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本事了(92)
他们做赛车手的就是这样,天生有驾驭的能力和欲望。
裴淞盯着路城山的脸,不出声。他难得这般安静,他眼神里是纯洁的情.欲。
纯洁的情.欲,这就是路城山当下在裴淞眼睛里所看见的。裴淞不遮掩,不扭捏,不闪躲,他即便眼中有情.欲,也是澄澈的情.欲。
路城山很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一个名词,不谙世事的妖精。
路城山向上探了探,向他索吻,然后任由他吻。裴淞在这方面是洒脱的,他贯是个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的人。
他手掌捂住路城山的喉结,压下来,路城山因深吻而吞咽的动作,在裴淞手掌的压迫力之中,他呼吸稍微有点不适。这种不适感让他本能地渴望新鲜空气。
人类在渴望空气的时候,会有一种凄怆的美感,裴淞感受到路城山呼吸加重,他盖在自己后腰的手掌按得更紧,于是裴淞笑了一下。
“你看上去被我欺负狠了。”裴淞说。
由于二人交互动作的局限性,路城山可以活动的范围很小,他必须两只手圈住裴淞以防他腿麻摔下去,也要满足适合裴淞吻下来的角度以回应他。
导致了路城山看上去有点……可怜。
这激起了裴淞心底里难以言说的某种念头……他眼睛里纯洁的情.欲换成了一种跃跃欲试。路城山眯缝了一下眼睛,他对裴淞这种‘跃跃欲试’似乎猜到一二,但又不太确定。
这时候维修工眯缝了一下眼睛,说:“是的,我被你欺负了。”
裴淞一笑,顿时生出邪念,他没看出路城山眯缝眼睛时候那明灭之间的暗涌,但路城山却看出他心里的小算盘——
这小子,以为这会儿骑在自己身上,扼住自己咽喉,让自己露出脆弱的表情,他就真的能……在上面了。
路城山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包容退让,令小孩儿滋生出了一些邪念。下一刻,小孩的邪念已然不作伪装,撕了面具露出獠牙,直接上手要剥路城山的衬衫。
路城山完全陷在懒人沙发里,他这个姿态和躺下的角度,加上身上压一个成年男性,没有着力点,理应很难站起来。
两人之间有力量差距,裴淞虽然也常年锻炼,但对方毕竟是维修工,干体力活的。路城山直接坐起来,不借任何外力,纯粹的腰腿下盘力量,直接把裴淞的腰一扣,连人抱住托起屁股迫使他两腿环自己的腰,从懒人沙发里站了起来。
而且看上去并没有用全力,甚至有点轻松。
裴淞下意识像树袋熊一样手脚抱住他:“我靠,核心力量这么猛吗?”
路城山轻笑:“别想歪心思了,宝宝,还是我在上面伺候你。”
这厢站起来抱着裴淞走去卧室,5度的半甜型白葡萄酒好像把裴淞腌入味了,路城山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甜的。
嘴巴甜,脖子甜,腰侧甜,背肌甜……
大床中央,路城山在细细品尝。他想到了裴淞曾经给他的小熊饼干、可乐软糖,想到了从裴淞嘴里抽走的烟。
他脑袋里过着一遍遍和裴淞的接触……那些亲吻,拥抱,还没在一起时,男大学生的贴贴,脑袋靠在自己肩上,笑着说自己是强大的工程师。
还有第一次见面的握手。
那么正经的握手……路城山的手掌压在他手背,手指挤进他指缝里。
路城山贴在他耳廓说:“宝贝。”
“宝贝,我爱你,宝贝。”
分明正在被侵入的人是裴淞,但理智混沌的人却是路城山。
路城山稍微有点失控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腰腹,尽管裴淞隐约渗出了一些哭腔,他还是没有收敛。
“路工……”裴淞试图回头看看他。
路城山吻了吻他侧脸,退出来,把他翻面儿,又进去。问:“宝贝,我看了你穿裙子的照片,能再穿一次吗?下次。”
裴淞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路城山……你这个……”
“爱我吗?裴淞。”路城山骤然停住,与他咫尺对视。
幽暗的卧室,没有开灯,夜风涌着窗帘,像江面波浪一样起伏着。外面又一声船笛响起,路城山停了,但裴淞的喘息未停。
“爱。”裴淞说。
这夜很长,做了很久。
这夜又没那么长,裴淞感觉没睡多久闹铃就响了。
“草。”裴淞骂了一句,声音沙哑,“像挨了一晚上揍。”
路城山走过来按掉他的闹铃,绕去裴淞那边,手掌托在他光溜溜的后背把他扶起来,又递来一杯温水,水杯靠在他唇边喂给他喝。
喝了水之后好多了,裴淞别开头:“不喝了,尿急。”说完便掀被子,刚掀开想起自己赤条条,斜乜一眼路城山,“给我条内裤?”
