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102)
张鸣曦多精明啊,马上打蛇随棍上,敲钉转脚,笑着问道:“如果真的好吃,我以后就要经常来买了,以后还是不是这个价?不会随意涨价吧!”
老板只想眼前赶快卖出去,哪里管得了以后,随口说道:“好的,好吃再来,不涨价,不涨价。”
张鸣曦想着一副下水太少,花了二十个铜板买了两副。
他挑着猪头猪脚,猪下水,又去买了一些香料和粗盐,才兴冲冲地回家。
胡秋月见他买了两副猪下水,笑道:“怎么想起买下水了?还买这么多!这玩意儿吃倒是好吃,就是难洗!”
张鸣曦神秘一笑,把自己的打算一说,胡秋月沉吟半晌,才十分没信心地说:“你说明天拿去卖?这玩意儿穷人都不吃,镇上的人那么精,能花这个冤枉钱?”
张鸣曦却信心满满,笑道:“好不好卖不是要试过才知道吗?退一步说,就是是不好卖,像宴宴说的,留着自己……”
话还没说完,胡秋月忙抬手制止道:“好,打住!不要多说了。我现在去洗,卤出来试试。”
说完,又想了一会儿,才笑道:“你说得对,不试怎么知道呢?试试吧,万一有人买,不是多了一个营生吗?”
张鸣曦笑道:“还是娘厉害,我都没想那么多的。”
胡秋月笑着啐道:“就你嘴甜!娶了夫郎倒会心疼你娘了?小竹,来,铲些灶灰去洗猪下水。”
白竹正在卧房里配线想给张鸣曦绣一个有花纹的漂亮钱袋,听见娘喊,顾不上找东西,答应了一声,跑了过来。
张鸣曦见他跑得快,鼻尖冒汗,伸手轻轻往他鼻尖一揩,小声道:“跑什么?看一脸的汗!”
白竹脸一红,把头一偏,用手轻轻一挡,也很小声地道:“大热天的,不跑也是一脸汗的。”
张鸣曦不说话了,却偷偷拉了一下他的手。
白竹生怕被娘看见,把手一缩,凶凶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忍不住低头笑。
第 133章 太好吃了
胡秋月低头翻来覆去的看猪下水,假装没有看见小两口的小动作。
但她嘴角微扬,心里偷着乐呢,谁不希望儿女和和睦睦,幸福恩爱,过得好呢?
她见鸣曦两口子恩爱和睦,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呢!
何况白竹前段时间想念张鸣曦,还偷偷哭了几次的。前几天两口子闹别扭,才和好,张鸣曦该好好对他!
但她知道,白竹害羞,这时不宜说话,最好装瞎。
白竹见娘没看见俩人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心里一松,没有那么拘谨了,见娘翻看猪下水,凑过来笑道:“娘,这么多下水吃不完吧,不如卤了,明天带些去卖,说不定能卖出去呢”
胡秋月望了他一眼,“噗嗤”一下笑出声。
白竹被她笑得一头雾水,瞪着圆溜溜的鹿眼无辜地望着他娘:他说错了吗?就算是说错了也没啥可笑的吧?
张鸣曦一见那双如婴儿般澄澈的大眼睛就心软得冒泡,他宠溺地望着白竹,笑道:“小傻瓜!”
胡秋月也跟着笑,道:“我是笑你们果然是两口子,想东西都能想到一块,鸣曦也是这个意思。这些下水不是买来吃的,是想拿去卖的!”
白竹听说自己和张鸣曦想到一块了,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盯得不敢对视,只得没话找话地跟胡秋月笑:“娘,怎么洗啊,你教我。”
“这东西好吃难洗,洗起来可麻烦得很。”胡秋月让他铲了一瓢冷灰,提着猪下水,俩人去水塘边洗。
张鸣曦跟出去,去柴房抓了几把稻草,和宴宴在院里烧猪头猪脚。
一时,猪头猪脚的烧臭味,猪下水的腥臭味交织在一起,白竹掩鼻笑道:“这味道,果然不一般!”
张鸣曦忙道:“是不是觉得刺鼻难闻?马上就好。你放着吧,我来洗。”
不等白竹说话,胡秋月笑道:“不是我小看你,这个你还真的洗不了,还得小竹来。”
白竹见娘变相地夸自己,心里喜滋滋地,抿唇微笑。
张鸣曦见白竹喜眉喜眼的小模样,心里痒痒的,凑趣道:“娘,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合着我样样不如小竹,是吧?”
