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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质子非要怀摄政王的崽(103)

作者:青猫团 时间:2022-05-18 09:21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他那匹墨马谢晏是见过的, 乌黑油亮,又很高大,垫两个板凳儿谢晏都爬不上去。骑马是很危险。谢晏着急道:“那,那林太医给五郎看了吗?好治吗?”
  裴钧苦笑了下, 气若游丝道:“不太好治……没个三年五载、十年八年的, 恐怕治不好……”
  谢晏于是更加担心,手在他身上胡乱摸了摸, 眼看要一爪子抓到关键部位,被裴钧眼疾手快地给擒住了, 摁在身侧, 又是一阵悲叹:“好平安,太医说孤要好好休息, 许能好得快一些。”
  “那殿下快睡觉!”
  谢晏懂事地帮他盖好被子, 自己也躺下了,倒是没再提怀孩子的事, 只失落地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有些闷闷不乐,没多会就闭上眼睡了过去。
  “……”
  他倒是睡着了,裴钧却是心焦意乱,一夜未睡。
  第二日宁喜进来服侍他穿戴朝服,裴钧想起昨日被谢晏好一番厮磨,自己压着欲热还要装身患隐疾,差点就成了佛,不免有些心烦。
  怎么刚生了蛋第三天就又要怀,那三年抱俩的都没有这么快,那农庄的驴都不敢这样上工!
  谢晏是什么毛病,要孩子上瘾?!
  他要是真能生,裴钧就是拼着榨干了也满足他这乐趣,生个十个八个的王府又不是养不起,可他又不能。
  裴钧越想越邪性,觉得他就是这几天生完蛋太闲了,要好好磨一磨他性子,别总想些有的没的,气道:“宁喜,今日早朝你不必跟孤去了,叫四季跟着就行,你在府里看着平安侯练字。他已闲逛了好几天,不能再疯玩了。”
  四季是宁喜手底下一直带着的小太监,做半个徒弟教导。
  宁喜应了声是,又问他有没有指定平安侯练哪几个字。
  裴钧想了几许,道:“就练‘清心宁欲’!”
  宁喜:“……”
  临走前,裴钧又想起那药膏被谢晏糟蹋得差不多了,又让宁喜派人去太医院再配些回来,想着反正是糊弄谢晏的,就叮嘱不必真配消肿生肌的,就用宫里娘娘们柔顺肌肤的脂膏添些药香即可。
  裴钧错牙:“再少少加一点冰麝。”
  他想着,一点点冰片麝香,不伤身体,但会让谢晏用了后感到清凉爽辣,但谢晏并不懂,就又会猜忌是否那里有伤未好,便觉那处需要调养,自然不会再缠着他要孩子。
  但宁喜听到这要求,目光复杂。
  那日他还亲眼见到摄政王衣摆内“雄风大振”,可这两夜后,殿下眼下乌青却越来越重。
  两人入了夜向来不叫人在内伺候,是故宁喜也不知屋中都发生什么。
  只今儿瞧见床边脚榻上胡乱丢着两件衣裤,想起昨晚门外守夜时,难免听见里头闹腾的两句“要,还要,就要”……这一大清早的,又是让人抄清心宁欲,又是叫在药膏里加冰片。
  莫非是两人借着孩子一事,终于成了好事。
  然而平安侯太过痴缠,索取无度,殿下嘴上不方便说,实则已经内里挥霍一空,只好出此下策以暗示平安侯要懂得节制?
  宁喜也不方便问,整理他衣摆时有一腔没一腔地试探:“那奴今日左右在家里闲着,看平安侯练字也费不了多少功夫,是否得空时炖些滋补汤?”
