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303)
她心一慌,生怕白松要杀自己灭口,那她可不是对手。
伍小勤眼珠子一转,先得在气势上扑灭这个怂货,忙厉声喝道:“你是什么意思?这样盯着我干什么?难不成你杀了你爹还想来杀我不成?哼,你敢动手,我只需高声一喊,左邻右舍都惊醒了。你先杀老父,再杀发妻,插翅难逃,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白松被他说中心思,气势一弱,色厉内荏地道:“不准去找村长。你自己都说了,我们结发夫妻,这个时候你不帮忙想办法,还想去找村长!我被送官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伍小勤改了脸上,叹气道:“唉,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是我相公,难道我愿意你去坐牢吗?刚才是我急糊涂了,要怎么办快点想个法子啊,白露要起来了。”
白松心乱如麻,哪里能想出什么好法子?
听她语气有所松动,突然福至心灵,一把拉住伍小勤的手,咚地一声跪下去,哀求道:“娘子救我!”
伍小勤心中得意的狞笑,面上不显,装作忧心忡忡地道:“你我夫妻一体,只要你日后爱我敬我,听我的话,我自然愿意帮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坐牢。”
白松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拉着伍小勤的裤腿,无比虔诚地道:“我发誓,我今后爱你,敬你,一定听你的话,否则,让我像我爹一样,摔断腰杆,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毒得不能再毒了,结实可信。
借白松之手除了白大毛这个老废物,片刻之间利用白大毛之死收服了白松,这一石二鸟之计简直妙不可言,伍小勤简直想狂笑不止。
可现在没有时间庆祝,得抓紧时间。
她拉起白松,关心地拍拍他膝盖上的灰,把沾在裤腿上的草屑捡干净,小声道:“你把褥子抱过来,把门关上,假装从来没有来过。等一下白露就该起床了,他会先过来给你爹接屎接尿。我们不要出声,让他先发现你爹不在,就好办了。快点,细节回去再商量。”
白松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习惯性地按照她的指示办事,一弯腰抱起褥子就跑。
伍小勤可不敢再柴房待,甚至不敢多望一眼白大毛,关上柴房门,跟着白松跑了。
俩人回到卧房,白松吓得面无人色,衣服都不脱,往床上一滚,拉过被子从头盖到脚,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伍小勤虽然也害怕,可望着白松那怂样,生怕他露馅,叹了口气,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搂着白松安慰道:“别怕,虽然爹是你捂死的,但你也不是故意的。俗话不是说了吗?无知者无罪,不怪你。爹说不定还要感谢你帮他解脱了呢!”
白松浑身发抖,上下牙磕得一片响,半晌才拖着哭腔道:“我没想捂死他的。真的,我再不是东西,也不敢动手捂死自己亲爹啊!”
伍小勤暗暗冷笑:那可不是!所以才想了这么多办法!
不过,她可不能暴露自己,得把这事死死按在白松身上。
伍小勤主动搂着白松,顺着他的后背,心疼地道:“相公,别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爹不在了,我们还要活下去。你不能怕,你得振作起来,特别是在外人前面不能露了马脚。你捂死爹这件事,除了我们自己没人知道。等白露喊,我们过去看,你一口咬定爹是病久了,没能熬过去。只要白露不闹,爹一下葬,死无对证了。”
白松把头埋在伍小勤怀里,双手搂着她的腰,感动地道:“多谢娘子救我,我方寸大乱,真怕露馅。”
伍小勤拍拍他的背心,豪气地道:“不怕,有我呢。你如果真的停不住,干脆就装病,不要露面。”
装病可是伍小勤的拿手好戏,手到擒来,所以张口就出。
白松一想,这倒是个好办法,到时候就说自己悲伤过度,病倒了。
想出了应对方法,又被伍小勤搂在怀里抚慰一番,白松慢慢地平静下来。
俩人搂抱着,不再说话,四只耳朵支棱起来,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第399 章 要钱
不多时,听到白露打开房门的声音。
紧跟着响起白露的脚步声,推柴房门的声音。
白松突然紧张得浑身发抖,控制不住地哽咽了一声,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院子里响起了白露杀猪似的哭嚎声:“哥,你快来啊!快来看看,爹,爹……”
他突然放声大哭:“哥,爹死了!你快起来啊!”
