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娇气包穿成炮灰攻四之后(28)
粉的。
“一楼尽头,就是了。”温白鹤留意到了岁星不停小幅度哆嗦着的身体。
岁星又一股脑把巧克力拿出来,放在案几上,小着出门。果然在一楼尽头找到了卫生间。
卫生间很大,干干净净。岁星放完水后,洗了洗手。不太想要直接回到会客厅。
他想把皮带还给时厌。
岁星是个闲不住的,从小到大都不安稳的性格,突然生出来大胆的想法。
别墅地上有三层。
到处都是和佛有关的国画,博古架上堆满不同时期的宝物,如果不是别墅的外观很现代,岁星会恍惚自己是否置身于另一个时代。
岁星一边放轻脚步走,一边探头探脑四处张望。
房间太多了,一间间翻遍也没有找到时厌的身影。
只差三楼了。
岁星的呼吸徒然一急,心里紧张。
素白的手扶着楼梯,慢慢往上走。可找遍了都没有发现时厌的身影。
就在岁星即将放弃时,听到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只差最后一个房间没有被找过了。岁星拧开门把手,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吓了一跳。
时厌那张被反复强调的、好看的脸蛋,布满了淤青,手上都是一道道的,用刀划出来的痕迹,深得几乎能看到骨头。整个人宛如开败枯萎的花,充满着颓唐腐败的气息。
听到门的声响,时厌抬起眼睛。
整个房间没有开灯,岁星开门时,外面的光倾泻进来,照出一双阴鸷狠戾的眼眸。
岁星是第一次直面地感受到死亡威胁,那种被狼死死盯着的感觉。岁星一动也不敢动,犹豫了一会,往时厌的方向挪了挪。
为了不显得自己太高傲,岁星半蹲下来,与时厌的视线齐平,他小口咽了一下口水,绵软的嗓音努力抑制住哭腔。
“我,我来还你东西。”
岁星拿出来那根被保存了一晚上的皮带,交给时厌,抿了抿唇:“这是你的皮带,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想要与你为敌,是他们强迫我这么做的。”
“现在物归原主,你不要生我的气。”
时厌垂下眼皮,接过来皮带,死死看了一会儿,才意味不明的轻笑。
皮带大概被人拿了很久,他低着头,嗅着皮带上的香气,是那笨蛋身上自带的味道。
好甜。
一切都很完美,如果是他自己的皮带的话,他可能会高兴一点。可惜了,皮带并不是他的。
但是时厌并没有物归原主的习惯,面不改色将皮带系在手臂上,嗤笑一声:“难为你千里迢迢找上门来,就是为了找一根皮带。”
“我怕你以后寻我仇嘛。”岁星不会说谎,老老实实的回答。
焦急地看着时厌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和惨白的脸色,急急地说:“要是很难受的话,就不要再说话了,也不要笑,好凶啊。”
“而且你笑起来好难看。”
惨白的脸色,以及凶恶的眼神,笑起来的确凶神恶煞,岁星背上都是冷汗。他怕死了。
“难看?”时厌喃喃,似乎从小到大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辱骂他的人很多,要么嘲讽他的出身,要么嘲讽他的母亲,或者就是骂他长着一张勾..引人的婊..子脸,说他笑的难看的还是有史以来的一次。
冷暗的视线在岁星濡湿的杏眼停驻。
是,和眼前的漂亮小笨蛋比,他是难看。
岁星干净,纯粹,是千娇百宠养出来的温室花,掌中娇,而他自己是乱石堆里肆意生长的顽固野草。
“也不是说你难看。”岁星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摇了摇头。
“只是你脸上伤口这么多,做起表情来会不会很疼,我没有觉得你长得难看。”
“时厌,你很漂亮。”
时厌懒散坐在地上,拖出来一连串的血迹。
靠近了,就能够闻到一股血腥味。
“你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说我的,小公主,大半夜不回家,不怕你监护人生气?”时厌记得岁星的话,唇角小弧度地微微勾起,没有做出大表情。
那晚谢屿的眼神,含着满满的占有欲,浓郁得要化为实质。
“监护人?你是说谢屿?”
岁星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解释道。
“你身上的伤口怎么弄的?温白鹤说你在关禁闭,我以为只是简单的面壁思过,没想到居然弄到一身伤,亏我看他长的人模狗样,还以为是个好人,没想到不过如此。”
“我弄的。”时厌打断岁星的话。
极红的唇,苍白的脸,活像是受了一场漫长的折磨。
“那一定很疼吧。你没事干嘛要自残?”岁星倒吸一口凉气,他很怕疼,痛觉神经要比一般人发达许多,看别人流血就会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疼。
地面上乱七八糟的掉落着碎瓷片,剪刀,还有造型古朴的匕首。
岁星找到了灯的开关,摸索着开了灯。
光明驱散黑暗,这间房间展现出了真面目,是一间类似于佛堂的房间。房间里堆满了经书典籍……还有暗红色的血迹。
“他没碰你吗?”岁星一向同情弱者,看到时厌如同丧家之犬的模样后,对温白鹤的印象降低了很多。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弟弟这么狠?太狠毒了,不是个好人,你别笑了,时厌。”
就算在这种情况下,时厌也始终是笑的,可那笑像纸人。
“我是说啊,你在骂的人就站在你身后,你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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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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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温柔热吻
“不、不可能吧。”
岁星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时厌看上去不像是会说谎的那种人。
少年的唇边不知道怎么被砸裂的,说话的一瞬猩红血线顺着唇边流。时厌低低伏着的身体向上支了支,面露讥嘲地看着站在岁星身后,身形高大的男人。
逆光而立,宛如降临人间的神祇,然而神祇的芯子早就被恶魔侵袭,用着观音皮,做着恶心下作的事。
空气静默了下来,岁星不敢细想,也不敢回眸看上一眼,出来时,明明两个人商量着要喝酒,怎么会这么快出来。
真男人从来不会这么快的,像是这种多年未见的重聚场面,不喝得醉醺醺,都不算实打实的交情。
“尿好了吗?”温白鹤柔和至极的音色从岁星背后传来,像是黏腻的毒蛇,沿着岁星的全身爬了一边。
岁星没有回头,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好了。”
在主人家说着主人的话,还被人抓了个现行,岁星感觉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浅浅的绯色在岁星的颊肉上慢慢晕染开来。
温白鹤的视线落在时厌身上,少年立马厌恶地别过脸。
“你说现在怎么办?我的名声被你抹黑了,为什么要在手臂上弄这么多伤?是为了给父亲看,我在虐..待凌..辱你吗?”
深可见骨的红色疤痕,布满两只手。狼狈地满身灰尘,被腥稠血液泅湿的裤子,黏糊糊和腿粘连在一起。
上一次见到时厌时,大概也是这种不可一世、但又很可怜的模样。
他这幅样子,让岁星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曾经见过的一只流浪狗,狗狗拥有湛蓝通透的眼睛,得了很严重的皮肤病,对谁都凶。不叫,被路过的车辆辗到腿都没什么反应。岁星丢过狗粮,丢过香..肠,无论如何都喂养不熟。
岁星的天秤不由自主地偏向时厌,他忍无可忍地回斥温白鹤:“教育孩子也不是这么个法子,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叛逆。你说话那么难听干嘛。”
时厌眼睛颇为稀奇地看着为他说话的岁星,一面之缘,就能够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说是不经意他是不信的……可是又为什么接近他,他现在一无所有。
说完话后,岁星乌沉沉的眼睛转了转,浓密睫毛湿重地半垂着,他清软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