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277)
管理层经过稀释,王管家就没有绝对的话语权。书生们不服管。
这些“元老”们一看别人后来者居上,也气不过,左右不敢胡乱议论主子们,就成日里拿话来挤兑王管家。
王管家夹在中间受气,又被来巧发现了。来巧气不过,跟他们理论,把他们都教训了一遍。
这倒好了,他们又把来巧跟来喜的亲事拉出来嚼舌根。
平时吵吵闹闹,事情都做好了,谢根跟陈冬就抽空两头哄,两头调和。
不知怎么的,越哄还越来劲儿。
昨天,那些“元老”挑衅枫江县的书生,说:“我们以前烧坏一窝鸡蛋都没有事,你们现在敢吗?你们损耗多了,厂长都要皱眉头!”
书生们哪里懂孵鸡蛋!他们又不是技术工,当着小管事,偏要跟鸡蛋孵化的老手较这个劲。
他们说:“一窝算什么,我们烧坏一屋子都没事!”
操。
谢星珩骂出声。
什么傻逼。
现在孵化小鸡,能有百分之六十的出壳率。
一屋子的鸡蛋,有固定数量,一千二百枚,即使算一千枚整,把出壳率减半,也是三百只鸡。
三百只鸡。
谢星珩感觉胸口好闷,憋起火了。
他扯扯领口,在脑子里搜索记忆。
枫江县的书生们,他有印象。
当时农庄刚接管枫江县百姓时,因人手不够,江知与做了人员筛选与区分。给书生们安排了文职。
后来,农庄里传出有关于他的不好的传言,说什么他以前乱勾搭,说不定难民里还有他的老相好,差点给他整出婚姻危机。
他带着小鱼过去找书生们质问,那几个人都默契给许行之甩锅。他还教小鱼,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单独离开群体。
好嘛。
没想到这群小人还能给他回旋镖。
谢星珩问:“那些元老都是谁啊?”
陈冬跟谢根对视一眼,说:“来顺,来财、来宝。”
他又问:“农庄的陈管事怎么说?”
谢根摊手:“没法管,他们几个骂陈管事是‘外边的奴才’,说他们是府上出来的,跟陈管事这种外派的不一样。”
陈管事的儿子们都在农庄里干活,也是气不过,话赶话的激出火来,跟人打了起来。
这之后,他们几个就一直拿“告状”说事,让陈管事忧心忡忡的。
那些元老们的待遇太好了。都知道他们跟主家共患难过,气焰嚣张成这样,定是心里有底,现在陈管事一家还慌着呢。
昨天听说东家回来了,他们一家就来找过谢根,今早又巴巴的来送。
陈管事也是当爷爷的人了,头发半白,瞧着实在可怜。
这头说着说着,让江知与那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宋威跟孟秋对视一眼,皱眉道:“我们都没听说啊。”
他们帮着看场子,但没有深入到各处细节,做生意得有分寸。
也想着江家各处安排周到,到处都有人手,职责落实到个人,只要把握好大方向,就不会出岔子。
没想到在他们眼皮底下,让谢星珩的大哥大嫂受这种气。
谢根跟陈冬没有找宋威他们说,主要是怕他们也被几个元老胡乱怼一顿,伤了两家和气。
而且这些人确实是元老,不好处理。他们想着拖一拖,等江家人都回来再说。
巧事一件,偏偏回来的这天,烧坏了一屋子的鸡蛋。
谢根想起来还是心疼得要命。
江知与跟他们说:“这件事我去一趟,看看这些欺主的东西都嚣张成什么样了。”
谢星珩说:“我也去。”
三百只鸡。
可真有能耐。
谢根跟陈冬都很惭愧。
场子都给他们盘好了,他们连管理都不会。
旁边玩着的谢川会看眼色,眼见他的两个爹都难受起来,忙说:“他们是坏人!他们仗着是秀才就欺负人!等我考上秀才了,我来帮你们养鸡!”
