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娇气包穿成炮灰攻四之后(72)
谢屿凑在他耳边,含含糊糊地问,冰冷的双指桎梏着岁星的后颈。
岁星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并不清楚谢屿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清楚谢屿此刻在做什么。
“难受就对了。”
“很久之前我就对你说,有些事情再一再二不要再三,重蹈覆辙是一件很蠢的事。”
谢屿身上的黑色衬衫,被雨水打得湿透,黏在身体上,乌色发丝向下滴着水痕,体温很低,像是强大的水中生物,拖着长长的水迹,从深海里爬出来一样。
“但是呢,你在做什么?”
“是在街道上旁若无人,肆无忌惮……还是说其他一些别的事情。”谢屿抽下湿掉的领带,将岁星的双手束缚起来,孱弱伶仃的手腕,能够将领带空出来许多长度。
伸着手臂开了床双方的两盏灯,为了适应夜间柔和暗淡的灯光,骤然打量一隅也没有十分刺眼。
他看向眼前人,长发如瀑地披散在肩上,刚睡醒的眼睛蒙上一层膜似的水雾。哪怕被这样咄咄逼人的询问都只是略微惊讶地张了张嘴。
“有些无良媒体总是这样,喜欢颠倒黑白。”
两只手腕被迫撞在一起,岁星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了,他看着谢屿黑漆漆的眼睛,微微错开视线。
“照片采用合成技术了吗?”
“没有。”
“那不就是真的。”
“你在和人打情骂俏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呢?”
谢屿细瘦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因为被雨浇了个透彻,以至于腹部上薄薄的、蓄势待发的肌肉线条隐隐约约。
晶莹的雨水顺着谢屿的侧脸,缓缓滑入跌宕的锁骨。
“我在处理爷爷的后事。”
“当时京城也在下雨,雨很大,哭丧的人撑着黑伞站在雨中给他送行。我目送着灵车被开入墓园,一直在忙前忙后,要提防其他虎视眈眈的分支,要担心你背后的洪水猛兽。”
“我在忙得时候,也曾希望你能够乖一点,最起码能够支撑到我把爷爷的后事处理得妥当,但是下午就刷到了那种新闻,铺天盖地的新闻。”
暗灯倾斜打在岁星身上,婉约的白,艶丽的红,清冶的色彩,好像是裱在画框里的美人图。
谢屿抬手,拽着岁星的一只脚踝,将他拖到身边,单手桎梏着岁星的脖颈,温柔缱绻地在粉红色的小痣上停了停。
他语气有些不合常理的残忍:“你应该记得上一次我对你说过什么吧。”
“秋后算账,并不是置之不理,但是那阵子忙得不可开交。你看,我这不是马不停蹄回来了吗?”
“我真的没有。”
裹挟着凉意的手指像是毒蛇在身上缓缓划过,岁星一个激灵,惊惧不安地望向谢屿。
“我是说我,我真的没有。”
岁星感应出来一丝诡谲,压下不安的感觉,温顺地微微仰着,把最脆弱的部位暴露在谢屿的视野之下,轻声细语地解释。
“如果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我本来打算着今天要去寺院给爷爷祈福,但是……”
岁星颓然地垂着脑袋,他没有想过短短几天,老人的生机就迅速流走,再次听闻时已经是噩耗了。
“我还有开了五角星的珍珠蚌,打算送给你,一整罐斑斓色彩的珍珠。”
那罐珍珠被珍重地放在桌子上,玻璃罐被擦拭得干干净净,是任谁看了都会欢喜不已的罐子,仿佛把星星装满了一整罐。
“时厌生日当天,你为他求的是两块平安符。”
“但是他有为你做出什么吗?还是说一个吻一张脸就能把你弄得色令昏智?”
谢屿冷淡而平静地看着岁星不听轻颤的乌浓眼睫,和唇上的绯红。
仗着一张漂亮脸蛋,就吸引各种觊觎的视线,又对感情迟钝得过分。要不是在一起住了这么久,谢屿大概会误认为岁星是什么水性杨花的性格。
岁星的下巴被人抬了起来。
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理解谢屿此刻的心情,就算谢屿眼下的状态看上去不容乐观,像是濒临一个疯与不疯的阈值。
“谢屿,我说过了,你生日的时候我也会为你送礼物的。”
财富值不就是为了给谢屿送礼物用吗?岁星抿了抿唇,耐着性子温柔地安抚。
然而软下来的腔调并没有缓解谢屿的心情,反而像触碰到了什么逆鳞,谢屿扣着岁星的头,擦掉岁星欲落的泪。
“那么你知道我生日在哪一天吗?”
“你要是真的在乎的话,应该脱口而出的。”
但是岁星答不上来。
很明显只要毫不犹豫的说出来,好感度说不能上升许多。
岁星默然几许,主动给自己一个台阶:“要是你告诉我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你不知道。”
“是吗?”
谢屿的声音冷破人,偏过头只看到没有拉上的窗帘,在朦朦胧胧的白雾中,路灯犹如被罩上了一层轻纱。
他伸手将窗帘彻底拉得严丝合缝,一丝光亮都写不出去。
“说好了秋后算账对吗?”
谢屿抽下皮带,塞入岁星口腔。
“含好,别掉了。”
“可以哭,怎么哭都可以。”
……
“岁星……我没有爷爷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屿垂下头颅,埋在岁星的肩窝,岁星的手臂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抬起来,搂紧了谢屿。
“别难过了。”
“我都把自己赔给你了。生病很痛苦的,要是拖到了后期,说不定遭受到病痛折磨会更多,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岁星哭得凶,眼睑下都是桃花似的红,咬着下唇,忍着钝痛,不轻不重地拍打着谢屿的后背。
【当前好感度:40】
不带任何起伏的机械提示音从意识中传出。
岁星像是离了水的鱼,重重地陷在枕头上,眼皮睁不开。
“谢谢。”
“花和你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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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饿了吗
“还在下雨吗?”
“嗯,雨一夜没停。”
岁星把手机摸到眼前,看了眼时间,脱力地躺回床上。豆大的雨珠淋在玻璃上,窸窣作响,房间内又闷又热,谢屿看了眼岁星湿漉漉的睫毛,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
“热。”
岁星没什么力气地踢了踢谢屿,声音有些哑,湿重地眼睫耷拉着,连略带抱怨的语气都像是甜腻的撒娇。
谢屿伸手,在岁星的额头上碰了一下,被灼热的温度烫得蹙起眉。
“像是有点低烧,不知道是空调温度低,还是……”
“昨晚太没有节制。”
他想起来昨晚岁星细瘦白皙的手抓紧了床单,抵死缠绵,像是开得艳极将衰颓的花。
谢屿站在窗台前眺望着外面,边拨打了电话,说了几种药物的名称,烧了热水。
俯下身子按开烧水壶的开关,余光落在了裹着一层蜜糖似的五角星珍珠,在灯光下晶莹透亮。
迟疑了片刻,白皙的耳朵尖爬上一抹红。
一把抓起来那几颗珍珠去清洗,洗完后放到了岁星很宝贝的玻璃罐里。
岁星的头本来就昏昏沉沉的钝疼,枕着软枕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门铃短促地响了一下,谢屿起身开了门,敲门的正是陆明宴。
一整晚没怎么睡觉,也不显得疲乏,一双眼睛明亮柔和,不闪不躲地朝向谢屿弯了弯唇。
“你和他……”
“嗯。”
谢屿淡淡地应了声,避开身子:“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