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给我摸摸腹肌(150)
*
吃完饭赵北川领着小春去了医馆,让郎中看看他的腿还能治好吗。
郎中摸了摸小腿骨头道:“怎么才来?骨头都长错位了,这条腿怕是以后都废了。”
小春一听顿时紧张起来,他怕自己瘸了干不了重活,没办法帮到大兄和嫂子。
赵北川道:“没别的法子了吗?”
“办法倒是有,就是怕他扛不住。”
小春急忙道:“我能行,我肯定能抗住。”
郎中捋着胡子道:“得把他这条腿再敲断一次,重新对齐骨头让它重新长好,不过也不能保证对齐后会不会跛脚,毕竟是来的有点晚了。”
赵北川转头看向他,把腿敲断一般人可忍受不住那种疼痛啊。
小春惨白着脸点头,“敲吧,我忍得住。”
郎中喊来医馆里的几个伙计过来帮忙按住他,给了他几根筷子叼在嘴里,省的咬急了咬坏舌头。
自己则找来锤子,在他腿上垫上一块棉垫子,挥手便敲下去。
“呃!”小春咬着筷子愣是忍着没叫出声。
可是那截断腿长得太结实了,连敲三下都没锤断。
赵北川看不下去了,“我来,你忍着点。”
小春闭着眼睛胡乱点头,冷汗把头发都打湿了。
赵北川握住他变形的小腿,稍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顿时断开了!
“嗯——!”小春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控制不住向后倒去。
“行了行了,再忍忍我给你接上!”郎中捏着他的骨头,凭借熟练的技艺,片刻钟将错位的骨头对好,固定上一圈板子,最后用麻布裹紧。
“给你们开几副续骨断筋的药,回去好好养伤一年半载,应当就没事了。”
“多谢郎中。”赵北川跟着去拿药交钱,统共花了四两银子。
小春在一旁擦着冷汗,看着赵北川掏那么多钱给他买药,感动的热泪盈眶,他爹把他卖给牙子才卖了三贯,这家人却舍得花这么多钱治他的腿。
买完药赵北川直接把他背回家,让陆遥赶紧烧锅水,自己帮这小子洗洗澡,身上滂臭,这一路熏得他差点干哕。
赵逢春不好意思让他帮忙,“大,大兄,我自己洗就行。”
“你那腿刚接好,可别再错了位,咱们都是汉子害臊啥?”
小春不说话了,在西屋脱了衣服坐进木盆里,让赵北川帮他搓洗身上。
这孩子瘦的光剩一把骨头,身上还有不少伤疤,最深的地方在后背,足足有半尺长,真不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赵北川一边搓洗一边叹气,洗完一遍盆里的水都成泥汤子了。
换了一盆水开始洗头发,上头梳不开的直接拿剪刀剪了,头皮里的虱子多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拿草木灰给他搓洗了几遍,待会再用篦子篦一篦。
第二遍洗完水还是黑的,洗了三四遍才勉强清亮一点,人也看出原本的模样。
这小子长得不丑,眉眼端正,就是太瘦了,两颊和眼眶都凹陷下去显得有些吓人,以后好好养养就好了。
陆遥找了身小年的旧衣服给他穿,深棕色的衣服不分男女都能穿。穿上新衣服,小春被扶着从屋里走出来,小年和小豆好奇的打量着他,刚刚嫂子跟两人说,以后这个小哥哥以后会留在他们家。
小春嗫喏着叫了一声:“小年妹妹,小豆弟弟。”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叫道:“小春哥哥。”
赵逢春鼻子一酸,张嘴轻轻的应了一声,“哎。”
自此赵家又多了个孩子。
第91章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①
转眼就到了九月,小春来到赵家已经快两个月了。
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夹板已经拆下。到底年纪小,身体恢复的就是快,虽然还有点坡脚,但几乎不影响走路了。
原本陆遥想让他养够三个月再帮忙,结果这小子死活不肯,大概怕自己什么都不做遭人厌弃,早早就来到食肆帮忙。
不得不说自打他来后,赵北川明显感觉轻松了不少,零碎的配菜基本不用自己动手,小春自己就能做完。而且他很有做厨师的天赋,切菜学了几天就能切的又快又好。
唯一缺点还是太瘦小了,双手都举不动炒菜用的铁勺。
不过这段时间他个子倒是窜了不少,跟着赵家吃得饱穿的好,不到两个月个子已经超过了小年。
这两个月时间,陆遥酿的第一批酒也快出来了。
他是八月初刚入秋时酿的,酿酒的过程暂不赘述,不过这些酒可足足用了十六石的高粱,一家人从早到晚忙了三日才蒸煮出来。足足装了八个大海缸,眼下刚好发酵满一个月,可以拿出来蒸馏提纯了。
陆遥酿的酒跟市面上小曲黄酒清酒可不一样,大曲酿的高粱酒香味更加醇厚,带着谷物特有的芬芳。经过发酵后浓香的酒味四溢,隔着院子都能闻到。
邻居们不止一次上门来问,赵家到底做了什么好东西,怎么这么香!