小孩子的一片赤诚之心,让在场大人都是笑。
就着这事,江知与详细了解了农庄的其他矛盾。
可能是鸡场这里闹的,别处也有人心浮动,搞什么“本地人比外地人高一等”。
各个厂区,招工时有做平衡。本地人有,枫江百姓也有。要不是这样,哪有那么多枫江百姓落户?
少了这批人手,江府的农庄规模得倒退三年。纯人力生产的年代,当是游戏数据呢?
搞分裂,万万要不得。
别的事还好。
谢根也说一嘴粪池那边的情况。
“也有皮料制出来,我跟着去看过,摸着挺好的。”
这些杂事聊完,谢星珩跟他们聊家常。
谢根跟陈冬都是实心眼,事业已经融入到日常里,陈冬还好,他拜师学艺了,会摸肚子正胎位,也会给人接生,平时的交际圈子广一些,认识了很多夫郎,交了朋友,人看着开朗外向,有点越活越年轻的意思。
谢根成天闷在厂里,要不是孩子们还要人照看,他也需要巡厂,跟陈管事那边做交接,他能赖在孵化屋子里不出来。
说起家常,三五句话都不离鸡场。
谢星珩无奈,只好跟他们聊孩子。
说孩子,也要说小孩孵小鸡的事。
他跟江知与都听笑了,看大哥大嫂很享受这种生活,家里几个娃也不反感,便由着他们去。
各人有各人喜好的生活,喜欢这样,那就这样子过。
说完谢家跟农庄事,他们又跟宋家聊了聊。
宋威跟孟秋主要是做业务交接,还带来了账本。
逛小集的规模又扩大了些,他俩都是初次接触这种模式,没贸然插手,与其说是帮着管理,不如说是监督。
黄、白、王三家最初合伙人,已经有了自运行体系。白喜文也是会做生意的人,照着谢星珩留的计划,目前扩了三间铺面,新的招商计划暂时搁置,只对现有的展示区做了扩充、调整。
白喜文当着经理,没一味偏向白家。因为谢星珩不在,他对白家的待遇反而苛刻起来,怕他被一时的利益蒙蔽双眼,忽略了长远发展和团队和睦性。
黄、王两家就做调和,万事劝着他,从旁提意见。三家在营业额上有竞争,于合作上,却公私分明,配合极好。
江知与没忘记宋家的“人才们”,跟着问:“贾叔来了吗?他带人来了吗?”
大表哥宋原点头:“已经到了,我暂时让他带着些弟兄在糖厂这块儿熟悉,等你回来,你再另做安置。”
江知与回来,他也就不用继续待在糖厂。该处理自家生意了。
宋原秉承着让他的两个爹过养老生活的态度,皮料生意他要接手,香料生意同样。
都过完年了,宋家人还没商量出来再找个什么生意做。
不论是皮料还是香料,他们都只是中间商而已,不是源头生产商,没有自家手艺。
这种贩卖,挣点小钱可以。攒家业就不行了。
人在丰州县,各处气氛好,他们也不想躺平,最近也发愁。
宋原想着,离开糖厂,他要出去进货,一路走走看看,开开眼界,也扩扩思路。
江知与跟谢星珩对视一眼,又凑一处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小话,趁着今天,一并把话说开,问宋原,也是问舅舅跟舅爹,要不要合伙做生意。
他们两家都做过刀口舔血的生意,生意理念相近,两家的两代人都是大气性情,不拘小节。也是极为亲密的亲戚关系,互相都信得过。
正因这点,他们可以合伙。也更加清楚,这次合伙,对双方来说,意味着什么。
宋家没有出书生,靠山都是打点的外人。离了上陵府,某些关系还能动用,但终究不如谢星珩自己有功名。
他们两家合伙,最直接的走向,就是官商结合。
当官的罩着家里,经商的供给钱财。
这像一个循环。
从前江家大房的,供着江老三一家。
以后宋家供着江家大房。
做人不能赌良心,所以要开诚布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