“……”路城山点头,水杯放在床头柜,去衣柜里翻出一条递给他。
裴淞在被窝里边穿边骂:“大人都是骗子,说好的处-男会秒,就骗吧,把大学生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路城山辩驳:“只是第二次和第三次久了点……”
“你不会是认真在跟我复盘吧?”裴淞被子一掀踩在地毯上,第一下没站稳,路城山上前还没扶住,被裴淞抬手制止。
裴淞强行轻飘飘地说:“小看我了,我堂堂赛车手。”
说完,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稳步走向卫生间。
保住了赛车手的荣誉。
虽然是不太对劲的地方的荣誉。
简单吃了早餐之后打车前往机场,与孙旭他们汇合。这次山地竞速在大兴安岭腹地,他们这趟航班降落之后,还要转几道车,抵达赛会大营的时候大约是深夜。
后勤组来的是戴薇薇他们几个,薇薇和往常一样,笑吟吟的,候机的时候给大家买咖啡和零食。
路城山给裴淞升去了头等舱。
“你给我升舱干什么?”裴淞问。
路城山躲开他目光,清了下嗓子:“头等舱可以躺,或者……趴着。”
裴淞:“……”
第60章
祖国北部12月的气温一剑封喉, 机场的出口用好几条厚厚的军绿色大棉被挡着,那棉被恐怕有几十斤重。即便如此,它们还是被外面风吹的一鼓一鼓。
机场里有更衣间, 方便大家下飞机之后添换衣服。但其实更多的人只是添一两件厚外套,并不需要特意进更衣间换。
取到行李之后, 路城山找了个墙根不碍事儿的地方打开行李箱, 拿出最上面一件长度到小腿肚的羽绒服给裴淞。
起先裴淞扬言自己年轻火旺, 区区零下三十度, 根本无所谓, 铁皮人的战斗计划。
接着飞机着陆,裴淞感觉外面的世界从视觉上来讲不太对劲。舷窗看出去,像是冬日清晨胡同的大雾,从这头看不到那头。
东北的冬天仿佛是那种“能看得见的冷空气”, 裴淞把路城山给的羽绒服穿上, 老老实实地将拉链拉到最顶头,遮住了嘴巴鼻子,两只琥珀色的眼瞳盯着路城山,眨了下。
路城山看着他觉得好笑, 揉揉他头发, 把羽绒服背后的帽子也拉上来给他戴好, 帽子两边的绊儿拉到嘴巴的位置, 魔术贴黏上。
一行十多个人里,有的人来过东北有的人没来过, 其实从大家的神态上就能看出来。孙旭和路城山明显是在冬天来过东北, 他俩比较视死如归。余下的人里, 有的跃跃欲试想挑战一下这高寒低温,有的则到处乱看, 试图就在这里买一张返程的机票回家。
显然,裴淞是那个跃跃欲试的。
他两手揣兜,兜里各有一个暖手宝,嘴巴闷在领子里,大声说:“愣着干嘛!走啊!”
然后推开棉被门帘,大步迈出……
“我靠。”
被风顶回来了。
再迈一次!
“他妈的——”
路城山伸手,帮他扶了一下门帘。
终于走出去了。
“这么大雪……”裴淞讶然。
路城山扶着行李箱站在他旁边,解释:“没有下雪,是风把地上的雪卷了起来。”