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那个小可怜(144)
由于徐连不会说话,打手语也可能其他人不能明白意思,所以他要是一个人出门的话,一定会带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方便随时跟那些外国人沟通。
就这样,顾玠在国外又待了一年。
这一年中,他经常会带着徐连到处走动,后者当真结交了几名好友。且他现在的语言组织能力也十分出色,前段时间顾玠拿他写的一篇文章去投了稿,直接就被录用了,还赚了不少稿费。
与此同时,顾玠给徐连申请读书的事情也有了结果。徐连自己选了文学专业,只要通过院内考试,就可以被录取。
开春那天,顾玠跟徐连收到了好消息,等再过一个月,两人就能在同一所学校念书了。
顾玠在给曲芮的信中将这件事告诉了对方,一年当中,除了曲芮会寄信来,纣繁也时常会写信给他们。
言谈里面也没有太过亲密,就只是寻常朋友的问候。不过有一桩事,倒让纣繁感到唏嘘不已,在信里也跟顾玠和徐连说了。
原来是去年冬天的时候,纣繁在街上恰巧碰到了王太太和胡小姐,看两人神情不对,多问了一句,这才知道王太太出门时候手里拎着的小皮包竟然是被人抢了去。
“那包里有我今天的赌资,还有要送给朋友的一条手链。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混账王八犊子,竟然抢了我的东西去。”
王太太显然是气狠了,洪方镇多年来也是治安有方,哪里出过这种事。出门的时候还是高兴的,眼下气得咬牙。
纣繁跟胡小姐一起宽慰了对方几句,三个人都不成想,那偷东西的小贼竟然当天就被抓了,并且他们得知对方的身份以后,都大吃一惊。
原来是已经离开洪方镇多时,一直没有音讯的范培之。
王太太和胡小姐不清楚一年前那宗钻石戒指背后的官司,纣繁却是一清二楚。
当日范培之有意诬陷徐连偷窃,结果兜兜转转,自己竟然成了小偷,还又偷到了王太太身上。
纣繁没有在信中写明范培之的下场,但王太太不是一个软柿子,抓到了人,哪里还会放过对方。
还有另一件事,纣繁没有告诉顾玠,那就是范培之在被抓住不久后,他还遇到了周明言。
纣繁并不是在洪方镇遇到周明言的,他是去外地的时候,路上碰到有叫花子讨饭,觉得对方眼熟,多看了两眼,这才认出那叫花子竟然是周明言。
当日舞会上,周明言由范培之引荐出席,一表人才,满身富贵,可再看如今,落魄不堪。
大概是纣繁看着他的时间太久,被周明言发现了,对方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有没有认出他,而后拿着一个小破碗离开了。
顾玠跟徐连一共在国外待了五年才回来,彼时徐连早就褪去了小书童的模样。
且读书期间,因为文章写得很好,被导师看中,写了推荐信给出版社,他现在已经是很有名气的作家了。就连国内的报纸上,也时常刊登他写的文章。
徐连笔下的文字柔软却有力,被人评论为温柔利刀,往往能于最普通的情节中表达出最强烈的讽刺来。他故事里的主角,经常都是广大的劳苦大众,与受到压迫与剥削的底层阶级。
虽然没有做生意赚钱,但徐连手里已经积攒了不少银钱了。
不过论起写书,他手里的笔杆子写得最多的还是给顾玠的情书。
顾玠书房里收纳的已经快放满一柜子了,回国的时候,两人的行李加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足足雇了三四辆车子才放下。
顾庆涯早就在两年前回国了,他应聘了银行的一个职位,又有曲芮顺带的帮衬,再过不久就可以升上经理了。
顾玠也一早就打算好了,等回国以后,他会另起炉灶,做其它的生意。在国外五年里,他曾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曲芮,并且现在已经有了不小的规模,往后再说起顾玠,比起顾少爷,大家更愿意称呼为顾先生。
当年洪方镇虽然知道顾玠身边有一个小书童,可对于书童的身份一概不知。
徐连再次回国,已经跟从前大不相同,没有人认得出来他就是那名书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顾玠没有再让徐连跟自己一起回顾府住,而是两人一起合资,在外面另买了一间屋子。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国内的形势一天一个样,顾玠也没有太过张扬,除了亲近的两三个人知道以外,其余人只以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徐连并不在意有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两个人现在住在一起,就像他们在国外的那五年一样,他已经很知足了。
顾玠今天回来得比较晚,他上楼的时候,看到徐连还伏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徐连最近打算写一本长篇的小说,一直没有找到头绪,今天大概是有了灵感,写起来没有松懈的时候。顾玠看他好不容易停住了,才捏了捏他的肩膀。
“累不累?”
两个人比起从前都已经成熟了许多,如今连徐连出门在外,都能独当一面了,不过看到顾玠,他还是首先就拿脸挨了挨他的手背,然后才摇摇头。
小说灵感再多,今天也是写不完的,徐连放下了笔,朝顾玠伸手要了个拥抱。
顾玠也就张开手将人这么抱了起来,一路进了卧室。
他们当初买的房子并不是独栋的,而是两间紧邻的屋子,只不过住进来以后在中间打通了,是以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怀疑过他们的关系。
卧室里面的装修都是徐连一手包办,两人的床尤其大,上面垫的被子也软和。
在国外的时候,顾玠也曾经拜访过不少医学大拿,询问徐连的哑疾有没有办法治疗。
只是结果跟系统的回答差不多,都是不能医治。有一位在这方面研究很深的医生倒是建议可以做个手术,不过即使如此,术后也是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还是不能说话。
顾玠在咨询过徐连的意见后,最终带着对方去做了这个手术。
随着亲吻的开始,卧室中也终于听到了徐连的声音。是非常简单的,甚至还有些模糊。
但对于徐连来说,已经称得上是一个奇迹了。顾玠现在最爱亲他的喉结处,每听到他发出一道声音,就会亲一下。
不同于一开始的节制,现在但凡开始,不闹到夜深都不会结束。
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快乐的事情,不需要太过压抑。
唯一相同的,就是顾玠始终保留着观察徐连的习惯。
已经夜里一点多了,徐连闭了眼睛好一阵都没有再睁开来。
“不要了吗?那我们不做了。”
他话才说完,徐连就睁开了眼睛,双目尽是情|色之状,还盛满了泪影。
小哑巴哼出了一个声音,掉了一串眼泪后,拿手比比。
再、一、点、点。
“确定?”
确定的。
这一回又是闹了半个多小时才停,徐连不知哪里学来了许多新花招,起来的时候,又把两只手按在了墙上,上身也是面对着墙。
怕顾玠不明白,还特意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只是他做得不标准。
顾玠单手拥着他,声音尤其的温柔。
“腰……要低一点。”
于是徐连就红着耳朵,依言照做了。
他们很少用这种方式的,感受也就尤其不同,于顾玠来说,同样如此,因此行为上也就少了一些束缚。徐连的手过不久就按不住了,可他的身体却一个劲地被贴在墙上,被固定住了一个逃不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