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335)
张鸣曦笑出声,走上前,笑道:“我明白了,你嫌我没跟你商量。”
说完,做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自作聪明假惺惺地道:“当家的,我想去跟姐夫借些银子,回桃树村买田,你许不许?”
白竹使劲瞪了他一眼,还没说话,宴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没好气地道:“你算了吧,别假惺惺的了。还当家的,我都替你臊得慌。”
张鸣曦嘿嘿一笑道:“你懂什么?你没长眼睛吗?我家本来就是你小哥当家。你放聪明点,对你小哥好点,多巴结巴结他,到时候让他多给你点嫁妆。”
宴宴惹火上身,气得翻了个白眼,当着李大贵,也不好意思和他哥斗嘴,重重的哼了一声,低头做事,不理他哥。
白竹一下子笑弯了腰,推张鸣曦道:“讨人嫌的,吃了多少个白眼了?别杵在这里了,快去吧,姨父等着呢!”
李大贵笑眯眯地望着他们闹,这一家人只剩下笑,只剩下甜了,真好。
张鸣曦笑嘻嘻地往外边走边道:“我真要走的,都是你们两个,好事不做,光做坏事,废话一堆,浪费时间。”
白竹见他强词夺理,气得冲上来打他,张鸣曦嘻嘻一笑,拔腿就跑。
还没走出两步,人还在后院里,就听见店堂里有人喊“鸣曦”。
张鸣曦答应一声,望着白竹笑道:“说曹操曹操到,真是凑巧,省得我跑一趟。”
白竹笑道:“真是懒人有懒福。问问姐夫吃早点了吗,面条熟了,给他来一碗吧!”
张鸣曦笑嘻嘻的答应了,出去见赵仁。
没一会儿,俩人相跟着进来,赵仁一改平时笑嘻嘻地弥勒佛模样,端着脸,一本正经,见了李大贵,喊了一声“姨父 ”。
李大贵笑着站起来道:“姐夫吃早点了吗?吃碗面条吧!”
赵仁摇头道:“我不吃了,找鸣曦有点事。你们忙。”
张鸣曦一边往家走,一边对白竹道:“我回家一趟,你去店堂里收钱,小露一个人忙不赢。”
白竹答应一声,抬头望着他们,看着赵仁的背影有些沉重,不似平时的轻盈。
他心中一慌,忙大声喊道:“姐夫,姐……,姐和两个宝宝都好吧!”
赵仁回头望着他笑道:“好着呢!”
白竹心里一松,暗骂自己多事,遇事不会想好的,呐呐道:“那就好。姐在家没事,闷着也不好,让她带两个孩子来家玩啊!”
赵仁似乎心里有事,不欲和白竹多说,点头道:“好。你姐现在身子笨,不爱出门。”
第441 章 借钱
说完,小声催促了一声张鸣曦,俩人加快步子往家走。
李大贵见这里没他的事,跟白竹打了一声招呼,起身去肉铺帮忙。
白竹含糊答应一声,一边用筷子搅动面条,免得糊锅,一边不停地回头去看赵仁,总觉得他的笑容莫名苦涩,背影莫名凄凉。
白竹胆小,总怕有事发生,一颗心咚咚直跳,不免惶恐。
面条好了,白竹盛好,用托盘端着送去店堂给客人们。
白露和宴宴在店堂里,一个拿馒头,一个盛稀饭,舀咸菜,穿花蝴蝶似的跑来跑去,忙得不可开交。
白竹赶快上去帮忙,忙碌起来,很快忘了赵仁。
这一波食客吃完,早餐就接近了尾声,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白竹站在柜台后面收钱,早餐便宜,一人几个铜板的事,几乎不用动脑子。
正忙碌着,听见张鸣曦在后院大声喊竹子。
白竹身子一震,这才想起赵仁来了,不知道有什么事。
忙大声答应一声,见宴宴抱着一摞碗筷去了后院,又喊白露道:“小露,你哥夫找我,你过来收钱。”
白露正给一个客人送咸菜,点头道:“知道了,你快去吧!”
