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读博,会脱单(63)
“这刹车怎么不灵呢?”高个子疑惑地说,
江羽抱紧箱子,开始跑起来。几乎是同一时间,车子猛冲过来,车把直直地撞在他背上,让他往前一扑,倒在地上。
箱子翻了,黑白棋子滚落一地。山地车终于停了下来。
“你搞什么!”高个子跨在车上,拧眉喝骂,“这些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江羽手上擦破了一大块,血珠从肉里往外渗。他茫然地看着地上的狼藉,然后一双手出现在视野里,把他拉了起来。他眨眨眼,看到之前玩投壶的年轻男人。
“撞了人还大呼小叫,一个小屁孩张狂什么呢?”年轻人瞪着高个子,“你是哪个班的?跟我去教务处,把家长叫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休息一天~之后至少一周五更,如果哪天不更会在作话请假~
第46章 还是像这样为世人所不容的好
国际文化节办的很繁华,闻笛在塔帕、阿罗哈衫中间兜了一圈,充分体验别人家丰富多彩的青春。
就是太投入,走得晚,结果遇上了事故现场。
山地车撞上的那一刻,闻笛的震惊多于愤怒。他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校园大道上,竟然有人敢公然撞人。
如此坦然、如此冷漠、如此理所应当。
他是个普通人,不想惹麻烦。
但这件事突破了他的道德底线。在老刘手底下受苦受难的时候,他发过誓,自己成为导师之后,一定不会成为这种视学生如工具的混蛋。
如果他就这么走过去,一名未来的老师对学生冷漠到如此地步,那他连他的导师都不如。
他把江羽从地上拉起来,让对面的高个子男生叫家长来。
高个子男生仿佛是听到了笑话一样:“你是谁啊?不是校委会的吧?校委会的我都认识。”
“我是高中部的实习老师。”闻笛说。
“实习?”高个子挑起眉毛,“你是不想干了吧?”
看这姿态,还以为他才是校委会的。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闻笛说,“实习老师也是老师,给我尊师重教一点,你爸妈呢?让他们来学校一趟。”
高个子坐在车上没有动弹:“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闻笛冷漠地问:“哦,是谁?”
“华信的董事,”高个子说,“你后面的图书馆就是我们家捐的。”
听到这个词的一瞬间,闻笛的表情冷了下来:“你是不是上过优学的雅思课?”
高个子皱起眉:“是啊,我见过你吗?”
闻笛冷笑一声,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破小孩死定了。
他上下扫了对方两眼,用英语说:“你个脑容量还不如耳屎多的狗东西,我扇你一耳光,都怕把你这丑脸打得好看了。”
对方听得云里雾里:“你说什么?”
“你娘老子出钱让你上雅思课,就给我好好学英语。长得跟倭瓜一样,还敢挑人家女老师的长相,你也不找个镜子照照?”
“草,顶着个老师的名头,还真把自己当玩意儿了?”高个子的脸涨紫了,“我打个电话,马上能让你走人!”
闻笛一把攥住高个子的胳膊:“好得很,既然你有空打电话,那就把家长给我叫过来!”他转头问江羽,“你们班主任在哪?”
江羽懵懵的,没理解现在的情况,但还是把闻笛领到了办公室。
班主任还没下班,正对着电脑写课件,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领着两个学生走进来,面露疑色,看清学生的脸之后,立刻了然地叹了口气。
闻笛悄悄问江羽:“你们老师姓什么?”
“张。”
“张老师,”闻笛松开高个子的手,严肃地对班主任说,“我刚刚在路上看见,这个学生骑车撞人,你看。”他把江羽的袖子挽起来,“都擦出血了。”
班主任看了眼江羽的胳膊,咳了两声,像是嗓子不舒服,然后转向高个子男生,语气温和地问:“杨天骅,出什么事了?”
“谁撞他了!”杨天骅指着江羽说,“我好好地骑着车,他走在我前面,我叫他让开,他不让,跟我有什么关系!”
闻笛难以置信:“你胡扯什么?”
“你说,”他又盯着江羽问,“我是不是叫你躲开了?”
江羽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闻笛更加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羽:这孩子怎么还背刺他呢!
“看吧!真是倒大霉!”杨天骅愤愤地说,“白痴听不懂人话,反应又慢,明明是他的错,结果这人突然跑出来,冲我一通乱叫。”
闻笛看着江羽愣神的表情,忽然明白了。这孩子智力可能真有问题,而发现这一点的所有人一直靠着它脱罪。这种恶心的利用让他怒气冲冲:“你叫谁白痴?长这么大没人教过你礼貌吗?”
“我说的是事实,”杨天骅说,“他智商七十,那不就是白痴。”
大庭广众之下,闻笛不好意思骂脏话,而且他好歹算半个老师,不能做出暴力行为。双重枷锁之下,跟这个姓杨的学生根本说不通。“监控呢?”他问,“把初一教学楼旁边的监控调出来,是不是故意撞的一眼就知道了。兴城不是宣传监控全覆盖吗?”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缓慢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闻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调监控不应该去教务室或者门卫那吗?
说了几声“好的”,班主任就挂断了,对闻笛说:“我跟后勤处通过电话了,他们说教学楼旁边的监控坏了。”
闻笛彻底失语了。连查证都这么敷衍?
“那就叫家长过来。”闻笛对班主任说。
班主任嘶了一声,问:“有这个必要吗?”
“孩子都受伤了,还不叫家长?”闻笛震惊了,“江羽的父母能同意吗?”
“他没爸妈。”杨天骅在一旁懒懒地说。
闻笛狠狠钉了他一眼:“那其他亲人呢?”
“哥哥很忙。”江羽说。
“我爸才忙呢,”杨天骅皱着眉头看闻笛,觉得他很不识相,“就为了这点小事叫他过来,你知道他们一个小时值多少钱吗?耽误了你赔得起?”
班主任和两名学生都看着闻笛,让他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好像他是在场唯一一个不正常的人。
不行,那个姓杨的学生似乎不想叫家长来,说明他对父母知道这件事还是有抵触的。既然他排斥,那就一定要做。
“都忙那就报警,”他拿出手机,开始打110,“这不是故意伤害罪吗?今天学校要是不处理,我一定闹到警察局去,我就不信还没地方说理了。”
班主任叹了口气,为难地打开家校联系簿,开始打电话。闻笛看着江羽,对方绞着手,似乎有点紧张。闻笛猜想他不想让家里的人知道这件事,说明以前发生过很多次。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等待似乎永无止境。闻笛的腿都酸了,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走了进来。
闻笛瞪大眼睛。
“你是他哥哥?”闻笛问边城。
“他跟他妈妈姓。”边城简单说了一句。
闻笛没有问下去。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了种气管即将疏通的预感。他指着江羽的胳膊说:“你看,被那个学生撞的,还有些青青紫紫的小伤,估计也跟他有关系。”
边城走上前,拿起江羽的手,仔细检查了一阵,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江羽断断续续地解释着,又有一位穿着华贵的女士走进了办公室,闻笛看这居高临下的气场,立刻意识到这是杨天骅的母亲。
“怎么回事?”女士问,“不是早放学了吗?辅导班的老师跟我说他没来,原来在这里。你们干嘛扣着孩子不放?”
“你儿子骑车撞了我弟弟。”边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