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277)
第二天开始,李大贵父子也跟着去帮忙,店堂内外,从上到下大修大检。
家里盖房子剩下一些瓦片,张鸣曦拉来一板车,添在屋顶上,换下破瓦片,就不怕漏雨了。
原来的门窗破旧了,虽然勉强能用,但张鸣曦还是在村里老木匠那里买了新门窗换上。
店堂里外重新用黄泥刮了墙,地上也用黄泥平了一遍,店堂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沐浴着黄光。
重新翻修过的铺子旧貌换新颜,不复原来的破旧面貌,精神极了。
除了店堂,两间卧房也都重新拾掇过,黄泥抹墙,黄泥平地。
宴宴的那一间,原来是灶屋,李立维给他抹得又平又厚,完全看不出来原来灶屋的影子。
张鸣曦从家拉来两只木箱装衣服 ,买了一大一小两张新木床放进去,靠墙摆着,又从家里拉了两捆稻草来铺床。
因为家里的竹席蚊帐还要用,张鸣曦重新买了新蚊帐,李大贵在家编了两床新竹席铺在床上。
枕头和薄被是旧的,折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
宴宴的床小,正对着门靠墙放着,木箱用砖头支起,放在床头,床尾靠墙放着一个大竹架,摆放碗筷。
房间虽小,却收拾得整洁干净。
白竹的卧房和宴宴这间的格局一样,略大点,床也大些。
木箱也是放在床头,床尾也是个竹架,放着酸果片,干香菇,盐巴,白糖等,旁边的空地上靠墙摞了好几袋大米白面,都是从家里拉来,准备第一个月用的。
后院里,靠右边搭了个大棚子,占了院子一多半,靠院墙搭了三个灶眼,铁锅已经安上了,灶台边靠墙放着四个新买的泥炉瓦罐。
张鸣曦每天来镇上都不走空路,带要用的工具,大米白面,三人的行李,后面天天带一车干柴,现在,靠后院墙高高的柴垛就是他拉来的。
在柴垛和泥炉之间放了一个大案板,方便切菜。
张鸣曦淘干净井水,用买来的新砖砌了一个十多厘米高的井沿,在家里拿了一个旧簸箕做井盖,哪怕人多也不担心弄脏井水了。
他见墙根的排水沟开口太小,每次倒水时,脏水总往院子里淌,干脆用旧砖头围着排水口垒了一个原洞,倒水时就不用担心倒流了。
张鸣曦做事细心,后院吃的东西多,担心老鼠会从排水口爬进来偷吃,用青蔑丝编了个网,堵在排水口上,两边压上砖头,老鼠就进不来了。
胡秋月年纪大了,做事稳妥,特意去找了先生看了日子,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六月十八开业了。
李立维天天陪着宴宴早出晚归,帮忙拾掇铺子。
铺子一天天的换了模样,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白竹成亲后和张鸣曦恩恩爱爱,非常宠张鸣曦,无条件地容忍他无理取闹,宴宴深受影响,有意无意地学习白竹,虽然年纪小,却是非常会疼人。
而李立维正好相反。他从小没了娘,没享受过被人疼爱的滋味,这下被宴宴一心疼,食髓知味,铁骨铮铮的小汉子,变成了小孩子,有事没事在宴宴面前动不动就撒娇讨宠。
宴宴见李立维虽然忙忙碌碌,但心事重重,不经意时总会叹气,不免心疼,对他更是体贴。
一转眼到了六月十六,店堂里里外外全部收拾好了,李大贵不用来了,只四个年轻人来收拾,准备开业。
下午,张鸣曦和白竹在店堂擦桌椅板凳,李立维一个人坐在宴宴的小床上发呆。
床虽铺好了,宴宴还没开始睡,新铺的稻草软乎乎的。
李立维无意识地拍着竹席,床下的稻草窸窸窣窣的响。
宴宴见店堂没人,探头过来寻,见他坐着无所事事地发呆,不由得好笑。
他站在门口,笑道:“躲在这里干什么?”
