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157)
他心情好,动作快,每天忙完家务后,还能抽空去做会儿帮工。
一家人齐心协力,房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无到有,从有到好,那种雀跃兴奋的心情无以言说。只盼望房子能早一天盖好,一家人能早一天住进去,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
这天墙砌得够高,准备安窗户时,白露来了。
白露是听说二哥家在盖房子,主动过来帮忙的。
寒冬腊月,地里没有什么活计,家家户户在猫冬。
他来白竹家帮忙,省了家里的嚼谷,白大毛求之不得,不但不反对,反倒高兴得很。
只是之前他家已经和张鸣曦彻底闹翻,写了断亲文书的,这时不好意思明确地表示赞同,只含含糊糊地假装不知,由着白露自由地来去。
新房子的墙砌得越高,把砖送到墙上的难度越大,需要的帮工越多,白露来得正是时候,胡秋月一家人见了他很是高兴,更别说白竹了。
白竹还是七月份生日的时候见到白露的。
张鸣曦回来后,他过得称心如意,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小半年过去了,白家其他人他都想不起来了,唯一牵挂的就是白露。
这次又见到白露,见他又长高了,穿着旧棉衣棉裤,洗得还算干净,裹得像个熊似的。虽然脸冻得红彤彤的,手上摸着还算暖和,白竹放心了不少。
只是脚上还穿着去年的旧棉鞋,有点小了,大拇指把鞋子前端顶出一个包,眼看着就要破洞而出了。
白竹有些心酸,他嫁人了,白露的衣服鞋袜没人管,眼看着就要露脚趾了。
他默默盘算着,得抓紧时间 ,赶着给白露做一双新棉鞋。
他早有打算的,鞋底之前已经纳好了,赶快弄好鞋面就行。
他每天忙的很,没有成片的时间来做针线,只得利用碎片时间时不时缝两针。
好在不急,在白露回家之前能做好就行。
白露虽然是个小汉子,但年纪还小,做不了重活,张鸣曦让他专门负责和泥,胡秋月解放出来,多了一个搬砖的人手,进度快了不少。
吃过饭,大家都在紧锣密鼓的继续盖房子,白露撅着屁股正在和泥,院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哥哥!”
白露回头一看,见三婶抱着张鸣扬,正笑眯眯地站在院门口。
一看见白露,张鸣扬挣扎着溜下来,迈着小短腿,扎煞着双手,“噔噔噔”地朝他跑来。
白露生怕他摔着,大声喊道:“慢点,慢点,看摔着!”
谁知张鸣扬不但不慢,反倒跑得更快了。
白露一把扔了锄头,几大步跑到张鸣扬面前,一把抄起他,紧紧抱起,柔声笑道:“扬扬,跑什么?你怎么来了?”
张鸣扬却不说话,呆呆地望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轻轻喊了一声“哥哥”。
白露笑着答应了一声,凑近亲了亲张鸣扬的脸蛋,觉得他脸上冷冰冰的,不由得心疼地道:“冷不冷啊,看看这小脸冰的。”
说着,一手抱着张鸣扬,用自己并不热乎的另一只手去捂张鸣扬的脸蛋。
张鸣扬像没有听见白露的问话,并不答话,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小嘴一瘪,委屈地哭了起来。
见他的眼泪一颗接一颗滚珠子似的滚下来,白露心一慌,不敢再捂着张鸣扬的脸蛋了,一手托着他的屁股,一手去擦他的眼泪,焦急地问道:“扬扬,怎么了?怎么哭了?”
张鸣扬盯着他的眼睛,抽抽搭搭地哭着,用手揉着眼睛,问道:“哥哥,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和扬扬玩了?”
白露见他哭了半天,却问这么傻气的话,柔声一笑道:“原来你是为这个哭啊?快别哭了,我不是故意不和你玩,我回家了。”
张鸣扬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密帘似的眼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翅膀,扑扇个不停。
他委屈地问道:“那你现在来了,怎么不去找我玩?”