宴宴拍手笑道:“可不是嘛,娘可偏心了,小哥样样都是好的。你不在家,娘一见我就骂,一见小哥就笑。”
胡秋月笑着骂道:“可不是嘛,你兄弟两个都比不上一个小竹!”
张鸣曦听了这话,不但不生气,笑嘻嘻地望向白竹,那眼睛像带了钩子,一下一下地往白竹身上钩去。
白竹感受到背上火热的目光,不敢回头,心里甜滋滋地,蹲下去和胡秋月一起洗起猪下水来。
洗好猪头猪脚后,白竹先去灶屋炒糖色开始卤。
白竹现在的技术已经很不错了,卤猪头猪脚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需要胡秋月插手。
只是第一次卤下水没经验,胡秋月怕串味,手把手教白竹把下水另卤了一锅。
俩人在灶台上忙碌着,张鸣曦在院子里劈柴,宴宴站在边上眼巴巴地望着。
下水容易熟,大半个时辰后,屋里就开始飘香了。
宴宴吸吸小鼻子,馋虫直往外爬,怕娘骂他贪吃,轻轻拉了拉白竹的衣角,小声道:“好香,小哥,可不可以吃了?”
白竹含笑望了他一眼,又望了一眼胡秋月,见娘低着头往灶里塞柴,忙用筷子夹了一截猪肠喂到宴宴嘴里。
刚刚出锅的猪肠又烫又鲜,宴宴被烫得连连吸气,小鼻子皱起来,忙用手捏着,咬了一大口,眯起眼睛笑道:“呀!小哥,快尝尝!真好吃,比猪头肉还好吃!”
张鸣曦听见声音跑进来,见白竹在喂宴宴吃卤猪肠,忙道:“这么快就卤好了吗?”
说着,望了白竹一眼,语气略带撒娇地道:“我也要吃!”
他站在白竹身边,“啊”了一声,准备张得大大的,等着投喂。
当着娘和宴宴的面,白竹却不好意思喂他,红着脸瞄了他一眼,转身拿了一个干净碗,夹了几根猪肠,小声道:“自己吃!”
张鸣曦正想耍赖说“不”,却见娘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脸上一红,蔫巴巴地端着碗去到桌边慢慢吃着。
宴宴只顾吃,并没有注意他哥撒娇失败。他咽下嘴里的猪肠,扯着白竹的衣襟撒娇道:“真好吃,小哥,我还要!”
白竹见自己第一次卤下水,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非常高兴,笑着又夹了一截猪肠喂到宴宴嘴里。
宴宴笑眯了眼,捏着猪肠一边嚼一边夸好吃。
白竹又夹了一截猪肠给胡秋月:“娘,你尝尝味道。”
胡秋月伸手接了,笑道:“你也尝尝。”
白竹答应了,夹了一截猪肠,慢慢嚼着,却听见张鸣曦在背后不悦地“哼”了一声。
张鸣曦哼的声音并不大,胡秋月和宴宴都没注意到,偏偏一颗心都在他身上的白竹听见了。
白竹心头一跳,以为是张鸣曦嫌不好吃,忙回头一看,见张鸣曦坐在桌上,无精打采地咬着一截猪肠,慢慢嚼着。
他见自己这边三个人边吃边说笑,热热闹闹,张鸣曦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边,顿时觉得他好可怜。
他慌忙问道:“你不喜欢吃吗?是不是不好吃?我切一些猪肺,猪肚给你尝尝好不好?”
张鸣曦见他一脸焦急,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心头一软,暗悔自己太可笑。
原来他见白竹喂娘,喂宴宴,喂自己,就是不愿意喂他,吃了酸醋,忍不住哼了一声,哪知道却把白竹吓成这样?
他暗暗责备自己怎么越活越小,像个小孩子似的争风吃醋,何况是和自己的娘和弟弟吃醋。
他越想越觉得没面子,也没有底气跟白竹摔脸子了,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道:“很好吃!你切一碗中午我们自己吃,剩下的留到明天卖,泡一夜味道会更好。”
白竹见他脸上并没有不悦之色,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温和得很,疑心自己刚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