白松紧张地望了伍小勤一眼,伍小勤坐起来穿衣服,镇定地大声道:“相公,白露在哭什么?你快去看见爹怎么了!”
说着,冲白松挤了挤眼睛。
白松抿抿干燥的嘴唇,点点头,跳起来,趿拉着破布鞋拉开房门就往外跑。
“小露,爹怎么了?”白松这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一无所知的问白露。
其实他演技不好,表面上强作镇定,其实眼神里露出来的是惊慌失措。
但白露年纪小,哪里能想到那么多?还以为他哥听说爹死了,是和他一样伤心过度呢。
白露抹了一把眼泪,一把拉住白松的手往灶屋走,哭道:“爹死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断气的,我刚才进来一看,已经没气了,身子都硬了!”
说着,捂着眼睛大哭。
白松搂着白露的肩膀,装作十分心疼的样子,略带讨好的道:“小露,别哭。爹病了这么久了,一点都动不了,迟早都有这一天的。乖,不哭,有哥在呢!”
白露见从不管事的白松居然主动说有他,那颗六神无主的心找到了依靠,稍稍安定了一些,哭得好些了。
俩人进了柴房,伍小勤也穿好衣服跑过来了。
白松匆匆望了一眼白大毛死不瞑目的样子,忙拉起薄被盖住他的脸,免得外人看见起疑。
白松怕白露害怕,紧紧地搂着他,低声安慰着他,态度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
伍小勤假惺惺地抹了一把眼泪,嚎了两声,开始安排起后事:“白松,白露,爹去了,我们都难过。不要哭了,现在要紧的是赶快料理爹的后事。”
白松一脸茫然的道:“怎么料理啊?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你来吧!”
“当然是入土为安啊。白松,你先去村长说一声爹不在了,再去李木匠家买一副棺材回来。爹辛苦了一辈子,再怎么说,也该睡一副好棺材板的。还要请几个人来帮忙挖坟抬棺。”
白松点点头,正要出门,突然为难的道:“小勤,你有没有钱?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怎么买棺材啊?”
伍小勤脸一板,不悦地道:“我天天在家料理家务,哪里有钱?你一个爷们,天天在外面干活,银子呢?”
“我哪有银子?干活,卖东西的钱都是爹拿着的,没有给我。”
伍小勤嘴里骂骂咧咧的,冲白露努嘴,使劲地冲白松使眼色。
白松会意,搂着白露,讨好地道:“小露,爹还有一点钱的,给你了吧?你能不能拿点出来给爹买副棺材,早些入土为安啊?”
白露犹豫了一下:他爹给他钱袋的时候,再三嘱咐,这钱让他自己拿好,一定不能让白松发现,更不能给白松。
可是,哥一点钱都没有,他手里有钱不拿来出来,爹怎么入土为安啊?
伍小勤见白露一犹豫,就知道老东西的钱果然给了白露,不由得暗暗冷笑:偏心的老东西,活该不得好死!
她强按捺住心里的不悦,温柔地拉着白露的手道:“小露,我们不管爹给了你多少钱,你只需要拿出点银子买棺材就行了,总不能让爹裹着破竹席下葬吧,这样你们兄弟俩的脊梁骨都会被人戳破的。其余的银子你自己拿着,我们不要,那是爹疼你的一片心。”
白露一想,对啊,爹活着时这么心疼自己,唯一的一点银子全部留给了自己,哥一个铜子儿都没给。
现在不拿出来给爹买棺材,自己还算个人吗?
想到这里,他把白大毛的叮嘱忘到九霄云外,爽快地道:“爹是给了一点银子给我,我拿给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