:“今晚太他.妈刺激了。”
  喻冬心里说,对。
  期中考之后稍稍放松了一段时间,又要进入极其忙碌的期末复习。老师们都在赶着上课,以争取留出更多的时间去进行高三至少三轮的复习。
  地理老师在黑板上画季风分布图,底下有人问前面怎么不上了。
  “不考,不上了。”他言简意赅,“有时间就自己看看。”
  十一月渐渐见底,整个三中都洋溢着一种特殊的欢乐氛围,最兴奋的是高三的师兄师姐。
  三中即将迎来自己建校100周年的庆典,而由于这个日子与元旦太近,经过争取,三中获得了举办周年庆典暨元旦跨年晚会的许可。
  这是一个通宵晚会,全校所有师生都可以参加。
  高三的学生几乎全都疯狂了。这是他们高中的最后一年,高考的压力还悬在头顶上,但狂欢也绝对不能错过。
  课间的时候,喻冬常站在走廊上透气,和同学闲聊。对面的高三教学楼里常常爆发出笑声,被冷酷的高二师弟称为“死前狂欢”。
  通宵晚会的准备工作热热闹闹,双节棍协会又被许可参与到晚会中,他们和龙哥上次合作愉快,这次龙哥大手一挥,又赞助了一万块。
  郑随波现在当上了木工协会的会长,每天都在捣鼓他那套在晚会上展示的机关,连吴曈也不敢随意打扰。
  张敬有一次来找喻冬玩,看到吴曈站在郑随波身边的窗口那里看他画图,转头对喻冬说:“他们怪怪的。”
  喻冬:“嗯?”
  张敬摸了摸下巴:“跟你和宋丰丰似的,很奇怪。”
  喻冬仿佛看到了他头上有一个雷达正在不断转动。
  “真的很怪啊。”张敬压低了声音,“为什么宋丰丰一见到你就莫名其妙地笑?傻了似的。”
  喻冬耸耸肩。他现在已经很能控制住自己了。
  和宋丰丰一起共享秘密的感觉,说实话,很刺激很刺激。
  他们还是会在早晨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回家,晚自习后慢吞吞在路上走。
  有时候会钻进街心公园里,名为散步,实际上却是在寻找合适的地方偷偷亲嘴。
  这真的太刺激了。有那么一段时间,喻冬就连白天心里也想着宋丰丰,想着他的呼吸和温度,公园夜间的微弱灯光。
  宋丰丰力气比他大,喻冬有时候发现自己的抗议没有用。
  “说了几万遍了。”喻冬把他推开,擦了擦嘴巴,“不要伸舌头!”
  宋丰丰立刻露出受伤的挫败表情。
  “你不喜欢吗?”宋丰丰双手撑在树上,将喻冬困在自己双臂之间。这是公园里足够隐蔽的角落,由于传说鬼屋里的猛鬼成真,日夜喧闹,夜深之后根本没人会到这里来。
  喻冬受不了宋丰丰的表情,他知道宋丰丰是装的。
  他也不是不喜欢……而是这样的吻太深入了,像是要勾起某些别的欲望似的,让喻冬很害怕。
  宋丰丰蹭蹭他鼻尖,小心亲了一下。
  “再伸舌头……我会咬你。”喻冬威胁道。
  宋丰丰点点头:“好。”
  在就要吻上的时候他又坏笑着说:“来呀,咬我。”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上学的时候有参加过通宵晚会吗?通宵晚会是我们高中的一个标配,特别好玩~
  然后,我的学校是个很奇特的学校……就有种“我是大佬我什么都不怕我什么都想尝试”的感觉orz。高一高二的时候还有选修课模式,一周会有两个下午,各用一节课来上全年级的选修课。郑随波的木工协会就是产生自当时的选修课项目:因为不仅有正儿八经的音乐鉴赏啊,美术鉴赏啊,数学探秘啊,还有木工,有绣花,有瑜伽= = 而且很自由,学生想去哪儿上都可以。我去蹭过金庸武侠鉴赏和□□民俗分析的课。
  □□民俗分析的老师准备得非常充分,选这个课的大部分都是男孩子,然后上了两节课时候之后纷纷表示:靠!被骗了!
