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56)
他的另只手伸向问泽遗的脸,却被迷迷糊糊的剑修下意识抓住。
剑修的力气都不小,问泽遗心慌意乱,下手也没轻没重。
兰山远收回覆在他眼前的手,问泽遗勉强看到他的轮廓,理智回笼了一瞬。
是师兄。
他的手慌忙松开,兰山远的手腕已经被攥得发红。
这力道能拧断粗铁,但对化神修士其实不算什么,红痕过不了半刻就会消退。
可问泽遗蜷缩着手指,指尖微微发抖,看向兰山远的眼神空洞又愧疚。
“师兄,对不起。”他又重复了遍。
“对不起。”
他险些把师兄伤着了。
“无事。”
兰山远拍着他的脊背:“只是梦而已。”
“是梦?”
问泽遗看着结界外汇聚的人,又缓慢看向微笑着的兰山远。
光怪陆离。
“是。”
兰山远的脸颊边也染了绯色,眼底的情绪暗含鼓励。
“因为是梦,所以能做任何事。”
他扯下问泽遗头上摇摇欲坠的发带,任由他的银发彻底披散。
觉察到问泽遗不住往外瞄,墨色发带覆盖在问泽遗的眼前。
“别看,他们看不到你。”
兰山远用身体挡住问泽遗的视线,也挡住昏死过去的容郄:“只有我能看到。”
身下热意明显,偏偏还有温热覆盖于其上,将星火撩拨成烈焰。
他从没受过这种刺激。
问泽遗靠在兰山远肩上,浑身没了力气。
兰山远的另只手揽着他,像哄孩子似得时不时轻拍下,将问泽遗想要回归的理智安抚下去。
缠在他眼前发带是半透的,问泽遗能隐约瞧见兰山远衣衫整齐,除去手上的动作,一切都很得体。
甚至眼中都没多余的欲念。
心里没来由起了火,他泄愤似地轻咬下兰山远的颈部。
咬得很轻,都没留下牙印。
反正是做梦。
兰山远的动作没停,反倒是比刚才更大胆了些,似是在鼓励他的动作。
烧嗓子的药弄得问泽遗嗓子越来越疼,他干咳着,无法忽视的快//感并未停止。
这病弱的身子鲜少萌生欲望,他之前也并不沉湎于自亵,很快就狼狈地丢盔卸甲。
喉咙中泄出细碎吟喘,药性逼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在师兄手里交待,这梦真是太荒谬了些。
感受到有人擦拭着那处,带起复燃的快//感,问泽遗绝望地闭上眼。
中了药做这种春梦。
他不会真的对师兄有意思吧?
问泽遗晕了过去,兰山远慢条斯理擦着手,目光投向角落里晕死过去的容郄。
确认过容郄彻彻底底没了意识,兰山远眼中的杀意才消退下去。
“你不想杀他,我就不杀。”
他替问泽遗整理着衣襟,重新扎上头发,拍落袖上灰尘,似每个合格的师兄那般关心师弟。
随后,他将手搭在问泽遗额间,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缓解了问泽遗身上紊乱的灵气乱流。
做完这一切,他将问泽遗扶起,眼中却带了笑。
他的师弟,也太不小心了。
居然丝毫不防备他 。
【宿主,您刚刚把问泽遗怎么样了?】
兰山远的系统刚才莫名黑屏,就感觉到惴惴不安。
它怀疑兰山远对问泽遗做了什么会被屏蔽的事,才会导致它看不见兰山远的行动。
兰山远心情不算好。
问泽遗的情况颇为糟糕,哪怕是纾解过,烈性药物的余毒依旧能让他不好受上几日时间。
他给问泽遗揉着穴位,照常不理睬系统。
系统也非常有自知之明,怕兰山远又把识海搅得天翻地覆杀它,悻悻然关了机。
应当是没睡的,不然这也太快了些。
问泽遗烧了两天两夜,中途时梦时醒。
他记得谷雁锦来看过他,边把脉边责备着他的莽撞。
“真是不省心的。”
谷雁锦将浸过水的布盖在他头上:“以为自己发信及时,就能万无一失了?”
问泽遗确实在发觉情况不对时就求救了,她也及时带人去找了问泽遗。
可去的时候还是晚了,问泽遗虽然用结界保护着自己没出丑,药性也奇迹般地褪去了不少,但依旧被药毒逼得高烧不退。
她怒气冲冲:“为了个不熟的修士,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
问泽遗那会刚好醒着,喉咙哑的说不出话,只能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
“还笑!”
谷雁锦凶狠地瞪了他眼,眼睛都红了:“好好躺着罢,你救下来那姑娘我已经替你安顿好了。”
“那修魔还逼你吃药的混账玩意,你留他一命就是看他有用,等你好了亲自去审。”她咬牙,“敢动持明宗的人,等到审完了,非得让他和淬羽山庄好看不可。”
要不是问泽遗身上有好多符咒,保不准真就要在千丈巷出大丑了。
问泽遗想问谷雁锦的话有很多,但他很快又复烧起来,再次睡了过去。
所以那天的兰山远,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系统。”
在陷入沉眠时,他的识海仍然活跃。
谷雁锦赶到时他已经昏迷过去,谷雁锦自然不知道暗室里发生了什么。
也许除了系统,当日没有其他见证者。
【宿主,您有什么事呀?】
系统的声音听着如常。
问泽遗难以启齿,挑挑拣拣委婉地开口:“我中药那日,是否有人进入过结界?”
【......】
系统沉默半晌。
【谷雁锦破开结界之前,应该没有人进去过。】
其实宿主中药后有一段时间,它莫名其妙被迫黑屏了。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它自身零件出问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问泽遗在干一些不适合系统观看的事,触发系统保护机制,所以被自动屏蔽。
而在它黑屏之前,系统其实看到过兰山远的身影。
可他不能告诉宿主。
问泽遗和兰山远本就牵扯不清,要是宿主知道他和兰山远疑似不可描述,怕是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一团乱麻。
这会阻碍问泽遗的任务。
系统的cpu很难分析这么复杂的情感,所以它只能选择装傻。
“没有吗?”
问泽遗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觉得迷茫。
兰山远没有替他干那事是好消息,可他做春//梦梦到兰山远替他干那事,也没好到哪里去。
“系统,你说一个男的,做梦会梦到男的吗?”
他还抱有一丝自己都不信的侥幸。
【......】
【宿主,你说呢?!】
系统无奈。
梦到同性很正常,但结合一下语境,问泽遗根本就是在问春///梦这个场景吧!
“应当不会。”
问泽遗自问自答:“应当是花楼的药害得。”
【哦,也许是。】
系统冷漠。
但是就算做春梦,也不该梦到男的。
更大的可能是,宿主是个男同。
宿主平时那么精,它看宿主压根不是想不通。
而是不知道怎么接受。
系统越想越晕,也不打算继续瞎掺和。
【我不知道宿主遇到了什么事,但请务必记住您的任务,不要被感情牵绊住脚步。】
它努力装作严肃,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真是不省心的一届宿主。
“嗯。”
问泽遗心不在焉。
退烧的汤药有副作用,现在稍加思考都让他头痛欲裂 。
想不通,那就往后再去想。
又过去一夜,问泽遗终于再次醒来。
谷雁锦的药立竿见影,他的视力已经恢复了八成,耳边的嗡鸣声也不似之前那般明显。
外头已经是清晨,窗户不知被谁打开通风,有鸟雀落在他的窗边。
与他对视之后,灵鸟扑棱着翅膀火速飞离。
床头的铜镜映照出他的病容,额头上还用布缠着膏药,显得像是大病初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