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为反派背了锅[综穿](130)
夏子谦见他语气恭敬,心头十分受用,微微仰着头,倨傲道,“太子李瑛擅闯禁宫,不解刀兵,有谋反之意,陛下已下令将几人贬为庶民,就地处决了。”
李承恩蒙了一瞬,下意识问了句,“几人?”
他,是否听错了?
太子?
谋反?
太子那像是会谋反的人么?
夏子谦哼了一声,道,“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三人,心思狡诈,不忠不孝,带刀兵入皇宫内院,意图谋反!”
风中的血腥味似乎更浓郁了。
“陛下不见李某?”
夏子谦道,“陛下深感痛心,不想见人。”
难道就要被挡在此处了?
不可!
明教和恶人谷两方对峙,时机稍纵即逝,绝不能再多加耽搁。
李承恩当机立断,自觉睁眼说瞎话道,“太子李瑛与明教有所勾结,明教意图叛乱,我等正是为此而来!”
目前最重要,是先见到陛下。是对是错,他也顾不及了。
恐怕李承恩也不料到,陆危楼是无此意,但萧沙,确实有意逼宫。
夏子谦闻言,表情仿佛吃了苍蝇一般,“你……”
!!明教谋反?
莫非此人抓到了萧沙什么把柄?
他忐忑不安的同时,开始心底暗暗骂娘,唯恐李承恩下一句就是,夏子谦与萧沙有所勾结……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与萧沙的数次见面,都非常隐蔽。李承恩是不清楚的。
李承恩神色如常,并不知道面前的夏子谦心中已是百转千回,“明教与南……”
“大将军!!”一声大喝止住了李承恩的话头,众人转头一看,徐长海拱手一拜,“秦将军。”
“徐侍卫!”秦颐岩回了一句,似有若无目光落到夏子谦身上,冷静拱手拜道,“夏太傅!”又朝着李承恩一拜,“李大将军!”
李承恩皱眉望着紧闭的城门。“秦将军。”他没有继续方才的话,秦颐岩似乎是故意打断他的……以李承恩的敏锐,自然不会再在夏子谦面前提起方才话语。
秦颐岩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在徐长海面前晃了晃,徐长海似乎是愣了下,秦颐岩脸色微冷,徐长海紧锁眉头握着□□单膝一拜,“拜见陛下。”
见令牌如见陛下。
他人未曾见到,但徐长海已行了大礼,总会不会是假的。
他人也跟着拜了下来。
夏子谦心有疑惑,却终于还是不敢质问。
秦颐岩冷道,“打开城门,放大将军进去。”
夏子谦闻言,脸色一青。
徐长海眉头就没松过,“这……”
李承恩也觉得徐长海和秦颐岩神色不对。不过,目前他已满心都被见到皇帝请旨之事占据,已没有时间来想这些了。
在夜里暗红色的大门缓缓而开。
就像是一头看不见形体的野兽。
深宫,无疑是野兽。
吃掉了人,所有的常人该有的慈悲和心软。
即便对血亲的孩子。
渐渐深入,血腥味越发浓重。
血迹还未干透,有些小监正端着水擦拭着地上的鲜红,见到此时有人进来,不自觉都皱起眉头。
徐长海望着那三人背影,神色变幻不定。
夏子谦试探道,“徐侍卫,那当真是陛下御赐令牌?”
徐长海斥道,“徐某岂敢伪授皇喻!”
夏子谦脸色一沉,冷冷警告,“徐侍卫,你最好清楚,此乃死罪!”
徐长海**回了句,“徐某自然知晓。”
并且已做好了为此付出性命的准备。
大将军今日前来,神色焦急,显然出了大事。秦将军已递了台阶下来,他岂能让两位将军就如此被挡在这朱雀门外。
几人进去之时,李隆基靠着软塌,武惠妃亦然一脸菜色,却还是勉强笑道,“陛下,李瑛几人心怀不轨,理当处死,陛下不要太伤心了。”
李隆基揉着额头不答话。
李承恩又一个大礼。
李隆基挑了挑眼皮,见他这大礼,自觉整个人更不好了。
事实上,每每李承恩对他行个大礼,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他方才诛了那几个孽障,李承恩就闯进来,难道是来指责他的么?
不对,城门已戒严,他从哪里跑进来的!
李隆基火气唰又冒了出来,抬手一个玉雕砸过来。
李承恩不闪不避,脑门当即被砸了一道血色出来,他也不在意,拱手拜倒,“陛下。”
李隆基:……
李承恩道,“陛下,臣请求,派兵围剿大光明寺。”
李隆基扶额,摆了摆手让武惠妃下去。
“陛下~”
李隆基啪又摔了一琉璃盏,怒斥,“下去!”
武惠妃脸色更苍白了,提着裙子一步三回头走了。
“又出事了?”
李承恩回道,“臣收到消息。恶人谷王遗风闯入光明寺,明教勾结南诏,意图叛乱。”
李隆基揉了揉眉心,摆手道,“成了,每日就是爱卿消息最灵通了!”
一直规规矩矩当背景板的秦颐岩开口,“陛下,明教今日太过猖狂,恶徒王遗风又气焰嚣张闯入长安,请陛下让我等将功赎罪!”
