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千岁[重生](109)
凤明的耳朵很怕痒,舔的越轻,回馈越强烈,若只是灼热的气息吐在上面,凤明就会痒的仰起头呼吸,露出致命的弱点,那雪白细嫩的脖。
此处需着力啃噬。
运气好时,就能听到
“景恒!”凤明微微喘息:“别舔了。”
今日运气不佳,没有听到最好听的,但景恒的机会很多,他用力一吸喉结,如愿以偿地听到更多低吟。
凤明的手指插在景恒发丝间,真诚地说:“你就像一只小狗。”
“是狼。”景恒伏在凤明身前,轻声陈述:“我早就见过你。”
在西燕、在大漠。
在那场震古烁今的战场上。
***
仁宗二年,西北大漠齐军驻地。
是夜,无星无月。
凤明没穿银铠,一身黑色夜行衣,靠在主帅营帐门口,悄悄听外面的动静。
都睡下了吧?
年轻的凤明用剑柄撩开帐帘,闪身出去,又把帘子结结实实掩得密不透光,仿佛从未有人出来过,他非常小心,像一只夜行的猫科动物,动作轻盈,一丝凝涩也无,应当没有人会发现他偷偷离开了营帐。
“这么晚了,将军去哪儿啊?”
事与愿违,而且违得非常过分,让凤明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倒霉。
三个字,倒大霉。
凤明僵在原地,缓缓回头:“老师。”
邹伯渠一身靛青色文袍,面无表情,许是因为衣裳颜色的缘故,脸色也隐隐发青。
凤明如临大敌,撩起帐帘,缓缓退回营帐:“这就睡了。”
邹伯渠逮猫崽子一般,单手薅住凤明后领衣襟,另一手负在身后,长身而立。
明明是个不通拳脚功夫的斯文人,却轻而易举地制住了武功盖世凤明,邹伯渠低声训斥道:“上次偷跑出去,没叫我逮到,腿上带着好长一条伤回来的,这次又想去哪儿?”
凤明垂下头,不服不忿又不敢表现出来,嘟嘟囔囔地顶嘴:“哪儿就好长了。”
“还敢顶撞!”邹伯渠一挥双手,比划出个四寸大小:“西燕弓箭手厉害得很,你不要自恃武艺高强就胡跑乱窜。”
凤明立即道:“老师,我知道的。我就是去探查消息。”
他抬起眼观察邹伯渠脸色:“这次绝对不会跑丢,有一头狼带着我,就是上次送我回来那只。我们说好了,今晚它领我去西燕王庭。”
邹伯渠也不知凤明怎生和一头狼说好的,他不赞同地说:“西燕擅训狼,小心中了圈套。”
凤明一瞧有戏,拉着邹伯渠往营外走:“不会的,您看。”
营帐外,凤明刚把手指放在口中,还没吹出声,景恒就闻到了他的味道,缓步从石头后面走出来。
凤明道:“大狼,过来。”
景恒做狼时,保留了一定人的神志,同时也有着野兽的天性,狼眸泛出幽光,警惕地望向凤明身边的中年文士。
凤明说:“这是我的老师,邹太傅。”
景恒直起身,邹伯渠?
给凤明写信,凤明看都不敢看的邹伯渠?
让齐圣宗闻风丧胆的邹伯渠?
景恒歪了歪头,瞧不出这位文士有何可怕的。
凤明摸了摸大狼的头。
景恒骄傲地扬起狼吻,示意凤明给他挠下巴。
凤明挠他下巴,又揉他耳朵,景恒卧在地上,扭着身子,翻出肚皮。
凤明说:“是不是很乖?”
邹伯渠拿这个小弟子一点法子也无,今日不放凤明出去,改日又偷偷跑了,他也没什么办法,罚也不舍得罚,只好要凤明保证:“只是探查?”
凤明听出有戏,老实承诺:“只是探查。”
邹伯渠问:“保证?”
凤明答:“保证。”
大狼站起身,凤明骑在狼上:“老师,我走了。”
得了凤明保证的邹伯渠无可奈何,总不能真拘着凤明,毕竟是一军主帅,军中无戏言,姑且信他一次吧。
翌日一早。
齐军主帅彻夜未归,凤明麾下将军部下皆汇集于营帐前,焦急等待,正当众人方寸大乱之时,一阵喧哗之声乍起,原来是凤明骑狼而归。
瞭望塔上的士兵:“将军回来了!”
