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131)
几个人的注意力被新房子拉跑,宴宴忘了嘲笑他哥,拉着白竹围过来,顺着他哥的手指往前看。
张鸣曦的意思是院子虽然大,但隔出了大部分种菜,留给自己住的不到半亩,得好好规划一下。
不然又是新房子,又是旧茅草屋,还有牲口圈,恐怕会显得乱七八糟。
其他的还好说,人住的房子和牲畜圈子要离远一点,不然气味难闻,夏天家里容易招蚊虫苍蝇。
还有房子和水井要有一定的距离,免得不小心弄脏了井水,又不能离得太远,怕用水不方便。
至于牲口棚,更要离水井远一些了。
白竹也想到了这一点,指着水井道:“新房子最好靠着水井和池塘,挑水也好,洗洗刷刷的也好,都方便。”
张鸣曦点头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住的这两间卧房不推倒,留着堆柴,放杂物。把灶屋和柴房推倒,到水井边这一大片足够盖四间房子了,还能剩下一块空地方来。这样挑水,洗东西都方便。”
胡秋月点头道:“这样安排最好,只是离水塘太近了,以后有了孩子,一定得注意,不能让孩子靠近水边。不过,院子里有水塘,生活是方便了,不管离房子多远,对小孩子而言,都不安全。”
白竹见他娘三句话又扯到孩子身上,简直无语,不由自主地又伸手去摸孕痣。
唉,孕痣这样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出个孩子来?
自己到底能不能生啊?要说这几个月张鸣曦天天晚上赖在自己身上,没少折腾啊,怎么就不见有动静呢?
唉,自己这破身子是不是不能生啊?要是不能生,张鸣曦累死也是无益!
他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为这破身体焦心不已。
孕痣这样淡!半年了,天天吃得饱饱的,没饿过肚子。
最近两个月天天吃鸡蛋红枣,个子倒是长高了一大截,可孕痣还是老样子,不见变红一点点!
他心虚地摸着自己的孕痣,恨不得一下子给它抠红!
正暗自苦恼,突然一下子想起王郎中说了,他是能生的。慢慢调理好身子,等把亏空补上,过几年孩子就来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好受一点,摸着孕痣,暗自祈祷它快变红。
张鸣曦见白竹一脸忧色,不住的摸孕痣,不满地望了一眼胡秋月。
胡秋月正在后悔自己嘴巴太快,不该总提孩子,忙打圆场道:“看我这操心的命!还早呢,过几年有了孩子再说。大不了,我当他的小尾巴,步步跟着就是了。”
说着,自己打了个哈哈,把这事遮掩过去,又说起房子来。
既然商量好了要盖房子,剩下的就是行动了。
几人不再围着柴房纸上谈兵,各自行动起来。
胡秋月带着两小只收拾灶屋,把灶台擦干净,先做早饭吃,把肚子哄好。
幸亏泥炉一向是放在靠胡秋月卧房这边的墙边,没被砸到,连着煮水瓦罐一起幸免于难,但放在竹架上的煮菜的泥罐光荣捐躯了。
吃饭的碗都没有,趁着饭还没熟,张鸣曦想去后山上砍两颗竹子回来,先做一些简单的竹碗竹筷,不然早饭都没得吃。
去后山的竹林要经过李立维家,他随意扫了一眼,李立维家的院门开着,李大贵坐在灶屋的门槛上端着碗在吃饭。
村里人见面都会打招呼,何况李大贵父子农忙时帮了他家很多忙。作为回报,他娘帮忙料理他们父子的衣服鞋袜,两家走动密切,比一般人亲热的多。
张鸣曦马上堆起笑脸,热情地喊道:“姨父,在吃饭啊!”