  裴钧琢磨了一下,谢晏腰身是清瘦了一点,该好好补补身体,便随口嗯了一声:“是该炖点补汤。你看着办吧。”
  “是。”宁喜领会了,不再多言,送他出门去上朝。
  -
  今日说着让宁喜看着他抄字,但实则并没有认认真真写多久,因谢晏一说写字就开始耍赖,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脑热,赖到中午吃过饭,直到宁喜不吃他这套,躲不过去了,被逼无奈坐在桌前。
  才提起笔画了几个鬼画符,外边良言和狸奴就欢天喜地地拍打着门窗,说郡主要破壳了。
  谢晏立刻就丢下笔往外跑。
  郡主破壳是大事,宁喜也不敢怠慢,只好叫上早就候在府里的花鸟师傅和几个仆役赶紧跟上。
  几人围上装鸭鸭的小篮子时,那位对外假装“小儿医”的花鸟师傅正用银镊子帮蛋破壳。师傅说是它嘴-巴和其他的蛋不同,没办法自己啄开壳,所以才要帮忙。
  谢晏也不懂这些,就趴在一边桌角心惊胆战地看着,小镊子往下掰掉一块蛋壳,他就紧张得憋气。
  直到蛋壳破开了一大块,露出了鸭鸭的小脑袋。师傅一点点清理了周围的碎壳,用沾湿的柔软巾帕把小鸭擦干净了,捧出来放在铺好软白绢的篮子窝里。
  宁喜不时地打量着谢晏的表情,见他并无异样,才松了口气。
  谢晏并不觉得自己是人,殿下也是人,而他俩一起却生了个鸭鸭有什么不对。刚破壳的小鸭是灰黄-色的稀疏毛,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有些丑的,但谢晏还是喜气洋洋的,按师傅教的方法,握着湿棉棒去沾湿鸭鸭的嘴。
  这样鸭鸭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谢晏,它冲着谢晏“啁啁啁”叫了两声。
  旁人便是再对着一只鸭口呼“小郡主”,其实也不过是把它当禽鸟,当一只给平安侯逗闷取乐的小玩意。
  只有谢晏真将鸭鸭当做小闺女儿一样珍重。
  他说什么也不肯把甜甜留给下人照顾,执意抱着用布盖好的小篮子回到卧房。他把篮子放下时,听到里面“啁啁”的雏鸣声,不由又遗憾甜甜破壳这么重要的事,殿下却不在。
  谢晏怕甜甜不认得殿下,抓来一张空白纸张,握起笔来。
  宁喜见状便给他磨墨。
  谢晏趴在桌上,先是在纸上画了两个硕大的圆球,每个球底下支棱了根柴火棒身体,点上鼻子眼睛。左边的球的嘴-巴是大大的弧形,右边球的嘴-巴则是拉成了一条直线。
  然后在两人中间画了个鸭鸭。
  他举起来看了看,又担心自己画的不像,就都给柴火人写上名字。
  弧形嘴-巴那个小人,他想写“谢晏”,但是写不好,虽然缺胳膊少腿也算是写上了。右边那个平嘴-巴小人,他熟练地写上“裴钧”两个字。
  轮到鸭鸭时,他凝住了,因为他不知道甜甜怎么写,最后还是宁喜教了,他照虎描猫给摹了一遍。
  谢晏开开心心举起纸张,给篮子里的鸭鸭看,一本正经地道:“甜甜,阿爹在忙,不在这里。但是你看,右边这个,就是你阿爹,他又好看又聪明……你快快长大,以后阿爹也教你写字……你看这个字,就是阿爹的名字,是钧。”
  宁喜看他也忒心急了点,讪讪道:“侯爷……小郡主还小,还不喜欢写字。”
  谢晏哦了一声,他放下纸张,转而说:“那甜甜不写字了,我就不喜欢写字。那让阿爹教你射箭……”
  宁喜笑了笑,听出他是暗中抱怨自己盯他写字这件事,识趣地没有继续催他抄字,而是随他跟鸭鸭自言自语去了。估摸着爷快下朝回来,便退出去吩咐小厨房煲汤。
  -
  裴钧回来时,卸下冠冕朝服,换上轻薄的常服,才听宁喜说起甜甜破壳的事来。
  宁喜将小鸭如何怜人,谢晏是如何兴高采烈,又是如何与甜甜聊天的,转述得绘声绘色。裴钧正因为与臣子议西狄使节进京的事宜而焦头烂额,听了这些,心上阴霾一下子被驱散。
  他嘴角微微一勾:“有你说的这么有趣?孤去看看孤的小闺女儿。”
  谢晏对鸭弹琴一下午,兴奋劲过去了,此时正困得趴在桌子上睡觉,一只臂弯还搂着小篮子。
  裴钧走过去朝桌上看了看,满是他画的火柴小人图,还有各样的鸭,在水里的,在树上的,甚至还有在马上的,只是那马秉承了他一贯的绘画风格——由几个火柴棒线条组成。
  他看乐了,低声一笑,就忽的听见几声清脆的“啁啁”声自篮子里传出。
  正拎着那张写着彼此名字的《火柴人甜甜鸭图》在看,心里有些好笑,啁鸣声和纸拂声将谢晏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坐起来,揉着眼睛看了看,先是闻到了衣上熟悉的冷香味,才将视线凝聚,眸光里渐渐有了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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