  哈哈哈哈哈~虽然后来选修课制度被叫停了,但是它给我的印象和影响都很深。我怀念那时候的高中,还有那些快快乐乐开绣花班木工班金庸鉴赏班的老师。


第42章
  因为这样那样心照不宣的原因,这一年的圣诞节,宋丰丰和喻冬虽然都计划去教堂玩,但不打算叫上张敬。
  张敬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一个硕大的电灯泡,在圣诞的前两天就屁颠屁颠地筹谋起来,先是去12班找了宋丰丰,又拉着宋丰丰去1班找喻冬。他用自己攒的钱外加父母赞助,终于买了一台单反相机,又贵又重,圣诞节这天他打算带去拍照。
  宋丰丰和喻冬互相递眼色,在张敬说到提前买烟花免得海滩那边的小贩坐地起价的时候,终于打断了他的话。
  “圣诞节你不去补习吗?”他问张敬,“关初阳家里的补习学校关门了?”
  “收起你的乌鸦嘴。”张敬冲他挥挥拳头,“平安夜是周日,周日晚上不补习。”
  不补习,但是全校都要上晚自习。按照之前的习惯,他们会在十点结束晚自习之后,一起骑车到乌头山脚下的教堂那里,十一点左右启程回家。
  喻冬决定给张敬来个早死早超生。
  “我们是要去教堂的,不过没打算叫你。”
  张敬已经开始规划如何通过赚取烟花差价而挣一笔,闻言一愣:“为什么?”
  喻冬撒谎不脸红:“我和宋丰丰有些事情要去做,不方便叫你去。”
  宋丰丰心想要去做什么事情?教堂那边可到处都是人。
  但他居然有点小兴奋。
  张敬郁闷了。他看看喻冬,又看看宋丰丰,直把这两个人脸上的神秘莫测看成了一脸愧疚。
  “那好吧。”张敬挠挠头,“你们自己去玩吧。我……我回家。”
  “你约别人去吧?”喻冬过意不去了,“学委……班长……还有你现在同桌不是跟你很谈得来吗?”
  张敬更委屈了:“人早就约我了,我们班上十几个人一起出发的。我拒绝了,就想跟你俩行动。我们分班之后能一起玩的机会不多了,而且这么热闹呢。”
  他确实没想过,宋丰丰居然和喻冬一起行动,而且把他排除在外了。张敬很快又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怎么可能一直黏在一起呢?
  但很快他又郁闷了:他跟宋丰丰认识的时间更久,但是宋丰丰不和他玩了。
  张敬现在心里有种被宋丰丰这个混蛋抛弃了的感觉,他垂头丧气地上楼,宋丰丰和喻冬跟在后面跟他道歉。走了几步,楼梯上走下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
  “吵架了?”关初阳眼睛一眯,嘴角一翘,“稀奇哦。”
  张敬靠在扶手上:“他们欺负我。”
  宋丰丰:“对不起对不起……张大哥,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三个人一起。”
  关初阳:“去哪里?去上厕所?”
  张敬被她的话噎得不行了:“不是!他俩约一起去教堂,平安夜的时候,居然把我排除了。初阳,你说这有道理吗?这应该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抛弃了……”
  关初阳点点头:“不应该,太坏了。”
  张敬转头正要继续谴责喻冬和宋丰丰,耳朵却听到关初阳接下来的一句话。
  “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张敬:“……?!”
  喻冬和宋丰丰一边笑一边拉长了声音:“哦~”
  平安夜这天天气不好,张敬思量再三,不敢带他金贵的单反出场,把那台旧的海鸥相机揣书包里了。
  距离晚自习还有半小时,学生们已经坐不住了。坐班的老师也不阻拦,笑嘻嘻地问他们教堂到底有什么好玩的。早已经收拾好书包的学生在下课铃响起的瞬间,纷纷从座位上跳起来,冲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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