李立维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来由地红了眼眶。
宴宴心一慌,忙跑进来,站在他面前,小声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
“没有不高兴。”李立维瓮声瓮气地说,可怜巴巴地望着宴宴,嘟起嘴,一脸的不高兴。
宴宴走近了一点,柔声道:“是不是累了?明天你在家歇一天,不用来了,反正没多少事了,只是为后天的开业做准备。”
李立维拖长音调说了一声“不”,突然拉住宴宴的手。
宴宴吓一跳,他们还没成亲呢,怎么能这么亲热?
他忙后退一步,用力夺自己的手。
李立维紧紧拉着不放,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小声道:“宴宴,以后,你住在镇上,我想见你就难了。我……,我舍不得你!”
这个傻瓜,原来就因为这个难过啊!
宴宴心一软,垂眸望着李立维,不再挣扎,任凭李立维拉着他的手。
第365 章 万事俱备
俩人一个坐,一个站,静静地对视着。
宴宴抿唇一笑,小声道:“傻瓜,我又不是不回去。”
“等开业了,忙得很,你哪里有时间回去?”李立维望着他,越发委屈了,眼里竟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宴宴又心疼又有点想笑: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撒娇!
可能平时看张鸣曦跟白竹撒娇耍赖看多了,耳濡目染,宴宴也很吃这一套。
他心软地叹了口气,晃晃自己的手,小声笑道:“我忙,你又不忙。我没时间回去,你不会来看我吗?”
李立维一听,眼睛冒光,破涕为笑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只想到你没时间回去就难过。以后我天天来,你不许烦我。”
宴宴“噗嗤”一笑道:“天天来,你不用干活的吗?”
“我家田地少,没有多少活计。就是打猎,只要不去深山,也是晚上下套子,早上去收,白天时间多着呢,我跑得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李立维刚才难过得想哭,现在开心得想笑。
他拉着宴宴的手,左右晃动,眼眶虽然红着,脸上却盛满了笑意,嘟嘴撒娇道:“宴宴,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宴宴吓一跳,条件反射地往门外一看,还好,外面没人。
他沉下脸道:“莫乱说,我哥看见了,又得骂你。”
说完,忍不住嘻嘻一笑道:“惹恼了我哥,以后不让你来,看你怎么办?”
李立维小声嘟囔道:“他就是霸道。宴宴,哥不让我来,你想不想我?”
宴宴红着脸睨了他一眼,口是心非地道:“不想!”
李立维不干了,拉着宴宴的手一阵猛摇,摇得他身子跟着晃动。
李立维哼哼唧唧地道:“不行,你得想我!我一天不见你,就想得要命,你怎么能不想我?”
宴宴想笑,咬牙使劲憋着,脸都憋红了。
李立维想来抱他又不敢,放手又舍不得,干脆使劲一拉,宴宴往前一踉跄,李立维忙伸手扶着他的腰,虚抱着。
他很有眼力见,生怕宴宴害羞跑了,忙抬起身子,往边上一挪,拉着宴宴在他身边坐下,手还舍不得松开,漂亮的凤眸火辣辣地望着宴宴。
宴宴羞红了脸,垂下头不敢看他,在他身边安静地坐着,倒是没有扯回自己的手。
李立维一手拉着宴宴的手,一手在他手心手背上细细摩挲。
俩人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情意绵绵,真正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连空气都是甜蜜的。
白竹摆好桌子来后院,见宴宴房门大开,俩人泥菩萨似的并肩坐在床沿上,不由得抿唇微笑。
白竹和胡秋月张鸣曦不一样。
那俩人心疼宴宴,生怕他被李立维拐走,平时看得紧,只要俩人单独在一起,就要借口喊宴宴去做事,非得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白竹是过来人,自己和张鸣曦好得蜜里调油,一时半刻也舍不得分开。
感同身受,他理解宴宴,也心疼宴宴,知道他做事有分寸,不是轻狂的人,反倒总制造机会让俩人多待一会。
这不,他怕张鸣曦看见俩人在一起说话不高兴,伸手拉上房门,让俩人好好的说点体己话。
李立维望着房门笑道:“还是小哥好,不管我们。这要是哥看见了,又要不高兴,一准得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