白竹火急火燎跑到后院,见张鸣曦站在院墙小门处冲他招手。
白竹快跑几步,仰头问道:“什么事?喊得这么急?”
张鸣曦回头看了一眼,拉着白竹往家走,把赵仁的来意告诉了他。
白竹一听赵仁是来借钱的,大大松了口气,笑道:“吓我一大跳。我见姐夫脸色难看,以为他家出了什么事呢!毕竟姐有身子了,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样。原来他来借钱啊,你借给他就是了,喊我干什么?”
“姐夫说,借的不是小数目,要跟你说一声,你同意才行。”
白竹一愣,说不出的高兴。
不管乡下还是镇上,家里的大事不都是汉子说了算吗?
哪家是媳妇夫郎能做主的?
在外人眼里,他家的事情汉子说了不算,需得他这个夫郎点头才行。
原来被人重视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白竹喜滋滋的道:“姐夫太客气了,你答应就行,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懂这些。他借钱做什么?”
张鸣曦一五一十地把赵仁的困境告诉了他。
赵仁去年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酿酒作坊,房子盖好了,酿酒的器皿弄好了,师傅也请回来了,反复实验了很多次,可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直酿不出高度白酒。
好在,赵仁有心理准备,倒也不急不躁,给了师傅充分的时间去调试。
最近终于能酿出高度酒了。
酒香浓郁,酿酒师傅测出四十六度,十分不错的浓度。
师傅非常小心,并没有沾沾自喜,而是按照配方,反复少量地酿了好几次,都成功出酒了,能稳定在四十度以上。
赵仁大喜过望,一下子买了几百斤大米,想酿纯谷酒。
师父信心百倍,准备大干一场。
谁知乐极生悲,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出来的酒是臭的,几百斤大米打了水漂。
白竹心里一咯噔:这可太糟糕了,怎么是臭的呢?是酸的还可以用来做菜,这臭的能干嘛?
谁愿意喝臭酒?
白竹没忍住啧了一声,张鸣曦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的,那个作坊是姐夫和一个朋友合办的,前期投了二百多两银子的,眼看要成功了,谁知来了一下大的。”
白竹急道:“姐夫是什么意思?不能这么算了吧?不然前期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姐夫就是这个意思!他想重新检查器皿,还要买大米,可手上没钱了。
他那个朋友更惨,为了这个作坊,家底掏空了。
雪上加霜的是,他孩子病了。
本来家底就没有姐夫好,想借着这批酒翻身,可惜酒没酿出来。
现在又要借钱给孩子治病,又要面临失败的打击,整个人都要疯了。
那人现在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压力都在姐夫身上。
姐姐有了身子,姐夫怕姐着急,在家什么都不敢说,一个人急得嘴上起泡。”
“嗯,那你还犹豫什么?姐夫要多少钱,你借给他吧!”白竹想都不想,斩钉截铁地道。
张鸣曦心里一松,为白竹的懂事感到很是欣慰。
别说姐姐姐夫之前帮了他那么多,就是一点没帮,他作为亲人,也要义不容辞的去帮他们度过难关。
张鸣曦抿抿唇道:“我手上有七十二两,给姐夫七十两。赔姨父一两定钱,留一两明天买菜,我兜里比脸都干净,一个铜子儿也没有了。”
“不怕,我这里还有几两,都是你给我的,我没怎么花。真的要用钱,还有小露的三两工钱。”
“小露的钱别动,帮他好好攒着,动成习惯就不好了。”张鸣曦忙叮嘱道。
“好,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动他的钱。姐夫真是个好人,一个人投这么多钱进去,他朋友跟着沾光了。”白竹由衷地感叹道。
“生意场上哪有那么简单?姐夫多投了钱,自然要多占股份的。”
“这样啊!”白竹搞不懂,也不想多问,挠挠头,突然道:“鸣曦,这钱借出去了,你的田买不成了。”
张鸣曦嗯了一声,心里也觉可惜,面上不显,反倒安慰白竹道:“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那田不在河边,我正好不太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