李承恩道,“陛下,请派臣领兵剿灭明教。”
“陛下~”
李隆基今日头都大了,“行了行了,下去。朕同意了。朕同意了。去,自行解决!”
李承恩都未曾料到,这一次请兵之事竟如此简单。
既然已说通,他毫不犹豫起身离宫。
事实上,在进宫之前,他已做好了两手准备。天策军将已开始在谢渊手下集结,即便他今日不能出现,天策也一定要出手。
却说谢渊。
天策并非轻易能控制之物,虽有李承恩的兵符,却并非人人都愿意听从他的命令。
天策军又目标太大,谢渊无奈,只能定下人手死困光明寺周围,自己带着几人先入光明寺探路。
一路冰雪的碎块。
隐隐藏着鲜红的血色。
王遗风出手了。
谢渊微微蹙眉。
这样的出手,未免太狠辣。
竟然连全尸都不留下。
这条血色冰棱铺就的道路,明显的说明了王遗风所行走的路线。
他竟是从正门一路打进来了。
谢渊正做思考,背后忽然一股凉意乍起。
第120章 剑网三王遗风(十六)
几近隐没的风声。
但谢渊就是感受到了那种致命的威胁。
他几乎是毫无犹豫, 反手持长/枪格档下来。
那是一把极长的弯刀。
谢渊手一使力, 挑飞了弯刀, 回头之间, 看到一个男子。
他身上穿着, 是显而易见的明教衣衫,倒退了数尺, 接住了他的刀,死死盯着谢渊眼中冒着血色红光。
那简直不像是人的眼睛。
在这样的黑夜里,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人的眼睛, 为何还会发光。
谢渊一个激灵,手中长/枪一挥,捅到他心口之处, 那人神情麻木的抬起头, 握紧双刀劈砍而来。
两人交手数个回合, 对方丝毫不知疲累和疼痛,谢渊避让不及, 竟真被其砍了手臂一刀。
血色瞬间就出现了。
那人目光落到血上, 舔了舔唇,眼中的光越甚, 谢渊此刻,只觉得对方表情就如同狼群盯着猎物时的神彩, 眼睛铮铮发亮。
极低又刺耳的笛声隐隐传来。
这个傀儡一般行动麻木的人物, 骤然消散在谢渊眼前。一阵嗡嗡之声响过, 谢渊只见到, 那人所站之处,一团黑影,飞速离去。
如此诡异,即便谢渊常年游走江湖,所见奇闻异事颇多,也耐不住背脊发毛,不自觉打个寒战。
简直如同背上趴了一堆毛毛虫一般,令人只觉得惊悚又诡异。
但谢渊还是扯了一截衣襟,草草包好了伤口,追了上去。
……
陆危楼是被萧沙请来的。
骗来拖时间。
虽然目前,这个骗字,还是伪装的相当完好。
姜晨当然也懒得去讲。说是对面陆教主,你那个手下吃多了撑得非要找我茬,杀了自贡几万人,还扣个帽子在这身体上。他以后还想逼宫当国教,顺带你这个教主都被人家坑回西域十年五载不敢在中原现身……
这种事情说出来,总归不会有人信。
总归被指责无稽之谈。
一个笑话。
姜晨鲜少会做些无用之功。
与他有关之人,他避之不及。与他无关之人,却不值得费心。
何况所费之心,只是白费之心。
宽阔的广场圣火灼灼,驱散了黑夜的寒冷与黑暗,非常映衬他们的教义,光耀天下。
姜晨负手立定,神色无所谓悲无所谓喜,“萧沙人在何处?”
他身周一地碎冰,围着的明教弟子神色犹疑,不敢冲上前来。
青翼蝠王在天上盘旋,见此情况,再忍耐不住,“狂妄小儿!叫蝠王爷爷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他俯冲下来,身影忽的消失在空中,再出现时距离石柱之上的姜晨几乎咫尺。
姜晨抬眼,漠然与他相视。
与这双无谓人命的眼睛相对,蝠王动作几不可察一顿,骤然打心底升起一种诡异感。
还未交上手,还未看清敌人的动作,青翼蝠王已惨叫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
原来是左侧蝠翼被冻成冰块,如此砸下来,噼噼啪啪碎了一地。
蝠王已没有双手,难得做成的机关翅还断掉了一只,砸在地上,颇为凄惨。
陆危楼头发斑白,原本不欲与这年轻人多做计较。可他伤了如此之多教众,还大言不惭讨要萧沙性命,欺人太甚,若是陆危楼还能忍得下去,他就不是陆危楼了。
一道凌厉的掌风扫了过来。
姜晨微微侧身,悠然避开此招,扭头看向从身前出现在身后陆危楼。
“如此说来,萧沙对陆教主而言,必然非常重要了?”
那道掌风所及之处,树木尽折,如此过了十数棵才彻底削去了气劲儿。
姜晨手中本无武器,此刻翻手之间,一把水色瑶琴凝聚而出,落脚于圣火坛前的雕花石柱之上,夜风吹起衣角,眉眼温和又平静,对着一地死尸,都没有半分变动。
当真是飘然若仙。
如果可以忽略,他身后,那一路腥风血雨。
铮然琴音随着清越的流水之声传散。
只这一声,却让人一时觉得仿若置身于空山幽谷,听细雨绵绵,流水潺潺。
宁静又和谐。
有这黑暗夜色相衬,当真分外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