白露望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竟然无言以对。
白露嗫喏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半天才找到了借口:“我,我要干活。”
说着,怕他不相信似的,转身指着沙堆道:“你看,我在和泥,没时间找你玩。等我空了,一定会和你玩的。”
张鸣扬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沙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猛然转身紧紧搂着他的脖子道:“哥哥现在和我玩!”
白露其实也很想张鸣扬,但他以为小孩子早就忘了自己。这时见他那么可爱,又对自己那么依恋,一时舍不得放他下来,抱着逗了一会儿。
这时砌匠的泥浆用完了,胡秋月提着空桶过来了。
白露忙放下张鸣扬,准备过去装泥浆。
谁知,张鸣扬却不愿意下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双脚夹在他的腰上,大哭着喊道:“哥哥抱,哥哥抱!”
第207章 和哥哥睡
白露怕他哭,舍不得硬放他下来,一时情急,想不出办法。又怕胡秋月觉得他在偷懒,一下子脸都急红了,低头柔声哄道:“扬扬乖,下去玩一会儿,哥哥空了一定抱你玩。”
张鸣扬才不管他有空没空呢,只知道死死地搂着他大哭,一个劲儿的喊道:“我不下去!哥哥抱”
白露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从小见着白竹挨打挨骂,很会看脸色。
他偷偷瞄了一眼胡秋月,见她笑眯眯地,并没有面露不悦,但白露还是怕胡秋月觉得自己在趁机偷懒,帮不上什么忙,是来骗吃骗喝的混日子。
这样一来,不但对自己印象不好,还连带着二哥被人看不起。
二哥明明和哥夫过得好好的,可别因为自己影响了他。
想到这里,白露顾不上心疼张鸣扬了,忙伸手去扯紧紧抱住他脖子的小手,着急地哄道:“扬扬乖,先下来玩一会,我等一下抱你。”
张鸣扬可不知道他的为难之处,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只知道哥哥好不容易来了,可不能轻易放开他。
他不管不顾地抱着白露大哭,大声嚷道:“我不!我要哥哥抱!”
白露没了办法,一手托着张鸣扬的屁股,一手按着他的小手,他怕扯疼张鸣扬的小手,又舍不得使劲去扯,只得为难地看了一眼三婶。
三婶忙上前来抱张鸣扬,哄道:“扬扬乖,哥哥要干活,不要影响他。”
张鸣扬见他娘想要来抱他,生怕被他娘抱走,急得大哭。
他用劲死死地抱着白露,瘪嘴大哭,委屈得抽抽噎噎,话都说不清楚,眼泪滚珠子似的往下淌,脸都哭红了。
三婶心疼得不得了,忙伸手给张鸣扬揩 眼泪,和白露商量道:“要不你抱着扬扬玩一会儿,我来和泥,好不好?”
还不等白露回答,张鸣扬含着眼泪望着他娘连连点头:“好!”
白露没了办法,又心疼他哭得可怜,只得抱着他在院子里转悠。
三婶拿起锄头继续和泥,不时地望望白露的背影。
胡秋月笑道:“想不到扬扬倒是和白露投缘,一看见他就要他抱。”
三婶又望了一眼白露抱着张鸣扬的背影,摇头笑道:“谁说不是呢?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就是小竹生日时见过一面,就天天念叨着。今天好不容易看见了,就要他抱着,不下来了。”
胡秋月笑道:“小孩子就是这样,喜欢谁也没理由的。他喜欢白露就让白露抱着吧!”
三婶苦恼地摇头道:“现在抱着倒是高兴,等白露回去了他又得哭好一阵子呢。”
说着,她凑近胡秋月,压低声音道:“大嫂,这个白露倒是经常来哈。”
胡秋月知道她的意思,望望白露的背影,压低声音道:“白大毛是个黑心种子,我家和他家当时就一刀两断,不来往了。只有这个白露,和小竹感情好,偶尔来看小竹。我冷眼看着,他和白大毛倒不是一路人,很懂事,懂得感恩。所以,我家倒是欢迎他来的。毕竟小竹没了娘家人,太过孤单。”
三婶笑道:“我就说呢,每次他来了,你们全家都很高兴,似乎和白家毫无芥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