刚好今天赶上豆子休沐,风和日丽秋高气爽。送走最后一桌客人,一家人把铺子收拾干净准备回去蒸酒!
酒缸都藏在后座房里,八个大圆肚儿海缸挤的满满登登。
陆遥掀开其中一个封缸的纱布,那酒香味扑鼻而来,还没喝就快醉了。
用洗干净的木勺搅拌搅拌,里面渗出不少汤汁,这就是最原始的酒。
陆遥舀出一勺递给赵北川让他尝尝味道。
尽管赵北川喝过的酒不多,但也偿得出,这比酒坊里卖的黄酒好喝多了!
旁边三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似乎也想尝尝。
陆遥干脆一人舀了一碗,这种原酿酒精含量比较低,只有六七度,几乎喝不醉人。
当今市面上卖的大多都是这种度数的酒,没有后世香辣的口感,陆遥要做的是蒸馏酒,蒸馏后酒度至少能达到三十度。
前几天买了三十多个酒坛子,每个酒坛大概能盛二十斤酒。
陆遥又让赵北川在院子里临时搭一个灶台,这些酒至少得蒸馏五六日才能全提炼完,在屋里烧怕把席子烫漏了。
灶台搭建好,陶釜按在最下面,里面填上满满一锅水,将发酵好的高粱米均匀的铺在在篦子上架在釜中,然后放上最重要的工具——酒甄。
酒甄是传统蒸馏酒必备的工具,这个东西现在还没发明出来,陆遥属于开了外挂。
他直接找木匠定做了一个,差不多就是个没有底的木桶,桶壁钻一个圆孔可容一根细竹筒探出来,中间链接一个接酒的宽大槽子。酒甄上再放一个用来冷却的天锅,天锅里装上冰凉的井水,这简易的蒸馏器就做好了。
随着赵北川点燃柴火,锅里的水逐渐沸腾起来,水蒸气接触天锅,被里面的凉水瞬间凝成水珠,滴落在槽子里,再顺着竹筒嘀嗒嘀嗒流出来。
陆遥赶紧拿了个水瓢接住,酒头和酒尾都不能喝,里面的有害物质太多喝完容易中毒,可以倒进去重新蒸一下。
接出一斤头酒后,就是上好的高粱酿了!
“快,把坛子拿过来一个。”
三个孩子赶紧去搬来酒坛子,陆遥将洗干净的麻木盖在坛口充当过滤器,让酒自动流进坛中,没用上半刻钟就接了小半坛子。
蒸馏的过程中酒香四溢,几乎把附近的邻居都勾出来了。
“这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啊,太香了,香的我在家直咽口水。”
隔壁赵海峰揣着手走出来小声道:“应当是赵北川他们家,前些日子我就闻到他家有股好闻的香味。”
大家伙聚集到门口敲了敲门,“北川啊,在家呢吗?”
不多时陆遥把门打开,“各位叔伯有事吗?”
“没事没事,你家弄什么呢,怎么味道这么好闻。”
陆遥神秘一笑,“自然做的是好吃的,过几日欢迎大家来食肆品尝。”
大伙一听得嘞,知道是食肆卖的就行,都不是四六不着的人,人家赚钱的本事自然不会展露给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