只见凤明身上新添数道伤口,黑衣上鲜血凝结成深色血块,脸上也尽是黑色灰泥,十分狼狈。
邹伯渠勃然大怒:“凤养悔!”
凤明眼神明亮,他翻身下来,将手中宝剑抛到汪钺怀中,嚣张地与邹伯渠擦肩而过,傲然宣告:“大捷,我把西燕王庭烧了。”
众人:???
“出了营地往西,沿路有标记,右将军带上两千人马去收拾残局。”凤明抹了把脸上的灰:“烧水,我要洗澡,杀了二十余个王族,满身尽是血腥气。”
汪钺大吃一惊:“二十余个王族?”
凤明心中得意,面上却是理所当然的深沉神色,语气也漫不经心:“都是些旁支,可惜西燕王跑的快,没捉住。”
众人简直好奇至极,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这个问怎么回事,那个问王庭在哪儿。
凤明很不耐烦似的:“趁夜奇袭罢了,这有什么特别的。都散了,一个时辰后到我帐中议事。”
景恒蹲坐在地上,吐出舌头,简直爱死了凤明这暗自得意至极,又偏偏装作小事一桩的傲娇模样。
好可爱。
凤明的桀骜止于邹伯渠的一声轻咳:“只是探查?”
凤明脚下一顿。
邹伯渠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邹伯渠心想,凤明年纪轻轻,武功奇高,运气又太好,这般气盛骄傲,早晚要吃大亏。
他作为老师,哪怕数次出言提醒,却也无用,这人总要亲身吃过亏,才知道苦;只有跌的头破血流,才知道疼。
过来人看在眼中,急在心里,只恨他不懂、不开窍,可过来人没过来之前,又有谁懂了,有谁开窍了?
随他去吧,有他这师父、有太子做师兄,难道还能护不住凤明,再者说,年轻人吃些小亏,杀杀锐气也并非坏事。
邹伯渠万万没有料到,这个亏来的这样快,快到险些要了凤明的命。
且说这西燕王庭被烧,失了根基。三月初,西燕首次主动休战,上表降书向大齐求和。
朝野震惊,太傅邹伯渠带降书亲自归京,向仁宗述职。
于此同时,西北军截断西燕粮道,凤明率军千里奔袭,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沙漠如有神助,总能精准摸到西燕的辎重粮仓,趁夜发动突袭。
神异的是,无论凤明的军队走的多深,都能找到水源绿洲补给。
西燕军不胜其扰,被凤明撵的如同慌不择路的兔子。论装备,论人数,西燕军远不及齐军,从前他们依靠戈壁地形,诱齐军深入,戈壁黄沙万里,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若无水源补给,只需三日就可以拖死几十万大军。
可如今此法再难奏效。
凤明身边有一头狼王,在这片千万里的戈壁滩上,数以百万计的狼族都是齐军的探子。
这场仗,西燕注定落败。
作者有话说:
少年意气的凤明出场都超级心疼。
超级心疼。
第82章 月亮
三月中旬, 齐军大捷,俘获西燕降兵八万。
三月二十六,西燕于胡丹戈壁向凤明表降。
戈壁滩天高云阔, 凤明一身银铠,骑马立于玄甲军前。
一匹狼立在凤明身边。
“穿银铠的那个, 就是凤明。”高陂上,西燕战神胡乌巴尔右眼蒙着黑布, 给西燕王指认着:“我的眼睛, 就是这只银凤凰射瞎的。”
西燕王眯着眼,望向这位给西燕带来灭顶之灾、倾覆之乱的少年将军:“他的铠甲为何异于旁人?”
提及此点,胡乌巴尔咬牙切齿:“他自诩武艺高强,故意穿的与众不同吸引敌军。他不信谁能杀得了他。”
好狂妄。
西燕王笑了笑,转动着手上的黄金嵌翡翠扳指:“戈壁上, 只适合雄鹰才能翱翔千里。今日, 我要用他的头颅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