“啊,鸣曦啊,你吃了没?来家里一起吃吧!”李大贵看见张鸣曦,忙站起来,端着碗走出来,热情地喊他去家里吃饭。
乡下人都这样,碰到饭口,会热情地喊人家来家里吃饭,其实都是客气话,个个都知道。
主人顺口一说,客人自然会礼貌拒绝。
乡下人平时粗茶淡饭,吃得简陋的很,真有不懂事的人跑去人家吃饭,没有拿得出手的饭菜,只会让主人难堪。
张鸣曦当然懂得这些,忙摇手道:“姨父,你快吃饭吧,不用客气,我家的饭好了,等一下就回去吃。”
第172章 财主啊
这时李立维听见说话声,从灶屋探出头来,喊了一声“鸣曦哥”,问道:“这么冷的天要上山吗?山上雪深的很,不好走呢。”
张鸣曦笑道:“不上山,去后山竹林里砍两颗竹子用。”
李立维忙道:“等一下,我来帮你。”
说着,端起碗,把碗里的剩饭几口扒拉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往外跑。
竹林里雪太厚,一个人确实不太好弄,张鸣曦也不推辞,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李立维今年总帮他家干活,俩人早就结下了革命友谊,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路上,李立维又问他这么冷的天砍竹子干什么。
要知道,竹子不像树木,树木摸起来是温的,竹子摸起来是冷的,天气越冷,摸上去越冰。
所以很多地方夏天床上习惯铺竹席,就是因为睡上去凉快。
张鸣曦和李立维互相之间知根知底,并不想在他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实话实说道:“唉,可别提了,昨晚一夜大雪,把灶屋压垮了,水缸和碗筷压碎了,现在去镇上买也来不及,我先砍两颗竹子回去做些竹碗竹筷先将就着用吧!”
李立维一听灶屋垮了,大惊,一颗心“砰砰”乱跳,失声问道:“灶屋垮了?人没事吧?宴宴……,宴宴和大姨住的那一间没事吧!”
张鸣曦没有注意到他语气中的停顿,随口答道:“人没事。垮的是外墙,没有影响到娘那一间。”
李立维听见人没事,悄悄地长吁一口气,那颗胡乱蹦跶,差点绷到喉咙口的心总算乖乖进了胸腔。
他又问道:“灶屋垮了,说明两间卧房也不是很安全,你怎么打算的?”
张鸣曦见他小小年纪,一下子看到了问题的关键,不由得赞赏的望了他一眼,叹气道:“正是呢,我怕竹子和宴宴害怕,不敢进屋住,没敢告诉他们真相。只说我想盖新房子,特意把灶屋扒了,腾地方盖新屋。”
“你要盖房子?盖房子要的钱可不少啊!”李立维担忧地道。
看吧,他张鸣曦穷出名了,一说想盖房子,个个都知道他没钱!
张鸣曦面露赧色,不好意思地道:“就是没钱,不然早就该盖了。茅草屋年头久了,风吹日晒的,墙都朽了。遇到刮风下雨,我就担心,生怕垮了。”
李立维一听又紧张起来,忙道:“那是应该盖房子,不然哪天垮了,砸着人可就遭了。”
张鸣曦见他句句说到自己的心坎上,不由得连连点头。
李立维犹豫了一下,才问道:“鸣曦哥,盖房子得花不少钱……”
他停住不说了,虽然自己是一片好心,但总说钱,好像在嘲笑人家没钱,盖不起房子似的。
张鸣曦人聪明,不至于听不出好赖话,理解他的一片好心,苦笑道:“我根本就没打算今年盖房,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样样材料都要买。银子嘛,我手上基本没有。只有先去我姐夫家借一些,人工和材料付一半,压一半,过完年再去挣钱慢慢还了。”
李立维“嗯”了一声,抬头道:“鸣曦哥,你知道的,我爹前几天猎了两只狐狸,本来打算把狐狸皮送给宴……,送给大姨的。大姨不要,我爹拿去府城卖了十八两银子。他攒着舍不得用,既然你要盖房子,就先借给你吧。这些银子当然不够,其余的你再去找姐夫借吧!”
张鸣曦闻言一愣,现在找外人借钱,不是好话说尽,笑脸赔尽,哪里能借到钱?
李立维倒好,不用他开口,主动借钱给他,开口就是十八两!
张鸣曦心里感动,有心说不用,可钱是男人的胆,兜里没钱,就撑不起脊梁上的那根硬骨头,硬气不起来。
他感激地说道:“立维,你看,这可太谢谢你和姨父了。等下我亲自去和姨父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